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道袍男子大驚失色,他體內的這股陰寒氣息,乃是他學自一名邪修的“九幽噬心法”。修煉此法需要食用武學境界到了宗師境的凡人心臟,每吃一顆心臟,便可多凝練一分九幽寒氣,而修煉者至少要吃下二十位宗師的心臟,此法才能有所小成。
他這麼多年來,通過起初的設計伏殺李靖和紅拂女,得到了他修真的“第一桶金”後,又陸陸續續算計了不少武學宗師。到今天為止,總共獵殺了八位宗師,吃了八顆心臟,總算才修煉出了這麼一縷“九幽寒氣”,自以為世俗凡人應該無可抵擋才對。
沒想到今日這個男子,竟然能把自己的這縷“九幽寒氣”原封不動地送還回來,如何不讓他大吃一驚。
不過道袍男子本人乃是法武雙修,他不僅在修煉之前,武學已經到了凡人大宗師的境界,而且修煉“九幽噬心法”也吃了八顆心臟,如今已是煉氣八層的修為。
所以此刻雖驚不亂,先是將功法急轉,匆匆化去這股和他同出一源的幽寒靈力,接著運起全身內力,變掌為拳,又向著此人小腹一拳打去。
偷襲之人被逼無奈,隻能回拳格擋。
砰!的一聲巨響,那偷襲之人像個斷線的風箏般倒飛了出去,不過他身在半空,卻忽然一手勾住了破廟的房梁,整個人像蕩秋千一般蕩了個來回。
接著此人右腳一挑,竟然將寺廟角落中一個存放了不知多少年的酒壇挑起,又向著一旁的青衣刀客踢去。
那青衣刀客此時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見到半空中飛馳而來的酒壇,立刻一躍而起,伸手接過。
他在半空中將酒壇的壇封一撕,鼻頭微微動了一下,立刻就哈哈笑道:“好個臭小子,你真是我楊某人的知己啊!”
說罷將這個偌大的酒壇抱起,仰著頭“咕咚咕咚!”地牛飲起來。
等到這青衣刀客將壇中之酒飲儘後,又猛然吐出一口酒霧,灑在了他手中那柄鏽跡斑斑的斷刀之上,竟然引發了一陣輕微的顫鳴。
“嘿嘿,小師弟嗝!師傅當年說我楊誌獨得一個瘋字,今日你可要瞧仔細了!”
楊誌一語說罷,眼中已經再無清明,有的隻是一股瘋癲之色。他倒提手中三尺斷刃,身形快若鬼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道袍男子的麵前,接著自下而上一刀斜挑而出。
這一刀劃破夜空,斬破月光,雖然沒有引起什麼異像,但若梁言在此,必會感歎這一刀之威,比之當年的李希然龍虎一刀還要猶勝三分!
道袍男子臉色大變,再也顧不上之前那個偷襲他的黑衣男子,隻能奮起全身功力灌注於黑色長刀,與那楊誌硬拚了一刀。
乒!
一聲刺耳的聲響劃破長空,道袍男子虎口出血,牙關打顫,竟然險些握不住刀柄。然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那楊誌反手握刀,又將挑至半空的斷刃畫了個圓,重新向著他腦門一刀劈下。
這一刀勢大力沉,威力竟還在之前那刀之上,道袍男子不及多想,慌忙揮刀格擋,卻覺一股巨力從刀身湧來,將自己胸中的一股淤血給震得噴了出去。
不過這一口淤血噴出之後,道袍男子腦中反倒清明了不少,他在心中暗暗道了一聲:
“糊塗!楊誌現在神誌不清,我乾嘛要和他比拚功力,隻需耗上一陣,就把此人耗死了!”
道袍男子打定主意,又將那股“九幽寒氣”使將出來,一邊以刀法和楊誌正麵對敵,一邊伺機將寒氣打入他的體內,以此消磨他的生機。
此人乃是法武同修,如今對戰之時,將兩種神通配合使用,並不與楊誌正麵對敵,反而以各種陰損招式與其周旋。
他也不求一擊殺敵,而是類似溫水煮青蛙,時不時利用“九幽寒氣”在楊誌的體內體外造成一些輕傷,隻要時間拖得一久,此人便穩操勝券。
然而就在他一門心思與楊誌交手之時,之前那名偷襲他的黑衣男子,又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呼呼兩掌,直劈他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