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醉神仙的滋味如何?彆說是你了,就是修仙之人來了,也得給我躺下!”
這醉神仙本是陳林家族秘寶,當年他自知無法繼續留在家族中修仙,便花費自己大半身家從族中托關係討來這一顆,就是為了自己日後闖蕩江湖做救命之用。
一想到自己這最大底牌日後便沒有了,再加上斬臂之仇。陳林心中簡直要噴出火來。
“嘿嘿,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以為死就可以解脫嗎?”
“不,我要你在你眼前,將你身邊這些人一個個殺死!再將你賞給我的弟兄們,讓他們淩辱折磨,等玩膩之後,再把你一刀一刀淩遲處死。在你死後,我會抽出你的魂魄,將你的肉身赤裸,掛在雲城門口供所有人觀賞,再將你的魂魄鎮壓在我的靈器內,讓你受儘各種折磨,永世不得超生!嘿嘿,小妮子,仙家的手段你想都想不到吧!”
這一番話說得前所未有的惡毒,饒是那紅衣女子一身傲骨,此時也不免心驚膽寒,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就在此時,茶館後院憑空一聲怒吼,這一吼之下,所有人都肝膽欲裂,仿佛鬼神索命之聲。
眾人都往後院望去,隻見那裡一處裡間客房,大門敞開,裡麵卻空無一人。
正驚疑間,卻轉頭發現大堂內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人。
此人灰布僧衣,麵如重棗,雙眼大如小兒握拳,一口黃牙上血絲密布,雙手雙臂之上,更是布滿古怪符文,散發出一陣陣令人膽顫的氣息。
此時他左手抓著陳林衣襟,右手握拳朝後掄起。陳林被他目光所奪,身體好似被泰山鎮壓,絲毫不能動彈。想說出一個字,甚至就連呼吸一下也覺得不可能,臉上早已經醬成豬肝之色。
梁言倒吸一口涼氣,他十分肯定此人便是救他的老和尚,但此刻卻樣貌大變,若不是看到他身上僧衣,哪怕告訴他這是一尊地獄惡鬼他也相信。
那陳林喉嚨咕咕作響,似乎想要說出一星半點的求饒之語。可老和尚沒給他這個機會,右手一拳擊出,隻聽“砰!”地一聲,陳林整個人便化為了一團血霧,消散於天地之間。
老僧一拳擊出,仿佛所有怒氣都已宣泄,整個人氣息飛快下降,瞬間又變回了那個麵容枯槁,行將就木的老和尚,雙手合十,低宣了一聲佛號。
到了此時大堂內眾人才恢複行動能力,那些山匪眼見和尚神威,早就肝膽欲裂,丟下兵器,磕頭如搗蒜。眾山匪連磕了十多個響頭,這才相互攙扶,向外逃命去了。
就在剛才還亂作一團的茶館大堂內,此時隻剩下紅衣女子一夥和梁言等人。
早在剛才老僧出現在這裡的時候,紅衣女子就感覺體內真氣激蕩,瞬間將那醉神仙的迷藥衝散,身體也恢複了自由。
她深深看了老和尚一眼,緩緩說道:“早知佛也有怒,今日一見,果然是金剛怒目,鬼神懼驚!”
眼見那老和尚仍舊站在原地,雙手合十,兩眼低垂,也沒有回答她的意思。隨即苦笑一下,抱拳說道:“小女子林子晴,今日多謝大師搭救了。”
言罷咬牙向小女孩走去,等她仔細檢查一番,發現小女孩隻是受到驚嚇,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
然後目光一轉,向梁言問道,“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梁言。”
“恩,今日多謝你兩次相救,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也可以叫我一聲晴姨。”說著拿出一塊玉佩遞給他道:“以後如果來京城,可以憑此來找我,有任何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都可以開口。”
梁言搖搖頭將玉佩推還給她道:“幫你也就是幫我,我若袖手旁觀,到最後也唯有一死。”
林子晴見他居然不肯居功,眼中更加讚賞。
在一旁的小女孩見梁言不肯收下玉佩,臉上越發焦急,從林子晴的手中奪過玉佩,直接塞到梁言手中。
“你就讓他收下嘛,晴姨!他救了我的命,剛才我幾乎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了。”
轉頭又對梁言說道:“梁哥哥你就收下吧,你以後一定要來京城找我玩啊。對了,我叫柳婉柔,你可以叫我婉兒。對了,我爹很有錢的,你想要吃什麼都可以買給你吃,京城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來了我帶你去玩,你要是累了的話,也可以在我家休息”
仿佛從未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又仿佛把自己知道的東西一口氣說完了,說到最後竟然麵紅耳赤,微微喘氣起來。
林子晴憐愛地拍了拍婉兒的後背,又白了梁言一眼,說道:“你就收下吧,這是婉兒送你的禮物,你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間互送禮物也很正常的。”
梁言擾了擾頭皮,隨即灑脫一笑道:“也對!”
“可惜我收了你的禮物,現在卻沒有什麼好送你的,以後若能再見,我必送還你一份禮物。”
婉兒聽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林子晴卻忽然想起了什麼,麵露古怪之色的問道:“你是如何發現的?”這一句沒頭沒尾,一旁的婉兒忍不住問道:“發現什麼?”
林子晴對婉兒似乎無比耐心,握著她的手說道:“今天若不是他提醒我們茶水有毒,恐怕我們早就慘遭橫禍了。”
婉兒一雙大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奇問道:“梁哥哥提醒我們的麼?可婉兒怎麼沒聽到啊。”
林子晴微微一笑,“他給的提示,你不懂。當時他端來茶具,裡麵3個茶杯,其中有一枚卻是倒扣著的,這裡正合了我老家汴州的一句諺語‘茶杯倒扣,暗通款曲’,意思是這茶水之中藏有貓膩。”
林子晴說著轉頭衝梁言問道:“我說得對嗎?”
梁言默默點頭。
“可我奇怪的是,你如何發現我是汴州人士的呢?”林子晴接著問道。
梁言看了她一眼,道:“因為你腳踝上的紅繩。”
“就憑這個?”
“我小時候曾被老爹帶去汴州做過生意,那裡民風保守,女子成年之後便會在頭上係上紅繩,表示可以出嫁。我看你身懷高深武功,不似尋常女子,猜測你把紅繩係在腳踝是為了蔑視禮法。唉,其實當時我也彆無他法,隻有冒險一賭。”
林子晴深深看了他一眼,隻覺得這孩子實在古怪異常,不可以常理度之。還想再問他一些事情,背後忽然傳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梁言,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