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李炎此時恰到好處地附和道:“我與你們雲煙會的老首領司徒仙姑也是舊交,她坐化之後,雲煙會一盤散沙,曾經的三條礦脈早就無人打理,應當算作無主之物才對。如今寒石會和勝靈會各取一條,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梁言聽後,臉上笑容不變,依舊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此時風月兒也輕聲勸道:“你們雲煙會不是已經拿了天鷹會的五條礦脈嗎?所謂貪心不足蛇吞象,樹大招風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聽姊姊一句勸,這兩條礦脈就當是寄存在我們這裡了,等以後天鷹會的事情平息了,我們再找個機會歸還於你。”
風月兒的聲音輕柔舒緩,所說的內容也十分好聽,隻說“借”不說“搶”,而且口口聲聲都是為了雲煙會著想,看起來就像一位善解人意的紅顏知己。
梁言等到三人都把話說完,這才放下酒杯,緩緩問道:
“諸位都是這個意思?”
李炎眉頭微挑,指節不經意地敲了敲桌麵,有些好笑地說道:“怎麼,難道梁道友覺著不妥?”
“哈哈,諸位所說,梁某十分認同,不過”
那李炎聽到梁言的前半句,眉頭漸漸舒展,露出了一副“算你小子識相”的表情,但聽到最後,又不由得問道:“不過什麼?”
梁言端坐在桌前,笑吟吟地說道:“不過按照石道友的說法,如果我今日將三位都斬殺在此的話,那三位名下的靈礦,是否就成了無主之物,人儘可取呢?”
“什麼!”
他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包括之前一直笑眯眯的李炎,此刻也是滿臉寒意。
“梁道友此話何意?”李炎眯著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哈哈,開個玩笑罷了!”梁言哈哈笑道:“諸位道友不必驚怒,我知道盟中有規定,不得隨意向同盟勢力出手。”
他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又接著道:“不過若是有人搶占我們雲煙會的資源,那我出手複仇,就應該是名正言順的吧?”
“哼,臭小子,你不就是殺了天鷹會的那隻禿鷹嗎?自以為天下無敵了?”
石驚天冷冷一笑道:“咱們倆人不妨上場比試一番,若是你能勝過石某,那條靈礦我們寒石會立刻奉還!如若你敗了,我也不取你性命,隻需夾著尾巴從這裡消失,以後見了我們寒石會的人都要繞道而行!”
梁言聽後微微一笑,轉頭看了李炎一眼,淡淡道:“李星尊的意思呢?”
“唔”李炎猶豫了片刻,但見石驚天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最終還是點頭應道:“鬥法切磋本來就是我輩修士精進神通的手段,不過二位點到為止便可,萬勿傷了自家和氣。”
梁言心中冷笑,什麼“點到為止”,“萬勿傷了自家和氣”,隻怕此人巴不得石驚天把自己打個半死!
但他有言在先,若是等會自己取勝而石驚天落入危險之際,就定會以此為借口出手救下石驚天。
不得不說這李炎是老奸巨猾,精於世故,在方方麵麵都會留一招後手。隻不過他千算萬算,錯在沒有算清楚梁言的實力。
梁言根本絲毫不慌,他若要殺人,李炎根本都來不及反應,何談相救?
“好,既然李星尊也同意了,那梁某自然沒有二話。”梁言淡淡說道。
“哈哈!好小子,今日便讓你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石驚天大喝一聲,當先飛上了半空,他全身氣息猛然一放,居然從聚元境中期暴漲到了聚元境後期。
“原來石道友已經突破到了聚元境後期!”李炎臉色一喜,朝著西麵的風月兒笑道:“石道友真是會藏拙,突破境界的事,居然連我們都瞞過去了,等會打完,可要罰他的酒!”
風月兒亦是點頭笑道:“石道友的《寒石真訣》本來就以修煉緩慢、突破極難著稱,但若論鬥法能力,卻是同境界中數一數二的。他如今突破瓶頸,進階聚元境後期,就絕非馮鷹之流所能相提並論的了!等會打完,妾身可要敬他一杯,以後還要讓石道友多多照拂呢。”
倆人在酒席間談笑風生,似乎已經穩操勝券,對鬥法本身都不怎麼關心了。
要說這石驚天,雖然人長得五大三粗,但心思卻是極為細膩。
他怕梁言知道自己的根腳,不敢與自己鬥法,就一直以秘法隱藏修為,等到梁言親口答應鬥法之後,這才展露自己的修為境界。
而他之前一直激怒梁言,並非無聊生事,而是想要通過激將法讓梁言答應自己的挑戰。
畢竟自己侵占彆人礦脈在先,此事若是鬨到盟主那邊去,也是自己理虧。但若是梁言把礦脈當作賭注輸給了他,這就怨不得任何人了。
石驚天自以為把梁言安排得明明白白,殊不知對方已經在暗裡動了殺心。
“此人善於隱忍,神通也是不俗,今日既然結下仇怨,對雲煙會遲早是個禍害,不如趁此機會將他除去?”
想到此處,梁言的心中也有些猶豫,畢竟當著李炎的麵殺人,此事還是觸犯了飛星盟的規矩。
就在他暗中權衡利弊的時候,身後卻有人先他一步,飛到了場中。
此人鷹鼻獨眼,麵有血紋,雙手環抱於胸,懷中一柄入鞘直刀,顯得桀驁而又冷漠。
“哼,兵對兵,將對將!就憑你石驚天,還沒有資格挑戰我們尊使,由我‘血刀客’出麵足矣!”
石驚天聽後臉色鐵青,血刀客此話,等於是說憑他的實力根本不配坐上尊使的位置。
“梁尊使,你就是這麼管教自己手下的嗎?”石驚天瞥了梁言一眼,冷冷說道。
梁言對血刀客的實力十分了解,此刻見他主動出戰,不由得笑了笑道:“石尊使此言差矣,所謂成王敗寇,你若能勝過我手下的血刀客,自然證明他剛才所說都是放屁!”
“我若勝過他,那靈石礦脈就是我的了!”石驚天咬牙說道。
“自無不可!”
梁言麵無表情,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