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傲立窗口,清冷的聲音傳來:“花無歡!你堂堂縹緲六英之一,卻對我宗一個後入門的師弟出手,難道縹緲穀的人都是如此不知廉恥嗎?”
“哼!你們雲罡五子與我縹緲六英早有約定,今日在此‘煮酒論道’,這小子既然敢來,自然也是參與者之一,我對他出手有何不可?”花無歡冷哼一聲道。
他此言一出,梁言就在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雖然早有猜想,但此刻聽到他直接說出,梁言心中還是頗感失落。
原本一路上對雪天羽此人頗有改觀,可如今看來,今天一切都是此人預先算計好了的。之所以今天帶自己來飲酒,正是因為他早就知道兩宗約定今日在此鬥法。
而剛才他特意挑了個窗口對麵的座位,肯定是看到了這花無歡的到來,才找個借口支自己下來,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與花無歡發生衝突。
想到這裡梁言不禁向著樓上某處瞥了一眼,臉色也是陰沉至極。
“三番兩次試探與我,雪天羽啊雪天羽,你到底有何居心?”
不過他心中疑問,自是沒有人為其解答。此刻場中氣氛劍拔弩張,而那水玲瓏似乎是個暴脾氣,根本也懶得與花無歡多話,直接伸出右手淩空畫符,符成之後左手一拍。一個古怪印記便被她打在了半空中的水球上。
那水球的表麵一陣扭曲翻滾,竟然化生出數十名人形士兵。這些士兵姿態各異,有的騎馬砍殺,有的持盾掩護,還有的挺槍直刺。
總之刀槍劍戟無所不有,馬上馬下各逞威風,雖隻數十人的方陣,卻擺出十萬大軍的氣勢!
隨著水玲瓏手中法訣一掐,那領頭的將軍口中無聲嘶喊,仿佛在說:“殺!”
轟!
所有士兵一哄而下,朝著地上的花無歡襲殺而去,眼看他就要深陷重圍,忽聽大門外傳來一人輕笑聲:
“嗬嗬,還未‘煮酒’,便要‘論道’麼?水姑娘果然是個急性子!”
隨著話音剛落,一蓬黑色墨汁從門外飛射而入,徑直打在圍攻花無歡的士兵身上。那些水人士兵,被這黑色墨汁潑中,好似深陷泥潭,所有動作都緩慢下來。花無歡得了空檔,輕輕一躍,便從中脫困而出。
此時大門口已經走進來一人,身穿藍色長袍,麵容俊逸非凡,左手提著一個酒壺,右手捉著一隻毛筆,好似剛剛即興揮墨,正想痛飲一口的模樣。
張鬆眼見此人,立刻開口怪叫道:“呂獨秀!你這酸腐書生,這次居然沒有貪杯誤事,反而還來得比其他四英都要早,真是奇哉怪也!”
“嗬嗬,你張花癡都來了,我呂窮酸又豈會遲到?”呂獨秀晃晃了酒壺,轉頭瞥了水玲瓏一眼,接著開口道:
“久聞雲罡宗水玲瓏的威名,今日呂某不才,倒想討教兩招,看看到底是你的北冥靈水厲害,還是呂某的筆尖墨水厲害!”
“如你所願!”
水玲瓏冷哼一聲,雙手接連打出數道法訣,隻不過一轉眼的功夫,便將那些水人士兵體內的墨汁逼出。
水兵們的身體恢複,紛紛將目標重新鎖定為呂獨秀,從不同角度向著他劈砍戳刺而去。
呂獨秀臉上神色不變,一邊仰頭喝酒,一邊在半空中揮毫潑墨。字成墨現,竟是“賴”、“懶”、“庸”三字!
這三字各守一邊,那些圍攻而來的水兵揮刀劈砍,均被這三個水墨大字擋下,其中絲絲墨跡滲透入水兵體內,更是讓其動作遲緩,威力大減起來。
“哼!”
水玲瓏眼見此景,忽的抬手一指半空的水球,隻見水球急速滾動,居然從中射出無數條細小水劍,密密麻麻,向著呂獨秀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