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一個人盤膝坐在牢房的角落,雙眼微閉,兩手平放,看上去就像是在修煉一般。
他現在全身靈力都被抽走,自然不是在修煉什麼功法,而是在精心參悟自己神識中的一門神通。
這門神通正是不久前,他從黃石天書中悟到的“八鬥才氣法”。
此為儒門秘術,可以在鬥法之中推演對手的行動,而且所需的靈力極少,主要都是靠著神識之力運轉。
雖然他現在全身靈力儘失,但也能勉強運行此法,當然效果極差,威力十不足一。
梁言為了救自己脫困,自然不能把全部希望都賭在熊月兒的身上,在現有條件下,想辦法增強自身的戰力,才是最可靠的!
他從黃石天書中得到“八鬥才氣法”後,便開啟了大鬨黃石山,以及之後的逃亡之路,一直都沒有時間靜下心來參悟。
如今被困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之中,才總算是有時間,來參研這一門妙法。
梁言盤膝而坐,靜靜感悟,很快就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此後的日子,每隔十天,熊月兒便會來請教“混混功”的修煉。她雖然對這門功法頗為契合,但悟性不足,還是會經常遇到難題。
所幸在梁言的指點下,這頭熊精也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難關,隻是她體內原本的靈力太過蕪雜,還需要通過修煉混混功將這些靈力全部轉化為佛門靈力,才能比現在更進一步。
這一過程,顯然需要不短的時間。
梁言知道此事急不來,隻能聽天由命,希望熊月兒能夠爭氣,在自己對浣溪山莊的莊主失去利用價值之前,協助自己逃離此地。
就這樣,這一人一妖,一個苦心修煉“混混功”,一個則靜心參悟“八鬥才氣法”,二者每隔十天見麵一次,每次都是梁言指點熊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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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根本沒有意義,若不是熊月兒偶爾來說些外麵的趣事,梁言都不知道自己在這待了多久。
恍恍惚惚間,三年的時光就這麼平靜地過去。
梁言在這個幽暗的地牢中,一坐就是三年,心中也難免有些憋悶。
值得慶幸的是,這幾年來熊月兒的進步十分不錯,體內靈力早就已經全部轉化為了佛門靈力。
至於混混功的“一拳相”、“菩提明淨相”、“打滾相”、“罵街相”這四種法相,也都練得像模像樣,能夠發揮出幾分威力了。
隻是距離梁言的要求,還差了幾分火候,故而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行動。
這一天,梁言正在牢房之中閉目入定,忽然聽到黑暗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他立刻從入定中醒來,雙眼警覺地看向了牢房外麵。
熊月兒每隔十天才會來送飯一次,她昨天剛走,顯然這次來的絕不是熊月兒。
而且聽腳步聲,似乎來的不止一人!
“這是忍不住要對我動手了嗎?”
梁言暗自心驚,他勉強運轉出一絲靈力,但還沒等他看清楚黑暗中的來人,就已經被手腳上的鐐銬慢慢吸收了去。
梁言如今所能依靠的,隻有被壓製的肉身之力,大概相當於煉氣期巔峰的修士,再有就是這三年來不斷參研的“八鬥才氣法”。
可即便是這兩樣神通加起來,也未必能鬥過一個剛剛築基的修士。
就在他心思百轉之時,黑暗中的轉角處,忽然亮起了一抹燈光,緊接著一個手提油燈、彎腰駝背的獨眼老者,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而在老者背後,還跟著兩個宮裝女子。
兩人身穿同樣的淺色羅裙,外罩緞繡玉蘭飛蝶衣,打扮得妖嬈嫵媚,一顰一笑,皆有勾人心魄的魅力。
這三人對沿途的牢房看也沒看,直接奔著梁言這邊而來。
“到了!兩位女官大人,這就是三年前抓來的那個小子。”駝背老者一手提燈,一手指著梁言道。
那兩個女子朝著牢房內的梁言掃了一眼,都是眉頭微皺,其中一個高挑的女子淡淡道:“這就是莊主看上的貨色?我瞧也就是稀鬆平常,和以往的那些麵首比起來,沒有多少優勢嘛!莊主居然會為了他而得罪乾元聖宮的人?”
另外一個略顯豐滿的女子咯咯一笑道:“也許是莊主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也想換換口味吧。你是不知,前些年送來的大都是些白麵書生,我瞧這小子長得倒有三分俊朗,興許莊主現在就好這口。”
旁邊那個高個女子白了她一眼,有些打趣地說道:“你這小妮子,莫不是也動了春心?這可是莊主點名要的男人,容不得你染指!”
豐滿女子吐了吐舌頭,小聲道:“人家隻是說說而已,你又何必當真?”
梁言此時正站在牢房之中,隔著柵欄觀察外麵眾人。
他現在靈力儘失,混混功五感也被壓製,隻能勉強察覺出,那個駝背老者乃是築基初期的修為。
至於那兩個宮裝女子,則無法探測到具體修為了。
不過梁言有一種感覺,這兩人的境界絕對不低,很有可能都是聚元境的修士!
“幾位,梁某與浣溪山莊無冤無仇,與你們莊主更是素不相識,為何要把我囚禁在此地?”梁言忽然出聲詢問道。
那兩個正在議論的女修聽見後,都是停止了談話,同時轉頭看向了梁言。
高個女修似笑非笑,淡淡說道:“就是素不相識才好玩呢,這下你知道什麼叫做千裡姻緣一線牽了吧?”
那略顯豐滿的女修更是毫不掩飾地笑道:“我們莊主風華絕代,多少男子費儘心機,想求她臨幸而不得,你算是好運了,居然能得莊主青眼有加。”
梁言心裡咯噔一下,之前熊月兒展示給他看的那些男子下場,如今還曆曆在目。
他可不想做什麼風流鬼!
然而此事卻由不得他,隻見那個駝背老者已經取出鑰匙,打開了牢房的房門。而那個高個女修抬手一指,一根透明絲線自她指尖而生,轉眼就纏到了梁言的身上。
梁言瞬間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不由自主地邁開雙腿,向著牢房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