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聽後,微微點頭道:“梁某也知道這血雲枝難遇,我隻是給兩位會長打個招呼,如果遇到此物,可以儘全力留下,這裡麵的花費由梁某一概承擔。”
司徒慎和王泰聽後,都是稍稍鬆了一口氣,畢竟血雲枝太過貴重,即便是以他們分會會長的身份,也不是說送人就能送人的。
“既然梁旗使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等自會多多留意,梁旗使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司徒慎第一個開口應道。
“好!”梁言嗬嗬一笑道:“琅琊城簡陋,我就不多留二位了,請自便吧。”
“那我等就先告辭了。”
司徒慎和王泰各自一抱拳,便帶著自己商會的修士從明月樓離開了,原本熱鬨的茶樓,一時間就隻剩下了梁言、羅武和林嶽三人。
“梁旗使,就這麼放他們走了?”羅武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臉上還有些不忿之色。
“他們這些年中飽私囊,黨同伐異,也不知道侵占了商會的多少資源!那李重八明明三十年前才步入金丹中期,如今氣息居然已近圓滿,都快要突破至金丹後期了!”林嶽也同樣有些不忿。
梁言微微一笑,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品了一口,方才說道:
“三大分會在這片區域根深蒂固,今日如果對任何一家分會開刀,都會引來另外兩家的合力抵抗,這種局麵不是我們想看到的.............與其讓他們三家聯合起來,不如分化他們,再逐個擊破!”
羅武和林嶽聽後,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其中羅武更是有些興奮地笑道:“怪不得剛才梁旗使要對廣源城和祈水城分會示好,原來是想要分化他們,先從奉天城分會入手,最後再逐個擊破,掌旗使大人的手段果然高明!”
對於羅武的這個馬屁,梁言隻是淡然一笑。
其實他剛才的那番話,都隻是敷衍兩人的說詞,作為來到此地當值三年的掌旗使,他根本不想大動乾戈。
三家分會之中,梁言想對付的隻有奉天城分會!
因為“玄霧花”一事,他算是和蘇家結下仇怨,以對方世家的勢力,相信不久之後就能查到自己的身份,到時候自己唯一的靠山便是青雲商會。
而根據之前羅武探查到的情報,這奉天城分會居然和蘇家有暗中勾結的跡象,這就大大犯了梁言的忌諱!
青雲商會內部就有蘇家同黨,那他豈非寢食難安?
所以梁言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孤立奉天城分會,再找到李重八的把柄上報給青雲商會,將奉天城分會的掌權勢力連根拔出。
當然這些事情,梁言是絕對不會說出口來的,畢竟這是公報私仇,讓羅武和林嶽二人知道了也不好。
“你們加緊安排人手,這些日子全力搜查李重八中飽私囊的證據。記住,我不論你們兩人用什麼手段,總之越快越好,出了什麼事情,由我一力承擔!”梁言臉色凝重地說道。
“掌旗使大人放心,我等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
接下來的日子,梁言回到了青雲閣中,開始閉門不出。
而青雲閣的修士則暗中行動了起來,因為前任掌旗使阻擾而中斷的線索,又被他們重新撿起,開始了深一步的調查。
整個西南區域的青雲商會可謂暗流湧動,而就在青雲閣針對奉天城分會展開一係列行動的同時,遠在琅琊城數千裡以外的奉天城中,卻有一輛馬車在碎石路上悠然而行。
這輛馬車看上去平平無奇,裡麵也沒有一絲修士的氣息,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車駕,可當它來到奉天城的青雲商會之外時,卻被幾個修士恭敬地請了進去。
馬車駛入內院之後,車簾緩緩拉開,第一個從裡麵出來的是名黃衣少女,雖然長得嬌俏可人,但眼神之中卻藏著一絲霸道乖戾之色。
如果梁言在此,必能認出,此女正是當初想要搶奪玄霧花的蘇家大小姐,蘇妍!
“四叔,我們到了。”
蘇妍回過頭來,朝著馬車裡的人恭恭敬敬說道。
“嗯。”
車內之人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接著簾幕拉開,一個三十出頭,兩鬢卻有些白霜的中年男子從中緩步走了出來。
他剛一踏出馬車,周圍的溫度便陡然下降,滿園的花草樹木,都在這一瞬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內院之中,早就有青雲商會的修士等候在這裡,此時都感到一股徹骨寒意襲來,就連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而這些修士的領頭之人,正是此處分會的會長李重八,隻見他上前一步,拱手笑道:
“蘇毅前輩,一彆七年不見,沒想到前輩修為更上一層樓,當真是可喜可賀!隻是我這滿院子的靈花靈草種植不易,還請蘇毅前輩不要為難它們。”
“你這小子,彆的本事沒有,種花種草倒是在行。”
被稱為蘇毅的中年男子哂笑了一聲,而隨著他這一笑,周圍的冰寒氣息也如潮水般退去,僅僅片刻的功夫,就已經全部歸入了他的體內。
而那些覆蓋在花草樹木上的厚厚冰霜,也在這一瞬間消融殆儘,原本死氣沉沉的院落,此刻又重新恢複了生機。
“蘇毅前輩,裡麵請!”
李重八嗬嗬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片刻之後,奉天城分會的某個密室之中,蘇毅端坐在主位之上,悠然的品著一口清茶,而他的侄女蘇妍,此刻則乖巧地站在一旁。
至於此處分會的會長李重八,如今卻沒有半點會長的樣子,反而像個下人,站在原地垂手而立,十分恭敬地向兩人彙報著什麼。
“行了!”
正在悠然品茶的蘇毅忽然擺了擺手,將其打斷道:“我來這裡,不是聽你彙報這些工作的。說實話,就你們這小小的一處分會所帶來的利益,我們蘇家還看不太上。”
他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又接著道:“我真正關心的,是這個新來的掌旗使,此人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