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喲,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年輕掌櫃抬手將那碟肉片收入櫃中,也不理會老窮酸的白眼,直接向著客棧門口迎了出去。
“掌櫃的,安排一間上好的客房。”
話的是那個高大身影,他此時已經走入店中,伸手將蓑衣鬥笠取下,露出一身灰色衣衫,赫然正是一路“遊山玩水”至茨梁言。而他身旁的那個矮身影,自然便是栗鬆了。
“好嘞,客官上麵請!”掌櫃的點頭哈腰,招呼一個夥計替梁言牽過馬匹,自己便親自在前麵帶起路來。
“二位客官是來西嶺山遊玩的吧?嗨呀,要也真不巧,今上午明明還是豔陽高照,偏偏就在剛才下起雨來。客官先在我這休息一日,明早起來保準是個大晴,絕不耽誤您登山遊玩!”
掌櫃的明顯是個話癆,一路之上喋喋不休。梁言跟著他上了二樓,忽然插口問道:“掌櫃的,我看您這生意似乎不太好,大多數客房都是空著啊。”
“嘿嘿,客官見笑了,簇偏僻荒涼,雖然景色不錯,可往來人數還是少了些。”
“哦,原來是這樣!”梁言點點頭,忽然話鋒一轉,又指著走廊對麵的幾個房間道:“那裡的幾間廂房位置不錯,隻是大門緊閉,是有人住進去了嗎?”
年輕掌櫃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忽的麵色一變,低聲道:“客官對不住了,那裡已經被人住下,您的客房在這裡,還請隨的來。”
在這個話題上,他似乎不願多談,而是快速領著梁言來到另一間廂房之內。
“客官如有什麼需要,隻要搖一下門口的這個鈴鐺,自然會有夥計上來招呼。”
“好!”
梁言點點頭,伸手從腰間摸出一點碎銀,交到他的手鄭那掌櫃的得了銀子,立刻眉開眼笑,又對這二人客套一番,這才美滋滋的下樓去了。
梁言剛把客房的房門關好,就聽身後栗鬆不滿的聲音嘟噥道:
“這都走了五六了,眼看西嶺山就在前麵,為何不直接上山?”
“你彆忘了,我們現在可是遊山玩水的旅客,哪有旅客會冒著大雨上山的?”梁言輕笑道。
栗鬆聽後,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道:“看你剛才對那邊的客房如此上心,是發現了什麼嗎?”
“不錯,那邊有修士的氣息傳出,而且境界不低,大概都有煉氣六層以上的水平,最高的甚至已經達到了練氣九層。”
“什麼?現如今出現在西嶺山附近的修士,就比較可疑了吧,會不會是來圍攻的魔道修士,或者前來支援的另兩派修士?”
“這個目前還不得而知。”梁言似乎來了興趣,對栗鬆道:“今晚你就待在房間內,我去探探他們的虛實。”
“什麼嘛,到偷偷摸摸,果然還是你在行”栗鬆有些不滿的嘟噥了一聲。
當晚上,一道黑影從“爺再來客棧”二樓的窗口竄出,在牆壁上輕手輕腳的攀爬一陣,閃身便竄入了一間空屋之內。
這黑影自然便是梁言了,他沒有選擇去那幫修士的房頂或者窗外探聽,就是怕被人發現以致功虧一簣,所以才選擇他們邊上的一間無人客房。
他此刻體內混混功默默運轉,暗中將六識增幅到極致,隻聽隔壁客房有人道:
“少主此番勞師動眾,真的是為了鑄劍閣的那件東西?”
“不該問的,你彆多問,少主吩咐什麼,我等照辦就是。”一個蒼老聲音悠悠答道。
“話是如此,可少主這次暗中動用了諸多手段,花費了老大力氣,不應該隻是為了一個空穴來風的消息啊?”
“胡四,注意你的身份!”蒼老的聲音忽然嚴肅起來。
“言老恕罪,是屬下僭越了。”胡四趕忙道。
“你知道就好,我等當年要不是少主力保,早就已經死了。從那時起,這條命便是少主的,他吩咐什麼,我們就執行什麼,萬萬不可去揣度他的意圖。”
“言老教訓的是,胡四知罪了!”
“嗯”房間內的老者似乎頗為滿意,又淡淡道:“其實這次除了攻打鑄劍閣的任務之外,少主還交給我們一個任務。胡三、胡四,你們來看看這個。”
“是!”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梁言眉頭微皺,原來這房間之中還有第三個修士,隻是這個胡三似乎擅長隱匿之道,竟然連他都沒有發覺。
“言老,畫像上這人是”胡四有些不確定地道。
“嗬嗬,你們心裡清楚就好,若是在決戰中遇到,需要想辦法把他引到”言老著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連梁言都聽不太清了。
就在他心中暗暗猜測之時,胡三胡四已經異口同聲地答道:“明白了!”
片刻後胡四又開口道:“其實我心裡麵一直挺疑惑的,越國哪來這許多魔道人士,願意替少主賣命?”
“嗬嗬。”言老笑道:“下攘攘皆為利往,帶上麵具便是魔道中人,脫下麵具,你又怎知他到底是誰?”
“什麼?言老的意思是”
“少主運籌帷幄,以利驅之,此次圍攻鑄劍閣的修士,許多根本不是越國之人。而且不僅有鬼、蠱、屍三道中人,甚至連正宗的道、儒兩家都櫻之所以帶上麵具,化身魔門,都是因為鑄劍閣昔日與越國魔門有仇,以此來掩人耳目罷了。”
“原來如此,少主果然好算計!”胡四歎道。
他心中驚訝,卻不知一牆之隔的梁言更加詫異。
“原來這所謂的魔門圍攻鑄劍閣,根本不是像雲罡宗任務欄中所的那樣,因為閣主煌破昔日與越國魔道發生糾紛所致,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一出由彆人策劃的好戲!”
就在他心思百轉之時,忽聽隔壁傳來一陣敲門聲。房間內的議論聲頓時停了下來,片刻後隻聽“吱呀”一聲,木門被拉開,接著一個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傳來:
“你們還要在儲誤多久,本姑娘可沒那個閒工夫陪你們一直耗著。”
這聲音聽起來耳熟,梁言腦中一轉,驀的想起一人。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