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小鬆剛晃了晃腦袋,有些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方才問道:“是什麼事情把我叫出來啊?”
梁言看她樣子,不禁好氣又好笑道:“好個懶貨!給你換了個木舍,原以為你會加倍用功修煉,沒想到卻在裡麵打起了盹。”
“你懂什麼!”栗小鬆伸了個懶腰道:“自從築基成功之後,我就發現我睡覺也能修煉,迷迷糊糊的時候,修煉速度反而更快!”
“有這種事?”
梁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狐疑之色,不過片刻之後,他就擺了擺手道:“罷了,今日叫你出來,是讓你看看這件寶貝。”
“什麼寶”
栗小鬆話到一半,忽然就沒聲了,因為她已經順著梁言的目光,看見了桌上的四根古樸石柱。
這小丫頭的一雙眼睛放出亮光,僅僅隻是沉默了片刻,就大喊道:“好濃鬱的火焰靈氣,這是什麼法寶,即便是在師尊那裡,我也很少見到這種品級的火係法寶!”
“這叫‘天龍神火柱’,是我從一個敵人手中奪來的,你看看這套法寶可有什麼特彆之處?”梁言問道。
“唔”
栗小鬆抱著其中一根石柱,仔細打量了半天,方才答道:“你的修為遠在我之上,連你都看不出來的地方,我恐怕也看不出來。不過嘛”
“不過什麼?”梁言眉頭微皺道。
栗小鬆這次少見的認真了起來:“我有一種感覺,這石柱之內的火焰靈氣好像並不是十分純粹,其中夾雜了一點彆的東西在裡麵!”
梁言知道栗小鬆的境界雖然低於自己,但她在火係一脈的道法上有特殊的天賦,這次把她喚出來,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看能不能查到這法寶的來曆。
聽栗小鬆說有這種感覺,梁言連忙追問道:“那你能不能弄清楚,這法寶裡麵的雜質到底是什麼?”
“這個暫時還不能”栗小鬆搖了搖頭道:“這法寶裡麵隱藏的雜質極少,不過卻給我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她說到這裡,忽然眼睛一亮,又道:“你若把這法寶送給我煉化,說不定我就能找到隱藏在裡麵的東西!”
“好個栗小鬆,你在這等著我呢!”
梁言笑了笑,道:“也罷,我叫你出來,本就有這個意思,不過先說好了,法寶我隻是暫借給你的。”
“小氣!”
栗小鬆朝著梁言吐了吐舌頭,轉身就抱起桌上的四根石柱,然後一溜煙地鑽入了他腰間的木舍。
梁言看著她風卷殘雲的急切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這法寶和他自身的功法不合,就算再厲害也隻能是便宜了栗小鬆。
他之所以這麼想弄清楚九龍神火柱的來曆,並非是看重這法寶本身的威力,而是因為那石柱上麵的四個小字:
“黃泉不歸”!
說實話,來到冥獄之後,修煉和提升實力固然重要,但首要的任務,還是得想辦法從這裡出去。
畢竟此地靈氣稀薄,若非依靠仙石,根本無法修煉。
整個冥獄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現如今還活著的金丹修士屈指可數,達到通玄境的更是一個沒有。
如果一輩子都困在此地,那他今後的修行之路就等於是斷絕了,因為修煉的上限就擺在那裡。
梁言畢竟是剛剛陷入此地,不甘心就此沉淪,故而他在發展雲煙會的同時,也在命人暗中調查,搜尋冥獄之中一切可疑的地方。
他要探尋彆人沒有探尋到的地方,搜索彆人沒有發現的秘密,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有機會能夠重返人間。
而“黃泉不歸”四個字,並不像是人族之中哪個宗門的題字,倒像是這冥獄之中的某個地方。
無心曾經說過,四大盟的盟主和高層,應該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這地方的隱秘,隻是不會與自己分享罷了。
“既然他們不說,那我就靠自己去發現。總有一天,我會比他們先一步了解這方天地的真相,從而逃出這個囚籠”
梁言喃喃自語一聲,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自從紫恒山一行之後,雲煙會的聲勢大漲。
梁言三十招不到便拿下李炎的消息,更是在飛星盟中廣為流傳,有好事者已經把梁言評為八大星尊之一,排名還要在李炎的前麵。
此後的幾年之中,雲煙會動作不斷,一方麵將之前頗有爭議的幾處地界都占據了下來,一方麵又派人積極探索冥獄各處,甚至於還發現了一條未被占領的微型礦脈。
雲煙會的修士作風也漸漸強硬了起來,之前不少得罪過雲煙會的勢力,都逐漸服軟,不是派人送禮求和就是割讓領地。
而在雲煙會崛起的過程中,慕名前來投奔的修士也如過江之鯽,不僅築基期的修士達到了上千人,甚至連聚元境的修士都有了十八位之多。
隨著眾多修士的加入以及領地的擴張,平日裡的事務也越來越多,梁言不願意花太多時間放在管理雲煙會上,便把大部分權力都分配給了無心,讓她替自己打理雲煙會。
至於他自己,則經常閉門修煉,畢竟隻有結成金丹,才能在這冥獄之中立於不敗之地。
時間一晃,七年過去。
這七年之中,梁言從未停止過對冥獄的探索,不僅暗中培養了一隊人馬專門探尋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自己更是親自上陣,搜索過幾處頗為詭異的地界。
其中幾次甚至有生命危險,譬如一個不知名的荒漠之中,那裡遍布流沙和暗穴,稍有不慎便會被吸入其中,不僅將全身靈力禁錮,甚至還腐化肉身。
同行的一位聚元境修士,就是因為太過自信,最終被流沙暗穴吸入了地底,然後就再也沒有看見他出來了。
諸如此類的地方還有“鬼牙墓”、“腐屍穀”、“地火黑海”以及許多叫不出名字的地方。
他們不僅要和這些惡劣的環境對抗,還要隨時防範可能出現的其它修士,尤其是狂獅盟的修士,這些人極其好勇鬥狠,和飛星盟向來不太對付,幾乎每次見麵都要動手。
好在梁言手段不俗,整個冥獄之中能令他忌憚的,也就僅僅隻有四位盟主而已,其他人如果犯在他的手裡,幾乎都是有來無回。
可饒是這樣,七年下來,梁言也幾乎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對於如何逃出冥獄仍然是一籌莫展。
不過他也不灰心,冥獄存在了這麼多年,如此多的修士都沒有找到逃出去的辦法,除非他是什麼天命之子,否則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出去的路。
梁言深信一點,隻要自己不放棄,就始終留有希望,但若自己都放棄了,那就是徹底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