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肅、樸南生見狀,也各自告辭了一聲,隨即駕馭遁光破空而走。至於藍忘秋,倒是和魚玄機閒聊了兩句,之後也領著苗素問、沈鈺和燕明三人下山去了。
偌大的白玉亭中,一時就隻剩下了魚玄機和梁言二人。
魚玄機看了他一眼,口中淡淡道:“隨我回觀魚峰吧,為師還有些話要和你說說。”
梁言對此自然不會反對,當即單手掐訣,駕起一道遁光跟在魚玄機身後,須臾就飛回了觀魚峰上。
片刻之後,觀魚峰頂,靜軒齋中。
一張不大的木桌前,梁言和魚玄機相對而坐,各自品著一口清茶。
“把栗小鬆叫出來吧。”魚玄機忽然開口說道。
梁言點了點頭,單手一拍腰間的木舍,隻見白光閃過,一個頭紮雙辮、身穿綠襖的女童便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拜見師父!”栗小鬆剛一出現,便朝著魚玄機行了一禮道。
“哼,難為你還記得我這個師父,我傳你的神火鍛體訣,這些年可有荒廢了?”
“回稟師尊,小鬆我這些年一直在木舍之中潛心修煉,沒有半分懈怠,如今已經融合了四種火焰在身,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栗小鬆一改往日頑劣的脾氣,回答得十分得體。
“嗯”魚玄機臉色稍緩,忽然伸出一指,點在栗小鬆的眉心之上。
栗小鬆稍稍愣了一下,但下一刻就感到一篇玄奧的法訣湧入了神識之中,讓她不由得精神一振。
“神火鍛體訣的後半篇!”栗小鬆興奮地叫出了聲來。
魚玄機此刻已經收了法訣,點了點頭道:“當年我和聞香閣的那個老家夥賭鬥煉丹,不小心輸了他半招,作為賭注就是,要把我的絕學傾囊相授給你,如今我也算是完成賭約了。”
“這”
栗小鬆滿臉尷尬,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徒弟,居然是他師傅賭博輸來的。
此時魚玄機忽然歎了一口氣道:“其實以你的妖族身份,原本是不能在我五大宗門學道的,但你這丫頭又有些不同”
他此言一出,梁言和栗小鬆都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畢竟這麼多年來,不止梁言弄不清楚栗小鬆的來曆,就連栗小鬆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出身。
不過魚玄機的下一句話卻讓兩人大失所望。
隻見這個留著短寸頭的半百老者悠然品了一口茶後,淡淡說道:“咦?你們兩個在期待些什麼?為師自然也不知道這丫頭的出身啊。”
“我暈!”栗小鬆伸手摸了摸額頭,囔囔道:“那你剛才說的那麼神秘,還以為你要透露出什麼不得了的內幕呢!”
魚玄機微微一笑道:“為師雖然不知道你的出身來曆,但你的確與眾不同,因為當年是聞香宗的七大香使之一,親自把你帶到南垂來的。”
“聞香宗?七大香使?”
梁言愣了一愣,隨即問道:“聞香宗不過是一個小型宗門,什麼七大香使,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非也!”
魚玄機搖了搖頭,又品了一口清茶,方才緩緩說道:“聞香宗並非我南垂的宗門,而是域外一個龐大的勢力,此事我們南垂五大上宗的長老都心知肚明,否則以其一個小型宗門的勢力,如何能同時在五國的修真界中行商?”
聽了魚玄機的話,梁言也恍然大悟,其實此事他早有懷疑。
要知道聞香宗區區一個小型宗門,在南垂修真界是屬於最底層的勢力,但卻能夠在各國設立據點,買賣行商,暢通無阻,當真有些不可思議。
原來聞香宗是域外勢力,這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聞香宗的七大香使修為深不可測,同時又十分神秘,當年栗小鬆就是其中一個香使親自帶到南垂來的,之後那香使便離開了南垂。至於他當年究竟留下了什麼囑咐,就連我也無從得知,或許隻有聞香宗的那個酒鬼老頭才知道吧。”
聽了魚玄機的話,梁言和栗小鬆同時默然。
那個時候,栗小鬆或許還是剛剛出生,處於蹣跚學步的階段,所以根本沒有這段記憶。而梁言倒是有些好奇,這聞香宗的七大香使,究竟是什麼道行,居然能讓魚玄機這個一峰掌座破例收妖族為弟子。
不過魚玄機似乎也不願意多說,隻是點到為止,接著話鋒一轉,又說起了梁言的事:
“老十七,以你如今的神通實力,放眼整個南垂,隻要幾大上宗的太上長老不出,可以說沒有人能壓得住你。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招搖,據我所知,整個南垂能和你平等過招的,至少還有三人。”
“願聞其詳!”梁言臉色認真地拱了拱手道。
魚玄機微微點頭,開口道:“其一自然就是我們雲罡宗的宗主山何在,師兄他道法精湛,修為通神,與我等八峰之主大不一樣。”
梁言是和山何在交手過兩招的,聞言深有同感,點了點頭道:“師尊所言不錯。”
“其二便是乾元聖宮的宮主雲籬真人,此人自詡道門正宗,行事狂妄,但其一身實力也確實不可小覷,你若遇上此人,定要小心應對。”
“雲籬真人”梁言沉吟了片刻,就低聲應道:“弟子記住了。”
魚玄機此時摸了摸下巴,又笑道:“至於這最後一位嘛嘿嘿,卻是個妖族之人。”
“妖族中人莫非是?”
“不錯!”
魚玄機點了點頭道:“這最後一位正是北海妖族的族長!說起來,此人還與你有些糾葛,你可知道他有一個親家是誰?”
“是誰?”梁言下意識地追問道。
魚玄機微微一笑道:“黃石公左丘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