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難道是小九的內部空間?”
梁言看著周圍的景色,有些不確信地自言自語道。
“小九”還是那個白玉小瓶的時候,他也曾進來過,隻不過那時這裡還是白茫茫的一片混沌,根本沒有任何景色。
所以現在看到這連綿起伏的雄偉山脈之後,梁言不禁覺得有些虛幻起來。
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不由得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青色肚兜,約莫三、四歲的赤足童子,正咬著手指坐在一塊巨石之上,好奇地打量著自己。
不知為何,梁言看到這個童子的一瞬間,就產生了一股親切感,這種感覺似乎正是來源於他和“小九”的那一絲心神聯係。
梁言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當即開口問道:“你就是小九?”
那赤足童子並未答話,反而從巨石上麵跳了下來,徑直走到了梁言的身旁。
他先是閉上眼睛,用鼻子在梁言的周圍聞了聞,似乎要確定什麼,最終默默點了點頭。
緊接著又伸出一隻白嫩小手,拉了拉梁言的衣角。
“你是不會說話麼?”
梁言眉頭微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然而那童子卻十分執著,依舊在用力扯著他衣角。
“你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恍惚間,梁言好像能夠明白他的意思了。
那童子聽後,立刻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般。與此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感應開始在梁言的神識中出現,讓他逐漸能夠理解眼前這個童子的感情。
“走吧!”
梁言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邁開雙腳,跟在了這個稚嫩童子的背後。
隻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沿著山中小道,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沒多久就消失在了山間的雲霧之中
相處的時間越久,梁言就越能清楚地感應到眼前這個童子的心中所想,等到一條山路走下來,他已經能和對方偶爾交流幾句了。
這童子果然就是“小九”的化身,如果說當初他隻是剛剛出生的嬰兒,那麼如今便是三、四歲的孩童,已經初步誕生了靈智,而不是隻靠本能行動了。
梁言跟在他的後麵,沒多久就走進了一片山穀之中。
這片山穀從外麵看去十分普通,但梁言進來之後,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開目光了。
隻見四周的山峰漆黑如墨,原本光滑的石壁上麵,居然布滿了劃痕。
這些劃痕毫無規則可言,有的長達數十丈,有的隻有七尺之長,有的深入崖壁,有的隻是淺淺一劃。
半空之中,無窮劍意在這片山穀內來回激蕩,讓梁言都忍不住心生懼意。
“這是劍道之痕?!”
梁言看了看山壁上的那些劃痕,隻覺得刺目難受,但偏又誘惑十足,讓他忍受著雙目劇痛,也要一直目不轉睛地抬頭仰望。
好半天後,才聽梁言輕輕一歎道:“果然是劍道之痕,所謂管中窺豹,應龍前輩當年的絕代風華,僅僅隻是這驚鴻一瞥,也已勝過梁某千倍百倍。”
他歎了這口氣,臉上神色又恢複如常,轉頭朝著那個童子看去。
“沒想到應龍真人居然在你這裡留下了劍道之痕小九,你帶我來這裡,莫非是要我把你作為劍囊?”
那童子聽後,立刻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
梁言想了想又道:“劍囊的三個條件,第一個自成空間,第二個蘊含劍道之痕,這些你都滿足了。但還需要極品的天地靈物,才能培育飛劍的靈性。”
小九聽後,晃了晃腦袋,忽然揮了揮小手,一陣咿呀咿呀地亂叫起來。
梁言微微皺眉,在試著解讀了好幾次之後,才最終確定了他的意思:“你是指外麵那顆巨樹?”
小九立刻點頭。
“那仙樹能夠孕育先天道果,自然是極為不凡但如此巨大的一棵仙樹,周圍還有重重疊疊的白霧環繞,我連禦空飛行都做不到,如何能把這仙樹煉化?”梁言有些不解地說道。
這次小九又咿呀咿呀說了一堆,梁言憑借著那一絲心神感應,模模糊糊地知道了他的意思,不由得臉色驚訝地問道:
“你是說,你能夠收服這棵仙樹?”
這次小九又重重點了點頭。
緊接著,一股模糊的神念波動直接傳遞到了梁言的腦中,讓他忍不住臉色一喜。
“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把這棵仙樹收入葫中,你就能夠發動一次空間之力,帶我們逃出這個鬼地方?”
小九的臉上首次露出了一絲喜色,甚至從地上跳了起來,不過看上去不是因為可以逃出冥獄,而是因為終於能夠和梁言正常溝通了。
梁言的心中也有些高興,他發現自己和這童子待的越久,互相之間的那絲感應便越強,漸漸能夠做到心意相通了。
如果說之前還因為小九吞食了太虛天羅果而有些沮喪,那現在心中就隻有欣喜了。
因為“小九”並沒有因為實力的提升而脫離自己的掌控,反而對他越來越是依戀了。
而且變成葫蘆的“小九”正好可以作為自己的劍囊,幫助他在劍道上更進一步。如此看來,倒是比他自己直接吞食道果帶來的效果更好了。
說起來,當初之所以取了“小九”這個名字,是因為他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是在四明山宮的道門“三九大陣”之中。
如今“小九”摘得先天道果,變化成了青葫的模樣,梁言也覺得是時候給它重新起個名字了。
站在原地沉吟了一會之後,梁言淡淡開口道:“既然你是吞食了太虛天羅果而發生的巨變,那就賜名太虛葫吧。”
那童子聽後,站在原地撓了撓頭,隨即又點了點頭,似乎已經認同了這個名字。
梁言微微一笑,接著又問道:“你要如何才能將仙樹收入葫中,這個過程又需要我做些什麼?”
“小九”歪著頭想了一會,忽然伸手指了指頭頂,咿呀咿呀地說了一堆。
雖然兩人的交流還有些障礙,但梁言已經漸漸能夠明白他的意思,聽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你要我去這仙樹的樹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