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雷音玄火被吸入,梁言臨時布置的這層結界,似乎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此時栗小鬆的聲音傳了出來:“不是說了不用你出手嘛?怎麼,築基以後這麼看不起我小鬆?”
梁言微微一笑,抬手將附近的金、藍二色靈力收回體內,這才不置可否地說道:“小心使得萬年船,財不露白的道理你應該懂吧。更何況我不是築基以後才看不起你的,築基之前我就沒覺得你有多厲害。”
“你!”
栗小鬆氣極,不過她此刻似乎正在咀嚼著什麼東西,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等窩煉了真火,一定讓”
“什麼?你說什麼?”梁言是真沒聽清,忍不住問道。
沒想到靈獸袋中的栗小鬆沉默片刻,居然答非所問地叫道:“啊,不對!”
梁言心中一陣疑惑,問道:“什麼不對?”
“火焰數目不對還少一種”栗小鬆的聲音斷斷續續,看去吞了雷音玄火後,非但沒有讓她恢複氣力,反而顯得更加衰弱了。
“什麼!”梁言眼睛一蹬,開口道:“你自己的功法,難道還修煉得出了岔子?”
栗小鬆在靈獸袋中有氣無力地說道:“‘神火鍛體訣’是師父的嫡傳功法,這套功法每個人修煉都會有所差異,可能我的身體底子與人族不同,這才會在進階的時候需要多一種火焰吧。”
“你要進階了?”梁言詫異地問道。
“如果順利的話,等我煉化火焰,便可以邁過煉氣期的第二道門檻,直接晉級煉氣八層了。”栗小鬆道。
梁言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他當年可是得了天機珠的幫忙,以及魚玄機的一顆淬靈丹,這才能在如此年輕的年紀,進階到煉氣八層的。
如今栗小鬆以煉氣六層的修為,居然能跨過一個小境界,直接進階到練八層,確實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不過他仔細想想也就釋然,“神火鍛體訣”既然號稱雲罡宗秘而不傳的幾門功法之一,自然有其獨到之處。再加栗小鬆體質特殊,吞噬的“鍛天神火”與“雷音玄火”也都品質不俗,自然也就不可以常理度之了。
隻是現在這急切中,又讓他哪裡去找那第三樣火焰呢?
就在此時,那靈獸袋中忽然傳來栗小鬆悠悠的聲音,欲言又止道:“你不是不是還有”
“我不是還有什麼?”梁言下意識的接口說道。
“不是還有南明離火針嗎?”栗小鬆終於鼓足了勇氣,一口氣說了出來。
“什麼?”梁言大怒道:“原來你還惦記著我的寶貝!”
栗小鬆底氣不足地說道:“咱們也算是共患難的兄弟了,這南明離火針你又用不到不如就幫我一次吧”
栗小鬆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梁言。這南明離火針脫胎於赤鬆針,乃是他當年得自於“書鬼雙煞”的馮坤之手。那馮坤不過才煉氣五層,所用的靈器根本都是不入流的凡品,如今梁言步入築基,又有飛劍在手,這套飛針靈器還真的用不太了。
不過飛針品階雖低,但其內蘊含的南明離火,卻是貨真價實的道家真火。梁言心中一陣猶豫,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將這個紅木小盒從儲物袋中取了出來。
“罷了罷了,我與栗小鬆有主仆之約,她的實力每增強一分,對我的戰力也能提高一分,之前五千多塊靈石都花出去了,如今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這樣想著,他也不看那個紅木小盒,而是直接反手丟入了靈獸袋中。
“哈哈!齊全了!”靈獸袋中的聲音雖然有些微弱,但此刻卻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小鬆我要開始吞噬這兩種火焰了,這段時間都回應不了你,如果有急事就通過心神聯係我吧。”栗小鬆說完,那個靈獸袋又重新陷入了沉寂。
梁言通過自己體內的主仆聯係,默默感應了一番,發現栗小鬆的生機雖然虛弱,但似乎也沒有再繼續惡化下去,也就點了點頭道:“你自己好生修煉,若是明日之行順利的話,我們不用多久就可以返回雲罡宗了。”
想起回宗之事,又不由得想起了與阿呆的十日之約。
當日阿呆曾經說過,十日之後,在江古客棧回合。可如今六天都已經過去了,還沒有阿呆的半點消息,讓梁言也不由得微微有些擔心起來。
“他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
梁言心中剛剛冒出這個念頭,便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當日他曾把得自張家的傳送盤給了阿呆,但是至今並未有受到任何訊息,說明阿呆應該是沒有遇到太過棘手的事情。
“阿呆雖然有些沉默寡言,但人卻不傻不笨,如果遇到自己搞不定的事情,應該會聯係我才對。傳訊盤至今毫無反應,說不定是阿呆追查到了與自己失憶前有關的線索。”
梁言想到這裡,心中稍稍放心,也就把阿呆的事情先放在了一邊,轉而盤膝入定,準備起明天的取劍之行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梁言就從入定中睜開了雙眼。
他先是用心神查探了一下栗小鬆的情況,發現並沒有什麼異狀之後,就起身推開了房門,向著外麵走去。
此刻街道還是冷冷清清,並沒有幾個人影,梁言也不再顧忌,直接駕起了一道遁光,就直奔城主府而去。
到了城主府門口,隻見那裡正並排站著幾個修士,遠遠看見梁言飛來,就朗聲說道:“梁前輩快快請入,八位鎮劍使已經來了六位,就隻差您和時副城主了。”
梁言聽得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些人都來得如此之早,也不再多說什麼,就徑直走入了城主府中。
等他穿過幾個遊廊,就發現當日飲酒的院落內,此時已經或坐或站了七個人影,其中城主西門浩、“北海神丐”喬萬裡、韓非、柳靜等等都在此處。
至於金玉葉,此刻又換回了第一次見麵時的那套衣服,正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顯得略有些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