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蝶仙瞥她一眼,沒好氣道:“唐蝶仙。”
花十娘笑道:“真是好名字呀,正配上妹妹的花容月貌。”接著又一指梁言道:“方才姐姐幫你試了試這家夥。恩,坐懷不亂,倒是個正人君子喲,妹妹可以放心托付的。”
唐蝶仙臉色一紅,急道:“呸呸呸,你亂嚼什麼舌根,誰要托付托付給他了?”
花十娘掩嘴直笑,也不多言,將梁言麵前的酒壺拿起,對著壺嘴抿了一口,便施施然的坐到另一張空桌去了。
“這個你不準喝了!”唐蝶仙眉頭一皺,衝梁言喝道,說著便抓起桌上酒壺,向門口甩去。
梁言苦笑一聲,還沒開口。就聽店外又傳來“哎喲!”一聲,接著走進來一個身著紫色長袍,身材肥胖的員外。
他手指上帶滿翡翠瑪瑙,頸脖上也掛著一條粗大金鏈,全身衣服秀滿金色銅錢,就連衣領袖口也都用金絲描邊,一身大富大貴的樣子。
隻是此刻其臉上和胸口,都是水汪汪的一片,手裡提著個酒壺,高聲叫道:“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敢砸老子?”
梁言看了唐蝶仙一眼,見其吐了吐舌頭,一副做錯事的表情。隻能微微搖頭,無奈起身,朝著胖員外拱手道:“小子一時失手,打翻酒壺,衝撞了先生,這裡給你賠罪了。”
那胖員外兩眼一翻道:“小子,你唬我呢?打翻酒壺是這麼個翻法麼?能飛出幾十米,飛到店門外?”
梁言聳了聳肩道:“你要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胖員外冷哼一聲道:“我信你個鬼,哼!我看出來了,你是專門來消遣你王大爺的,對不對?”說著擼起袖子,竟然一副一言不合就要乾架的樣子。
就在此時,忽聽店外又傳來一個男子聲音道:“相鼠有皮,人而無臉!人而無臉,不死何為?”
眾人朝門口望去,隻見進來的是一個落魄書生,頭戴綸巾,手持一柄折扇,正搖頭晃腦的繼續念道:“相鼠有齒,人而無恥!人而無恥,不死何俟?”
胖員外眉頭一皺,轉頭道:“落筆生,你罵誰無恥?”
落魄書生哈哈笑道:“我罵渾身銅臭之人。怎麼?你一個成名前輩,去欺負一個不及弱冠的少年,難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嗎?哈哈哈,可笑可笑,簡直可笑!”
胖員外聽後怒道:“落筆生,你自己好到哪裡去?還不是一輩子追求功名,卻求而不得,屢敗屢試,屢試屢敗?”
那叫落筆生的書生聽後卻笑道:“求而得之也好,求而不得也罷,終究是讀書人的事情,豈是一些暴發戶能懂的嗎?”
胖員外似乎知道若論鬥嘴他絕不是眼前人的對手,沒有再繼續接口,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獨自一人在店內找了一張空桌落座。
梁言心想:“這書生雖然滿嘴歪理,不過好歹省了自己一番手腳,倒也謝謝他了。”想著對其友善一笑,點頭致意。
誰知落筆生卻似乎愛搭不理,自顧自的走到花十娘桌前,拱手笑道:“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一人獨飲,未免乏味,何不同飲一杯,共賞風月?”
花十娘掩嘴咯咯笑道:“公子倒是個妙人,隻是小女子卻不是什麼淑女,隻怕要叫公子吃不消的。”
落筆生卻似乎十分高興,兀自飲了一杯,哈哈笑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啊!”
梁言搖搖頭走回座位上,剛要坐下,忽然地麵一陣顫動,隻見門口又走進來一人。此人高有八尺,腰間拴著一根板凳粗的鏈條,鏈條下麵吊著個大鐵錘,正拖在地上,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這人進到店內,往裡麵掃了一眼,便徑直走到鷹鼻男子桌前,在他對麵大馬金刀的坐下,兩人似乎認識,也不說話,各自隻管往杯中倒酒,開始痛飲起來。
不過這店內之人,一個比一個古怪,到了此時,梁言也算是見怪不怪了,他搖了搖頭,不再理會,轉而開始專心享受起眼前美食。
就在他倆飽餐一頓,正要離開之際,忽然梁言神色一動,眼神不自然的往店外一瞥。
隻見店門口走進來一個麻衣老者,頭戴氈帽,腳瞪草鞋。腰間掛著一個算盤,手裡舉著根竹竿,竹竿上麵掛著一塊破布,上書“神機妙算”四個大字。
“練氣四層巔峰!”梁言雙眼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