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領著梁言來到竹林另一角,然後變戲法似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白玉棋盤,放在一塊大石上。同時又取出兩盒棋子,一黑一白。
兩人猜子完畢,由白衣少女執黑先手,梁言執白後手。
白衣少女伸出芊芊手指,夾住一枚黑子,啪!的一聲落在棋盤正中間的位置。
“天元!”梁言雙眼一眯,隱隱有怒火冒出。
下棋講究一個金角銀邊草肚皮,一般都是先占角,後拆邊,然後再向中腹發展。
第一手便落子天元,是對對手的不敬。暗指自己棋力遠勝對手,有蔑視梁言的意思。
梁言按下心中怒火,暗暗道:“現在就讓你囂張一會,等會讓你好看!”這樣想著,快速從盒中取出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之上,白衣少女也緊跟一子。兩人你來我往,就這樣在竹林之中手談起來。
時間飛逝,轉眼已到黃昏。此時的梁言嘴唇緊閉,額頭泌汗。他本來自負棋力了得,哪知這局越下越是心驚,到了此時,頗有種走投無路之感。
而反觀白衣少女,倒一直是副悠然自得的表情,期間甚至還時不時的哼上兩句小曲。
半天過去,梁言終於又下一子,白衣少女稍稍一瞥,立刻緊跟著在棋盤上落下一子。這子落下,梁言抬目望去,隻見黑子大勢已成,白子潰不成軍,漫山遍野,都是殘兵敗將。隻能無奈歎息一聲,投子認輸。
白衣少女嘻嘻一笑,作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道:“小師弟棋藝尚可,勉強能讓我用上三成棋力,還需多加學習啊。”
接著又說道:“不過願賭服輸,你現在該恭恭敬敬的叫我三聲‘師姐’哦!”言語間還在“恭恭敬敬”四個字上加重了語調。
梁言一臉無奈,不過他有言在先,此時也隻能願賭服輸。朝著白衣少女雙手抱拳,彎腰作揖,恭恭敬敬的喊了三聲“師姐”。
白衣少女眯著眼睛,一臉十分享受的樣子,拍了拍梁言肩膀,沉聲說道:“師弟資質還行,隻是棋之一道,講究勤學苦練,若是持之以恒,將來未必不能出頭。”
梁言見她不過和自己差不多大小,也就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偏偏裝出一副師叔輩的模樣指點起他來,反而顯得滑稽可笑。
他畢竟少年心性,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脫口笑出聲來。
少女本來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搭在梁言肩上,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但梁言這一笑,就有些破壞氣氛了,弄得白衣少女臉色一沉。
不過她眼珠一轉,又說道:“彆怪師姐不給你機會,你若不服,明日晚上蒼木峰頂,還可向我挑戰。隻要你能贏得我一盤,那破障丹我便雙手奉上。”
“此話當真?”梁言雙眼一亮。
“笑話,區區一枚破障丹,我還騙你不成?”白衣少女說著扔給他一枚令牌。
“彆說我不給你機會,這是棋道弟子的令牌,你持此牌,可去棋道藏書閣借閱棋譜棋書。就以你現在那點實力,根本不可能是我對手的。”
梁言伸手接過令牌,隻見其上畫著一個石頭棋盤。但沒有注明內門還是外門,隻在棋盤之下,刻有一個“蝶”字。收好令牌後,梁言點頭道:“好,明晚我一定赴約。”
白衣少女露出滿意之色,忽然想起什麼,又道:“對了,我差點忘了,這蒼木峰算了,這個也給你吧!”說著取出一張羊皮紙,交到梁言手中。
梁言低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張地圖,上麵路線歪歪斜斜,目的地正是蒼木峰。梁言這才猛然想起,以前周師叔給自己的宗門地圖中,根本沒有蒼木峰這個地方。
等他抬頭還想詢問之時,卻發現白衣少女已經走遠。竹林之中還傳來她哼著小曲的聲音,似乎心情頗為不錯。梁言苦笑著搖了搖頭,將地圖收起,也轉身下山了。
當天晚上,梁言直奔棋道藏書閣,借閱了一本認為還算不錯的棋書,便返回宿舍徹夜觀摩。他本就是少年心性,爭強好勝,此番輸在一個丫頭手上,讓他顏麵儘失,更是激發起了他的鬥誌。
反正現在修煉上無法寸進,索性要在棋藝上賽過這小妮子,更何況還有破障丹作為賭注。
梁言整夜觀摩棋書,隻覺這仙家棋譜果然不同凡響,和他以前的認知相差太大。一夜通宵未眠,倒有種茅塞頓開,發現新天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