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湍急的河流上,一艘烏篷船正順流而下。
梁言端坐在船內,手持一張羊皮紙,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在幾日前剛一抵達越國之時,便悄然離開了林子晴的隊伍,隻在臨走前給她留下了一張“心九皇子”的紙條。
紅塵俗事,他本不願摻合,隻不過這林子晴算是他時候的故人,這才留下一紙箴言。至於她聽不聽得進去,就不是梁言所關心的了。
“沒想到這養劍丹的材料如此難尋。”梁言盯著手中的羊皮紙,喃喃自語道:
“彆的倒還好,隻是這百靈草、星石以及藏陽花這三樣材料太過珍稀,尤其是最後一樣藏陽花,我連聽都沒有聽過,倒是去哪找呢!”
想到這裡,他不禁感慨弈星閣不愧為趙國第一宗,那卓不凡煉製養劍丹的材料何其充足,顯然都是從宗門獲得。
而自己現在一介散修,即便是搜尋養劍丹的材料,可能都要花上數年甚至十數年的時間!再要凝練劍胚,也不知是多少年以後的事情了。
“劍修一道,入門難,精進更難!”梁言暗歎一聲,將羊皮紙收起,又從腰間取出三個儲物袋。
這三個儲物袋自然便是當日被他斬殺的馮乞兒、陸管家以及嶽姓書生的。
之前一直都在匆忙趕路,還沒來得及查看。如今已經到了越國境內,倒是放鬆不少。
畢竟像家族、宗門這種勢力,都有各自的地界,反而不像散修那樣隨心所欲,一般趙國的勢力是不會大張旗鼓的進入越國的。
他沉吟片刻,將這三個儲物袋一一解開,仔細查探起來。
半晌後,梁言將其中兩個儲物袋放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心道:“肯做這種截殺普通凡人任務的修士,果然家底都沒有什麼好貨。”
他目光一轉,又望向最後一個儲物袋。
“這個姓陸的管家,好像有點身份,另兩個人都唯他馬首是瞻,這儲物袋內的東西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咦?”
梁言將儲物袋解開,卻見裡麵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個信封,上麵寫道:林玄賢侄親啟。
他好奇地將信封拆開,抖出一張長長的信紙,仔細看過後,嘴角卻禁不住地上揚起來。
“退婚!這居然是一封退婚信!”
原來這個陸姓中年人,是越國一個煉氣世家的管家,此次來趙國,乃是向趙國的煉氣世家林家退婚來的。
根據信中所言,陸林兩家早年曾有婚約,但那都是爺爺輩的事情了。如今陸家的嫡係千金,居然身負罕見的單一水靈根,更在越國雲罡宗中晉升成了內門弟子。
雲罡宗是越國第一大宗,地位相當於趙國的弈星閣,陸家因此水漲船高,早年的婚約自然就不想再履行了,這次派遣陸管家前來,就是要當麵提出退婚的。
按照陸家家主在信中所,為了補償林家的顏麵損失,林玄可以向他提出一些合理的補償,他們陸家都會儘力滿足。
“雲罡宗麼”梁言喃喃道:“若是能夠拜入雲罡宗,利用宗內資源,想必可以縮短我凝練劍胚所需的數十年時間,甚至突破築基,也並非沒有希望”
可雲罡宗是道家宗門,講究人分九等,收徒嚴格,如果不是祖上曾出過築基修士的世家,是沒有參加入門選拔的名額的。
相比之下,弈星閣倒是明麵上秉持著儒門“有教無類”的思想,隻不過那些賦靈根奇差的弟子,在入門時就被劃成了雜役弟子,幾乎是一輩子不可能出頭的。
想到這裡,梁言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的信紙,忽然一個計劃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