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根本不用他吩咐,葛大金、馬氏兄弟,燕憐雲早已化作四道遁光,直奔那座廢棄宮殿而去。
隻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四人便已來到宮殿之上,此時低頭看去,隻見三大家族的人東倒西歪,各個昏厥不振。
唯有一個白袍書生長身而立,此人風度翩翩,容貌俊雅,身後還懸浮著一枚七彩玉如意,正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那書生抬頭看了看青雲商會的幾人,眼中沒有半點懼意,反而微微一笑,衝幾人十分客氣地拱了拱手。
“大膽小賊!”
燕憐雲正要破口大罵,卻發現那玉如意中的光芒越來越盛,下一刻,一道光柱衝天而起,將那白袍書生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糟了!”
雖然不明白這道光柱從何而來,但眾人心中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還不等他們有所動作,宮殿中的白色光柱就已經緩緩消散,此刻低頭再看,就發現那白衣書生所在的地方空空蕩蕩,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在場的青雲商會眾人,此刻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寫滿了驚訝與不解。
“這人就這麼走了?”好半天後,才聽馬威好似自言自語地問了一聲。
“的確是走了,剛才那個玉如意絕不普通,我在其中感覺到了穿梭虛空的痕跡.........”葛大金緩緩說道。
“穿梭虛空?”燕憐雲驚訝道:“金丹境的法寶之中,除了少主的‘無量傘’,還有能夠做到這一點的?”
“嗬嗬,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憐雲,你也莫要小覷了其他修士,驕傲自矜,必將自取敗亡!”葛大金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燕憐雲聽後,臉色一肅,點了點頭道:“憐雲明白!”
此時羅邢也趕了過來,看著那白色光柱消失的地方,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此人應該是慕容家的修士才對.........”
“不錯!”其餘幾人也點頭道:“剛才正是他帶領慕容家的三位修士和南宮長歌爭鬥,這些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據我所知,四大家族之中,就屬慕容家最為神秘。他們沒有一個外姓供奉,而且家中的修士隻靠煉屍證道。如果有人擅自轉修其他功法,那就算是違背了家規祖訓,是要受到極其嚴厲的懲罰的。”羅邢將自己知道的隱秘緩緩說了出來。
“咦?照這麼說的話,此人剛才運使諸多神通,卻沒有一樣是和煉屍有關,難道他...........”
“不錯!此人根本就不是慕容家的人!”
羅邢說著雙眼一眯,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件事情或許並不簡單..........”
在場青雲商會之人聽後,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臉上都是一臉茫然,顯然都不明白羅邢指的是什麼。
不過這種情況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沉默了一會之後,就聽馬飛拱手問道:
“少主,這三大家族的修士如何處置?”
羅邢回過神來,嗬嗬一笑道:“咱們商會是求財的,又不害命。把他們帶回去,讓三大家族的人出靈石來換,就說是我們拚死救人的辛苦費。”
“得令!”
青雲商會的幾人相視一笑,各自放出光華,將地上三大家族的修士都卷了起來,接著便化作五道遁光,沿著山道一路向下離去...........
.............
痛!頭痛欲裂!
也不知過了多久,梁言在一片迷霧中醒來。
第一感覺,就是腦海中像是多了一根刺,紮得他生疼無比,根本都無法正常思考。
他晃了晃腦袋,在原地盤膝而坐,直至體內靈力運轉了一個大周天,方才將這股疼痛鎮壓下去,整個人又恢複了清醒。
半晌之後,梁言緩緩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蜿蜒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沒有半點渾濁之物。河旁邊還有幾株不知名的綠樹,形貌和柳樹相近,幾根長長的枝條隨風搖擺,看上去搖曳多姿。
“這是哪裡?”
梁言心中驚訝不已,他記得清楚,自己明明是跳入了一個牛頭蛇身的怪物嘴裡,此時應該是在他的腹中,怎麼會來到這山水如畫的地方?
“早就跟你說了,那怪物腹中另有乾坤,你還不信?怎麼,如今親眼看到,知道老夫不會信口開河了吧?”樹靈老者的聲音在心中緩緩響起,似乎略帶一點不滿。
梁言聽後啞然一笑,暗暗傳音道:
“是是是!前輩從不虛言,是晚輩太過謹慎了。隻是我沒想到,原來此次四大家族所說的機緣,是因為我的到來才開啟!假如我沒有拿到玄霧花,又沒有來到這秘境之中,是不是他們所爭奪的‘道玄紫氣’就不存在了?也就沒有這些是非了?”
“嘿嘿,命數乃是天道的軌跡,人族修士雖然擅長推演,但也不是說鐵口直斷,這一趟秘境之行諸多變化,你既是命定之人,亦是變數之一,想必四大家族的老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後輩們所爭奪的道玄紫氣,隻不過是你開啟真正機緣時,順帶產生的次品罷了。”
聽了樹靈老者的話,梁言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剛才我的腦海裡為何會有刺痛之感?”
“是這些迷霧。”
樹靈老者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應該也察覺到了,這些迷霧可以侵襲人的識海,之前你剛到此地,昏迷不醒,被這些迷霧趁虛侵入體內,若非我暗中護持,等你醒來的時候搞不好已經變得癡呆了。”
“原來如此!”
梁言點了點頭,環顧四周,果然發現有許多淡淡的迷霧環繞在四周,讓他難以看到遠處的景色。
“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我先在附近探查看看。”
梁言心中打定主意,便從地上站起身來,沿著河流的方向向前走去,過了沒多久,就看見茫茫迷霧中露出來一片山壁。
他離開河道,順著山壁走了大半程,心中隱隱有一種猜測,此處似乎是一個山穀,至於是四麵環山,還是另有出口,就得繼續向前探查才知道了。
帶著這個疑惑,梁言又向前走了一段,直到看見茫茫霧氣之中,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