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勝話一說完,圍繞在山頂周圍的五隻巨大仙鶴,就同時低頭曲頸。而五大上宗的弟子,則在左丘家修士的陪同下,各自登上了仙鶴,朝著正東方揚長而去。
梁言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以心神感應聯係栗小鬆。
他倒不是怕栗小鬆會出賣自己,而是擔心她露餡。
這丫頭從來就不夠沉穩,平時總是一驚一乍的,萬一露出什麼破綻,豈非弄巧成拙?
所以梁言非但沒有主動聯係栗小鬆,反而還把兩人之間的心神感應給隱藏了起來,即便他們相隔不過數裡,那栗小鬆卻依舊沒有感知到梁言的存在。
左丘勝親自送走了五大上宗,剩下幾個左丘家的修士,則負責招呼其餘參加百果宴的勢力。
雖然說待遇上天差地彆,但左丘家對這些五大上宗之外的勢力也不敢得罪,依舊是陪著笑臉,把他們一一送上前來接引的飛梭。
梁言跟在人群之中,表麵上目不斜視,暗地裡卻悄悄放出了一絲神識,留意著不遠處的家若煙。
這女魔頭的臉上充滿了猶豫,目光也朝著梁言的後麵偷偷瞧來,似乎還在左右搖擺。
“家若煙,為何還不行動?非要我使出手段嗎!”梁言以心神感應喝問了一聲。
家若煙聽後,瞬間就記起了當初在船上的遭遇,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急忙傳音回答道:“非是我有意拖延,而是此地人多眼雜,我雖然有碎形符在手,但也怕施法的時候露了破綻。”
梁言聽後冷哼了一聲道:“休要與我胡扯,你身為魔族之人,難道會沒有蠱惑人心的手段?稍稍弄點亂子出來,就可以乘機掐碎碎形符了,若是再拖拖拉拉,彆怪我翻臉無情了!”
家若煙聽後,臉上神色一陣變化,最終還是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她所處的湖心宗隻是個小型宗門,根本沒有收到百果宴的請柬,此刻正隨著上千名修士一同下山。
家若煙混在人群之中,漸漸放慢腳步,不多時就落在了人群的最後方。
她表麵上雖然沒有任何異樣,但籠罩在袖中的白嫩小手卻正在飛快掐訣,同時眼中還有一絲微弱的紫色光芒一閃而過。
下一刻,走在人群最前方的一名身負長劍的修士,忽然抓住了身旁一名青衣道士,高聲叫道:“牛鼻子,你剛才為何用神識窺探我?”
那青衣道士似乎也是滿臉不服,抬手就是一個法訣打向那身負長劍的修士,同時高叫道:“胡言亂語,我看是你沒事找事,故意在此喧鬨!”
身負長劍的修士閃身避過,但身後的土地卻被那青衣道士的法術打出了一個大坑。
幾乎就在兩人剛剛發生爭執的時候,就有左丘家的修士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而在青衣道士出手後,原本維持秩序的那些修士都急忙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怎麼回事!這裡是黃石山主峰,嚴禁私鬥!”
開口喝斥的左丘家修士也是聚元境修為,隻不過境界上還有些不穩,顯然是剛剛進階聚元境沒有多久。
“你們左丘家來評評理,此人無端用神識刺探我,意圖不軌,我該不該出手教訓?”身負長劍的修士大喊大叫道。
梁言遠遠看去,隻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兩人吸引過去,就連原本維持秩序的左丘家修士,也都聞訊趕去。
而原本隱藏在人群最後方的家若煙,卻是乘此機會掐碎了“碎形符”!
除了梁言以外,沒有人注意到,這偌大的山頂上,上千多的修士之中,如今已經少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