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梁言是吧?”
一個清冷的聲音將梁言從自己的沉思中拉出,而出聲之人正是水玲瓏。
“正是在下!”梁言轉頭向她行了一禮,口中說道:“剛才多謝水師姐出手相助,梁某感激不儘!”
“哼!”
水玲瓏聽後,卻似乎並不領情,而是冷哼一聲道:“就算你入門不久,神通未成。可也不能眼看著同門師兄師姐在外拚殺,而自己卻在一旁獨善其身吧?更何況我們最初出手,也是為了救你,否則大可以等那花無歡打傷你之後再出手!”
梁言笑著搖了搖頭道:“師姐有所不知,我其實是與雪天羽師兄同來的。既然已經知道師兄在此,梁某這點微末伎倆,又怎敢上去獻醜?”
水玲瓏聽了他這一番話,秀眉微皺,果然又將話頭轉向雪天羽。
“師兄剛才出手相救,小妹感激不儘。隻是雪師兄既然早已到場,為何不及時出手,反而讓這幫縹緲穀的賊子在此逞凶?”
這水玲瓏性格單純,直來直去,恐怕她做夢也想不到梁言與雪天羽暗中較勁,都想要等對方先出手,好在暗中觀察彆人的神通修為。
雪天羽雖被水玲瓏追問,可臉上半點尷尬也無,隻是打了個哈哈道:“水師妹有所不知,這縹緲穀的人一向奸滑無比,明明約好今日比鬥,可縹緲六英卻隻到了三英,我怕他們暗中有詐,這才在一旁替你們掠陣的。”
“哼!縹緲穀的人奸詐,師兄也未必好到哪裡去,若是我看見同門陷入苦鬥,絕不會袖手旁觀如此之久的。”水玲瓏淡淡說道。
雪天羽聽後不置可否的一笑,開口道:“就當是我的過錯,既然此間事了,我們還是儘快返回城鎮吧!”
“唉,打架什麼的一點意思也沒有,若不是水師妹硬拉著我來,我此刻都已經在城裡喝花酒了,走嘍走嘍!”張鬆說著折扇一搖,當先從門口離去。
“梁師弟,抱歉把你卷入此次比鬥之中,本意是想讓你來見見場麵,沒想到你剛好就遇到了這花無歡!”雪天羽轉過身來,衝著梁言一臉歉意的說道。
梁言聽得雙眼一翻,暗中腹誹道:“可不是你讓我下來打酒,才‘恰巧’遇上花無歡的嗎?”
不過他也不想當眾說破,而是將手裡的青銅小鼎丟給雪天羽,臉色冷淡的說道:“多謝雪師兄今日的盛情款待,師弟以後若有機會,必當奉還!”
他說完也不等雪天羽回答,就轉身從酒肆窗口跳出,直接返回城鎮去了。
而雪天羽站在原地,看著梁言遠去的背影,臉色忽明忽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天夜裡,小城的客棧中。
梁言房間內燈火明亮,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端坐桌前。
“哼!這個雪天羽還真是沒安好心!我早就叫你彆去了,這下可好,差點給彆人當了槍使吧?”栗小鬆說著小拳一錘桌麵,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
“無妨!”
梁言微微一笑道:“我的定光劍沒有出鞘,他就不清楚我有幾分實力,反倒是他最後的出手,讓我看出了幾分虛實。”
“哦?你說那滿屋子的鵝毛大雪?”栗小鬆眨巴著眼睛問道。
“不錯,此人似乎擅長雪係法術,可以臨時製造出一片雪境,不過範圍不大,隻有他本人所在的十丈方圓。”
梁言頓了頓又道:“隻不過在這片雪域中,他可以托身於任何一片雪花,來無影,去無蹤,確實當得起‘雪影無蹤’這個名號。”
“若隻是這樣,那也沒什麼!”栗小鬆似乎有些不服氣地說道:“隻不過是躲閃和偷襲比較方便而已,若是叫我遇到,直接一把火將他那雪域蒸個乾淨!”
梁言聽後,卻搖了搖頭道:“並不是這麼簡單的,在雪域中,似乎還可以壓製人的靈力。那雪花落到我身上的時候,我就明顯感到自己靈力運轉緩慢了許多。況且此人出手隻是驚鴻一瞥,肯定還有許多後手沒有使用。”
“那他現在是你的隊長,等進入小秘境之後,你要如何應對?”
梁言低頭想了想,片刻後淡淡一笑道:“能躲就躲,以完成藍師伯的任務為先,畢竟築基丹才是重中之重。至於後麵靈犀果的爭奪嘛,做做樣子就行了。”
“那好吧,就暫且放過這個雪天羽了!”栗小鬆噘了噘嘴道。
之後的幾天裡,梁言一直坐在自己房間內打坐,一步也未出過房門,就連幾次同隊之人上門拜訪,也被他隨意寒暄幾句給打發了。
等到第七天早上,忽聽雪天羽在外喊道:“兩位師叔已經返回,所有弟子速速隨我出城迎接!”
正在打坐中的梁言雙眼一睜,立刻從床上下來,同時打開靈獸袋,將栗小鬆收入袋中,這才推門出去。
隻見外麵已經站了不少師兄師弟,雪天羽站在人群前麵,似乎正在清點人數。他看見梁言出來,立刻朝他微笑點頭致意。
這笑容使人如沐春風,若是沒有經曆過之前酒肆之事,恐怕梁言還真要把他當做一個溫和有禮的師兄看待。但此刻梁言心中隻是冷笑一聲,也不如何表示,就徑直走入了隊伍之中。
“好!人數已齊,大家隨我出城拜見兩位師叔!”
雪天羽掃了一眼眾人,便不再多言,而是轉身在前方領路。
由於城內禁製飛行,所有人都是步行,梁言跟在人群之中,沒多久就出了城門,來到他們第一次降落的地方。
隻見那裡已經站了四隊修士,赫然正是金九重、張鬆等人。而人群前還有兩名老者,一人白須白眉,一人青衣黑發。卻是白眉與莫雲兩個老道。
“拜見兩位師叔!”眾人異口同聲道。
“嗯,人都齊了。”白雲掃了一眼眾人,朗聲開口道:
“我們與縹緲穀的幾個老頭子都觀察過了,那小秘境開啟之時就在今日正午!現在我就帶你們出發,去往小秘境的入口處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