梁言從一元重水的領域中脫身出來,就連林月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看不出來,你身上居然還有許多秘密,倒是本座小覷了你!”
林月缺驚訝過後,臉色也漸漸嚴肅起來,此時手中法訣一變,那滴一元重水在半空改變方向,又奔著梁言身後追去。
對方雖然逃出了一元重水的壓製領域,但他本人並沒有跑出多遠,即使林月缺駕馭一元重水的速度不快,但這麼近的距離,要不了多久也能追上。
刷!刷!刷!
梁言一邊逃遁,一邊單手掐了個劍訣,三道劍罡向後刺出,卻被一元重水壓得扭曲變形,劍氣向內彎折,幾乎要反過來刺向自己。
“好強的威力!”
梁言心中感慨了一聲,不敢再用飛劍硬拚,而是將自己與蜉蝣劍丸合二為一,化作一道長虹,往山洞的另一邊飛去。
他被林月缺算計,差點死在一元重水之下,雖然危急關頭僥幸逃出,但在這場鬥法中先機已失,麵對一元重水的步步緊逼,他隻能先被動逃竄,再伺機尋找還手的機會。
蒼月明看得眉頭緊皺,好幾次想要上前相助,卻被極影真君一把拉住。
“胡鬨,你現在上去根本幫不了忙,反而會害了他!”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著梁兄被殺嗎?”蒼月明漲紅了臉道。
極影真君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了半空中的戰場。
“現在還沒到時候,如果真到了分出生死的那一刻,我們便自爆金丹,看能不能為這小子爭得一線機會吧。”
“前輩”蒼月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梁言,最終緩慢而堅定地點了點頭
此時的半空之中,梁言身劍合一,在半空不停逃遁,而在他的身後,始終飄浮著一滴黑色水滴,正是那億萬河流,千年凝練,方才得到的一滴一元重水。
“這東西,沒完沒了了被它這麼追下去,遲早要出事!”
梁言心中焦急,但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這東西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就好似是吃定了自己,緊緊追在身後。
就在他苦苦尋思脫身之法的時候,儲物戒中卻有什麼東西猛然一跳,居然不受控製地衝了出來。
“咦?”
梁言定睛一看,隻見衝出來的是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牌,上麵花紋單調至極,隻雕刻了一頭飛鷹,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其它圖案了。
“這是野木白給的傳訊令牌?”
他在心中暗忖了一聲,那木牌上已經亮起一道白光,緊接著一聲清脆的嘶鳴不知道從哪冒出,響徹了整個山洞。
這一聲嘶鳴聽上去十分古怪,似乎是禽鳥的叫聲,從遙遠的雲層中傳來。
梁言並不明白這聲音意味著什麼,但落在極影真君和林月缺的耳中,卻引發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極影真君先是微微一愣,繼而好似反應了過來,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而林月缺則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就好像見到了催命的惡鬼,居然不由自主地向後退開了幾步,眼神中也露出了一絲驚恐之色。
下一刻,那木牌白光一閃,居然從中飛出一隻雪白蒼鷹!
這頭飛鷹長有三丈,渾身雪白的羽毛上,有輕靈祥雲緩緩流轉,就好似秉承天地氣運而生,讓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視。
又是一聲高亢的嘶鳴響起,那飛鷹把雙翅展開,鷹嘴向前一啄,前一刻還所向披靡的一元重水,此時就如小蟲一般,居然被那飛鷹直接叼在了嘴裡!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林月缺好似見到了鬼一般,向後一退再退,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梁言雖然不知道這頭白鷹意味著什麼,但也能看出林月缺此刻神魂動蕩,已經出現了一瞬間的破綻。
這種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動手!”
梁言一聲厲喝,把手往自己的眉心一抹,光滑的額頭上忽的裂開一條細縫,緊接著一隻紫色魔眼從裂縫中露了出來。
那魔眼的瞳孔輕輕轉動,瞬間就對準了不遠處的林月缺,一道紫色光柱激射而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頃刻間就把對方籠罩了進去。
“你”
林月缺隻來得及吐出一個字,下一刻速度就陡然變慢,整個人僵立在原地,隻剩眼珠還能微微轉動,接下來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天象神目可以定住對手的身形,禁錮對手的法力。
梁言也不知道這法術在林月缺的分身身上能堅持多久,當下毫不遲疑,手中劍訣一掐,三道劍罡和劍丸呼嘯而出,直奔林月缺的身上斬去。
與此同時,極影真君、蒼月明、皇甫奇等人也一起出手。
極影真君丟出“六影魔神幡”,在半空化為一尊魔神,往林月缺胸口撞去,蒼月明祭出自己的墨軒劍,皇甫奇丟出那方土黃色的印章,一個往背心刺去,一個從頭頂砸下。
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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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的神通一齊打在了林月缺的身上,爆發出震天巨響,無數劍氣縱橫,光暈炸開,昏暗的山洞被直接劈成了兩半,祈靈山山穀之外,明亮的陽光照了進來
等到洞中的法術餘波全部散去,眾人再定睛一看,就發現眼前這個“林月缺”,化劫境老祖的分身,已經變成了一堆碎屍肉塊。
梁言見狀還不放心,又馭使蜉蝣劍丸,在原地卷起劍風,直到把這具分身的碎屍都攪成了粉末,確定對方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才靠在身後的牆壁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半空中那頭飛鷹的身影也在逐漸變淡,看上去並非是真正存在的活物,而是一頭虛影。
這飛鷹虛影叼了一元重水,最後看了梁言一眼,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轉身就飛回了木牌之中。
梁言抬手一招,把那木牌重新收回了手中,稍稍摩挲了一會,就把目光投向了旁邊的極影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