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梁言的靠近,莊園上空的防禦禁製也被徹底激發,一片彩色霞光從莊園四周騰空而起,朝著中間快速合攏,頃刻間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華蓋,將整個莊園都籠罩在裡麵!
與此同時,一道道如月牙般的鋒銳靈氣在四麵八方出現,從半空呼嘯而來,全都往闖入者的身上斬去。
麵對莊園的防禦禁製,梁言卻是臉色不變。
他把手中法訣一掐,三道劍罡同時環繞在自己周圍,但凡靠近身旁七尺之內的月牙鋒刃,都被他一一斬碎。
而麵對籠罩整座莊園的彩色華蓋,他又抬手一揮,蜉蝣劍丸化作一道青霞,在華蓋的頂部撕開了一條細小的口子,剛好可以容納一人通過。
嗖!
梁言催動遁光,猶如一條滑溜的遊魚,瞬間就鑽入了防禦禁製之內。
莊園之中,那些下人、守衛原本都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態去看半空中的鬥法,沒想到這才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禍及自身,其中一人居然強闖入府!
“糟了!有刺客!”
“快!保護殿下!”
幾乎就在梁言突破防禦禁製,闖入莊園的一瞬間,這些守衛就反應了過來。幾個領頭模樣的修士立刻高深呼喊,所有人都開始行動,有人去搜查梁言的位置,有人排成陣法,將一處寢宮死死護在中間。
且說梁言一劍破開莊園的防禦禁製,趁夜闖入莊園之後,就立刻催動體內的“天機珠”,將整個人的氣息完全遮掩。
等他落到地上,把身一轉,整個人已經變得若有若無,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在這種地方,梁言也不敢隨意放出神識,隻能用目光打量四周。
入目之處,是一個靜謐的花園,中間有一方池塘,周圍幾株桃樹,雖然簡單,卻彆有一番風趣。
“看來我是到了彆人家的後院了”梁言心中暗忖了一聲。
他之所以選擇闖入這座莊園,其實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此處守衛森嚴,居住之人身份地位應該不低,儒神將雖然修為高深,恐怕也要給此間主人幾分麵子,不敢隨意搜查。
二是因為這座宅院之中的修士氣息太多了,至少有幾百人,其中通玄境以上的有三人,金丹境的有二十多人,剩下的守衛和下人大都是聚元境,如此多的低階修士,正好方便他利用天機珠渾水摸魚。
正思忖間,花園外麵就有腳步聲臨近,梁言耳尖,立刻躲藏在靠近門口的一株桃樹後麵。
過了片刻,就有一名身穿白色勁裝,英姿颯爽的女修走了進來。
在她身後還跟十餘人,有男有女,似乎是來搜查的修士,身上帶了探測法寶,一進花園就開始四處探照。
“給我仔細搜,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過!這裡進入了刺客,若是殿下有個三長兩短,你我都要性命不保!”白衣女子厲聲喝道。
“是!”
其餘眾人應了一聲,極有默契地向四周散開,有人往假山後麵去了,有人往池塘下麵探查,還有人在場中作法,尋找可能殘留在此的蛛絲馬跡。
這些人分工明確,各自搜查,其中有一名身穿藍袍、個子矮小,容貌略有些稚嫩的男子,往梁言所在的桃樹走來。
他手上提了一盞油燈,淡淡的光芒從燈芯中發出,照亮了附近的十丈方圓。
這一盞油燈,看似普通,但隱藏在桃樹後的梁言卻知道,這是一件極其厲害的探測法寶。
一步,兩步,三步,就在藍袍男子走到桃樹的後麵時,忽然感到自己的後腦勺上,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拍了一下!
下一刻,他就覺得腦海中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癱軟了下去。
不過他並沒有摔倒。
梁言伸手扶住了此人,接著單手法訣一掐,就把此人收入了自己腰間的木舍。
接下來,“緣木道”法術運轉,梁言的容貌再次改變,變得和藍袍男子一模一樣。
他用天機珠把自己的氣息完全隱藏,又用“緣木道”法術模仿對方的氣息,接著把手一抄,抓住了對方留下的油燈,若無其事地從樹後走出。
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花園裡的眾人,沒有一人能想到,這個從桃樹後麵重新走出來的同伴,已經不是他本人了
唯有那身穿白色勁裝的女修眉頭微皺,目光朝著桃樹這邊看來。
“李小點,你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暫時還沒有。”
梁言不敢多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以防自己露出什麼破綻來。
“接著搜,一定要找出這個闖入府內的刺客!”白衣女修厲聲道。
“是!”
梁言應了一聲,轉身走向了另外一個角落,和其他人一樣,開始在這座花園中搜尋“自己”
那身穿白色勁裝的女修境界不低,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而她手下的這些人,也都有聚元境的修為,可惜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所搜查的目標,其實就在自己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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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搜查了一會,眾人已經確定那位“刺客”沒有藏在花園之中。白衣女修稍稍沉吟了片刻,正要發號施令,帶領眾人去彆的地方搜查,卻忽然看到莊園上空有一道彩色霞光炸開。
“是殿下的信號,召集我們眾人前去。”
白衣女修臉色嚴肅,沒有再繼續搜查下去,而是命令道“走!去殿下寢宮!”
“是!”
其餘眾人聽後,雖然心中有些好奇,但此刻也沒有任何猶豫,全都跟在白衣女修的身後,往莊園的西邊趕去。
梁言混在眾人之中,心裡麵卻是清楚得很。
因為此時此刻,一股龐大的神識已經籠罩了整座宅院,開始仔仔細細地掃過每一個角落。
而這股神識的主人,正是“儒神將”,淩衝霄!
他們口中的“殿下”之所以召集眾人,恐怕是因為與這位“儒神將”產生了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