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充哈哈一笑道:“梁道友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其實我等本來隻想謀些小財,像你這種散修一般也炸不出什麼油水,哪知你如此闊綽,居然花五十塊靈石去買一件垃圾,想必身家不菲吧?”
唐燕也掩嘴一笑道:“梁公子不必掙紮,你中了我的香毒在先,現在又中了徐道友的苦毒,一身靈力隻怕用不出三成。而且越是鬥法,越會加劇毒性,到時候你的五臟六腑從裡麵爛透,委實不雅。倒不如乖乖將儲物袋奉上,我等也不讓你難過,一定會留你全屍好去投胎的,你看如何?”
三人談笑間已將梁言當做囊中之物,之所以不立即動手,其實是在等毒性爆發。
梁言默不作聲,忽然就地往地上一滾,左手向後抱頭,右手抱左膝,姿勢古怪,仿佛在地上打滾撒潑。
三人本是凝神戒備,以防他臨死反撲,此時見他動作怪異,不由得麵麵相覷。唐燕更是皺眉道:“梁公子如此標誌之人,居然做出這般不雅的動作,大丈夫死則死矣,可不能失了自身風度啊。你這個樣子,姐姐可是越看越不喜歡了。”
“不對,你們看!”
陳充忽然伸手一指,唐燕和徐坤隨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梁言每次一滾,地上便出現一些粉色和黑色的斑點,剛開始打滾的地方黑紅兩色密布,滾了幾下已經漸漸稀疏,到了此時幾乎已經看不到什麼斑點了。
一個詭異的念頭湧上三人腦海“這人莫非在排毒?”,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梁言已經從地上一躍而起,雙眼如電掃向三人。看他姿態神色,再無半點中毒跡象。
“不好!此人有古怪,大家不要留手,一起並肩上!”徐坤大喊一聲,雙手帶上一副鐵拳套,當先衝出。
梁言方才所用,正是老和尚所傳八種姿勢中的“打滾相”,這八種姿勢雖然詭異,卻實在各有妙用,梁言修行了一年,稍稍有所領悟,此時使用出來,便把剛剛身上所中之毒全部排入地下。
眼看徐坤向他衝來,急忙凝神招架,這徐坤乃是一個體修弟子,專門淬煉肉身,若是被他近身交手,就算是練氣二層也未必能打得過他。兩人鬥在一處,拳風呼嘯,你來我往,一副不相上下的樣子。
陳充見他近距離居然能與徐坤相持不下,心中詫異。隨即右手掐訣,將毛筆祭出,盤旋在梁言身旁,專挑他對敵時露出的破綻下手。
而唐燕也取出一支竹笛吹奏起來,笛聲幽怨,如泣如訴。梁言隻覺得心情煩亂,思維停滯。出招間更是破綻百出,短短一會功夫,便已經險象環生。
反觀其他兩人,卻仿佛閉耳不聞,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顯然是早有準備,服了穩定心神之類的丹藥。
眼見形勢危急,梁言忽然伸手往儲物袋上一摸,隨後抬手一揚,夜色下五顆石頭一般的東西向陳充呼嘯而來。
陳充雖是修士,可才不過練氣二層的修為,肉身也隻不過比凡人強大一點,此時見暗器迅猛,不敢硬接,扭頭往地上一滾,才堪堪躲過。回頭一看,卻原來是五顆靈石嵌在地上。
梁言一手迫開陳充,轉身回頭,朝著徐坤全力一拳搗去。徐坤眼見他居然敢和自己硬拚肉身,喜出望外,當即也一拳搗出,兩拳相交,發出一聲悶響。
隻見徐坤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向後飛去,撞在一個巨石之上,全身發出一陣劈啪聲響,應當是骨頭碎裂之聲。
梁言一拳擊退徐坤,還沒來得及換口氣,背後已經傳來一陣呼嘯之聲,無奈隻能向右閃去,可終究慢了一拍,被一支毛筆洞穿左臂,留下一個血洞。
此時陳充臉色嚴肅,雙手飛快掐訣,毛筆一次次朝著梁言要害襲來,他眼見梁言肉身強大,已經打定主意不和他近身交手,隻是急催靈器,不惜消耗法力的遠程攻擊他。
而唐燕在見識到梁言的強大後,也絲毫不敢大意,笛聲更響,如泣如訴,擾人心智,防不勝防。
梁言左臂受傷,行動不便,再被笛聲乾擾,越鬥越是心煩。忽然單足點地,整個人淩空飛起,右手倒背,左臂垂下,抬頭仰天長嘯,正是八相中的“罵街相”。
這嘯聲落入陳充,唐燕耳中,不異與天雷灌耳,將兩人震的五臟六腑也移了位置。
唐燕手中長笛劈啪一聲從中而斷,再也無法吹奏。她手握斷笛,目光一掃,發現徐坤口吐鮮血,雙目圓瞪,居然已經氣絕。
“他剛才被這姓梁的一拳打成重傷,估計牽動臟腑,此時再聽這聲長嘯,怕是給活活震死了!”一念及此,唐燕再無鬥誌,隻想著如何逃跑。
梁言長嘯過後,胸中煩悶之氣一掃而空,轉頭冷冷看了唐燕一眼,腳下一瞪,瞬間就到了她麵前。
“道友且慢!有話好”說字還沒出口,已經被梁言拿住喉嚨,哢的一聲,扭斷了脖子。
梁言將唐燕的屍體扔下,又轉頭朝陳充望去。這一眼在陳充眼中,不異與厲鬼索命。扯開嗓子尖叫道:“你不能殺我,你若殺我,你必死!堂哥!堂哥救我啊!”
梁言冷笑一聲,朝他直衝過來,右拳用力,結結實實的砸在他胸口上,陳充心脈粉碎,再無生機。
就在梁言收拳的一瞬間,忽然心生警兆,腰部驟然發力,整個人向後平躺下去,幾乎就在同時,一把黑色小刀貼著他的麵門橫飛而過,散發出一陣惡臭,顯然抹有劇毒。這一下太過突然,還不等梁言反應過來,小腹中傳來一陣冰冷的巨痛,低頭一看,那裡已經被一個藍色的冰錐透體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