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正飛此言一出,梁言也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柏鬆然,想要看看這位玄霜宗的宗主,究竟會如何答複。
隻見柏鬆然眉頭微皺,在原地沉吟了好一會,方才徐徐說道:“此事從未有過先例,雖然梁小友救助我玄霜宗的弟子在先,但使用傳送法陣涉及到七星城的規矩,茲事體大,實在難以承諾”
梁言聽了他這話,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失望,他之所以跟著崔正飛來這玄霜宗,目的就是想要獲得傳送法陣的使用資格。
但如今聽柏鬆然話中的意思是,即便他救過崔正飛的性命,也換不來一個玄霜宗長老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就算是梁某叨嘮了。”梁言臉色平靜地行了一禮,轉身便欲離去。
就在此時,那柏鬆然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梁小友且慢!其實此事也不是毫無轉圜的餘地,柏某可以給你提供兩個途徑。”
“哦?”
梁言停下了腳步,拱了拱手道:“願聞其詳!”
“這第一條途徑嘛,就是你當真加入我玄霜宗,隻要為我宗立下一些功勳,且三年之內沒有叛宗跡象,便可榮升為長老,到時候就能使用傳送法陣了。”
梁言聽得雙眼微眯,臉上神色不置可否,隻淡淡道:“那還有第二條途徑呢?”
“第二條途徑嘛嘿嘿,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玄霜宗和烈陽宗現在正在開戰,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你若願意替我送一封密信給天元山的熊天奇,我便給你一個玄霜宗長老的身份!”
“送信?”
梁言微微有些意外,在沉吟了片刻之後,忽然笑道:“隻怕這送信的路上,不會太平吧?”
“的確如此。”柏鬆然點了點頭道:“我也不瞞你,熊天奇乃是我在七星城中結識的一位友人,此次名額之爭,我想許以重利,請此人幫忙打壓烈陽宗。信中所寫就是我給出的承諾,隻要此人答應,那戰局便有利於我們這一邊了。”
“隻不過此事烈陽宗也已知曉,他們如今大舉入侵我境,如果派出我宗修士送信,必然會被他們所察覺,閣下身為外宗之人,倒有可能蒙混過關。”
“外宗之人?隻怕他們一個也不會放過!”梁言搖了搖頭道:“柏宗主故意讓我送信,恐怕也是做了多手準備,梁某隻不過是你誘敵的一個幌子吧?”
柏鬆然聽得雙眼一眯,嘿嘿笑道:“梁小友倒是個聰明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不錯!我玄霜宗的安危,不可能壓在你一個人的身上,此行你也是為我宗其餘人吸引火力,必然危險重重!”
他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又接著道:“要想獲得好處,又怎能不擔風險?你是海外散修,我們與你素不相識,讓你用我宗的名頭使用傳送法陣,也同樣需要擔很大風險的。”
柏鬆然把話說到這裡,等於已經是和他挑明了,雙方之間是一場交易,你若能殺出重圍替我將信件送到,那我自然也願意作保,讓你使用傳送法陣!
梁言在原地暗暗思忖了一會,最終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梁某願意一試。”
“下定決心了?”
柏鬆然微微笑道:“你若是不願意冒這個風險,那看在你救了崔正飛的麵子上,我還會送你一些資源靈石,然後大家各走各的,就此兩不相乾。但若你應承下來,那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無論如何都得將這信件送出去。”
“梁某決定好的事情,就絕不會反悔。”梁言臉色淡然地說道。
“好!梁小友快人快語,你稍等片刻,待我修書一封!”
柏鬆然說著屈指一彈,立刻便有一張黃皮紙飛上半空。
他單手淩空虛畫,不多時便把信件寫完,接著又從袖中取出一支花紋繁複的木盒,將信件置於木盒之中,然後珍而重之地交到了梁言的手中。
“梁小友,信件內容我已經全部寫好,就連你的身份也都寫在裡麵。熊天奇掌管天元山的傳送法陣,你到了那裡,一定要親手交給此人,隻要他拆開信件,就能知道你是我玄霜宗的長老,自然會放你通過傳送法陣的。”
柏鬆然說著又把天元山的詳細方位都告知了梁言。
“明白。”
梁言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木盒,隻隨意地打量了兩眼,便放入了自己的儲物戒中。
“梁小友,還有些事情,咱們醜話說在前頭。這信件之內的,乃是我玄霜宗的機密,你既然不願加入我宗,那路上萬萬不可私自拆開信封,否則我們之間的協議便算作廢!”
“柏宗主放心。”梁言微微一笑道:“此事梁某自然知道,絕不會窺伺貴宗的機密!”
“好!”
柏鬆然哈哈一笑,伸出右手道:“那咱們的協議就算是訂下了。”
梁言也伸出右手,和柏鬆然在半空擊了一掌,笑道:“梁某還是頭一回做這跑腿送信之人,隻希望一路順利,不負柏宗主所托。”
“梁道友過謙了!”
崔正飛此時也在旁說道:“你的禦獸神通我可是見識過的,即便是聚元境後期的修士,恐怕也難從梁道友的手中討得好去!隻要不遇到烈陽宗的金丹境修士,這一路上恐怕沒有人能攔得住你!”
“嗬嗬,我也希望小友能殺出重圍,平安抵達天元山,這樣對於我們雙方來說,都是一件喜事。”柏鬆然亦是笑著點了點頭道。
“那就借二位的吉言了!”
梁言衝著兩人抱了抱拳,朗聲道:“此事宜早不宜遲,梁某這便出發,二位還請靜候佳音!”
“我送你!”
崔正飛嗬嗬一笑,在向柏鬆然行了一禮後,便拉著梁言的手,轉頭朝山下飛去。
那些守在山門口的白袍弟子,看見兩道遁光並肩而來,都不由得微微有些疑惑。
就在不久之前,這兩人還是同乘飛梭而來,如今才不過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兩人又返回到了山門口處,當真有些奇怪了。
不過他們隻是一些值守的弟子,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梁老弟,我就送你到這裡了,希望你此行一切順利。”崔正飛十分誠懇地說道。
“多謝崔兄了!此行若是成功,以後再來找你把酒言歡!”
“哈哈,一定一定!”崔正飛哈哈大笑道。
梁言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什麼,轉身駕起一道遁光,朝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