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錢李兩手握拳,指甲死死的扣入掌心肉中,但卻不敢出手相助。
黑臉青年不屑的瞥了一眼孫錢李,得意說道:“跟你直說了吧,你們兩個,還有那個楊薇,都是此生不過練氣一層的廢物。我家堂哥天選之子,這才二十三歲就已經是練氣五層了,根本沒有把你們放在眼裡!”
“至於那個楊薇,哼哼,不過是我堂哥看她有些姿色,弄來玩玩而已。可笑她還以為我堂哥會對她明媒正娶,結為道侶。哈哈,一個永遠踏不出練氣一層的廢物,我堂哥隻不過把她當作修煉的鼎爐采用!”
“畜生!”李大力目眥欲裂,咬牙站起,揮拳向黑臉青年搗去,但他身受重傷,這一拳根本沒有絲毫力道,黑臉青年不閃不避硬吃他這一拳,連腳步也不曾後退一步,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李大力見一拳無效,又張口吐出一口濃痰,這一下猝不及防,因為距離太近,黑臉青年匆忙間閃避,還是有一部分粘在了袖口上。
“找死!”黑臉青年勃然大怒,右手握拳,就直接朝李大力的天靈蓋上搗去,他是體修出生,以練氣三層的修為,這一拳隻要打實,李大力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從旁伸出一隻手,閃電般的將李大力一拉而回。黑臉青年臉色一變,朝旁邊看去,隻見李大力身前,正站著一個灰衫少年,十來歲出頭,高高瘦瘦,衣服上也秀著一個陣盤圖案。
黑臉青年眉頭一皺,暗道陣脈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名雜役弟子。
“在下袁山,閣下是何人,要為這李大力強出頭嗎?”
梁言冷冷回答道:“既然都是同門師兄弟,何必趕儘殺絕。”
袁山弄不清他的底細,又試探問道:“敢問閣下哪位親族前輩在我宗任職?”
梁言冷笑道:“你不必打探了,我是散修入門,拜入陣脈雜役弟子,在這裡出手隻不過看不慣你的所作所為罷了。”
袁山聽後哈哈一笑:“原來是個孤魂野鬼,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才練氣一層就學人家逞英雄。哈哈,老子今天非辦了你們!”
梁言有天機珠在身,雖然沒有刻意催動,但是低階的練氣修士仍看不透他的修為,隻以為是個練氣一層的入門修士。
袁山說完便暴起發力,一拳轟向梁言,梁言伸出右手硬接一拳,蹬蹬連退五步,不由得暗暗心驚道:自己得老和尚傳授,身體淬煉程度遠超常人,居然拚不過此人一拳。
他不知道的是,袁山更為驚訝,因他是純粹的練體修士,多年資源全部用來淬煉肉身,平常同等級的修士隻要近身肉搏,都不是他的對手。可眼前之人修為境界比他還低,居然能硬接他一拳。
“原來是練氣二層巔峰,你小子倒會藏拙!”袁山喝道,梁言和境界比自己高的人交手,顯然無法再掩藏自己的修為。
還不等他喘口氣,袁山又已經欺身上前,向他攻來。而那兩個丹脈的雜役弟子也同時祭出靈器,一左一右向梁言攻來。
梁言暗道如果用上混混功,應該可以應付眼前這三人。可這裡人多眼雜,混混功是老和尚秘傳,實在不宜暴露,再加上自己身懷重寶,萬一惹出有心人探查自己,就更加不妙了。當下隻好憑借肉身強硬,與三人周旋。
這樣交手沒多久,梁言就已經左支右絀,險象環生。梁言越鬥越是焦急,忽然靈機一動,想起之前在藏書閣所學的三才厚土陣。這三才厚土陣,有一個陣眼,三麵陣旗,結陣之後,利用三麵陣旗互相衝突,激發潛藏的厚土之力禦敵。
梁言此時突發奇想,萬物有靈皆可為陣,何不以人布陣?此想法一發不可收拾,當即以自身為陣眼,以丹脈三人為陣旗,以三人靈力為靈源,在虛空畫陣紋。
袁山初時尚感輕鬆,可越鬥越是心驚,三人聯手合圍梁言,本應手到擒來,這小子剛開始也是左支右絀,明顯撐不了多久,可鬥了一段時間,卻發現他越來越遊刃有餘,反觀自己這邊三人,不知為何,配合越來越差,有時候左邊人的靈器正好擋在右邊人靈器的攻擊方向上,迫使右邊的弟子不得不掐訣停手,有時候,袁山一拳搗出,鬼使神差的正好打在左邊人的靈器之上,替梁言化解攻擊。總之三人互相乾擾,一身實力竟然發揮不出五成。
袁山不知他們已深陷梁言的三才厚土陣中,自身化為了梁言的三麵陣旗。梁言身為陣眼,就好比陣中將軍,三軍統帥,袁山這三麵陣旗被他道紋牽引,互相衝突起來,自然不可能是梁言對手了。
梁言越鬥越是舒暢,腦中對陣法運用更加明悟。袁山麵色鐵青,猛的一咬牙,右手就要向腰間的一個儲物袋伸去。
就在此時,忽然傳來一聲清越劍鳴。隻見一道劍光破空飛來,撕拉一聲,將場中眾人一分為二,接著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眾人中間。來人月白長袍,頭戴儒巾,此時嘴角含笑,眼光若有如無的朝袁山腰間的儲物袋瞄去。
袁山臉上一驚,立刻鬆開儲物袋,雙手抱拳行了一禮,恭敬道:“拜見卓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