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便低著頭小聲說道:“奴婢.........奴婢名叫徐小鳳,當年的確是在一處秘境中被三少爺所救,今日..........今日是我不該見利忘義,逾越本分,去盜取三少爺的寶物,還企圖找人將體內的禁製解除............”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到了最後幾乎微不可聞,但在場的眾人卻都聽得明明白白,場中立刻嘩然起來。
“原來她是這麼一個人..........”
“唉,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虧得小可剛才還有些為她抱不平呢,沒想到是個賣主求利的小人!”
在場之人議論紛紛,蒼月明的臉色卻是陰沉如水。
他咳嗽了一聲,口中淡淡道:“林彩衣,你是不是有什麼顧忌?放心,今日有我蒼月明在此,誰也不能威脅到你!隻管把實情說出來,不必胡編亂造。”
那彩衣女子此時低著頭,誰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的語氣卻越來越堅定,帶著一絲冰冷的口吻緩緩道:“小女子句句屬實,再不敢有半點欺瞞。今日是我汙了諸位前輩的法眼,小女子無顏苟活於世,這便自裁謝罪!”
她說到這裡,忽然抬起一手,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掌拍向了自己的天靈蓋。
“你!”
蒼月明臉色一變,身形在原地輕輕一閃,下一刻便來到了彩衣女子的身旁。
然而對方顯然心意已決,剛才那一掌速度奇快,即便是蒼月明也未反應過來,等他趕到近前的時候,就發現此女居然已經氣絕而亡。
蒼月明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此時看了看地上的彩衣女子,又看了看遠處的郝連雲,不由得怒喝了一聲道:“郝連雲,你當真好狠的手段!”
“我狠?我看狠辣的人是你吧!”
郝連雲此時冷笑不止,接口說道:“狗屁的‘南海劍俠’!你不僅乾擾我郝家私事,打傷了我的三弟,剛才還出言汙蔑我們郝家,如今更是把我們的一個家奴給活生生逼死。這些事情一樁樁地算下來,也是該做個了結了!”
他說話的同時,郝家的一眾修士已經紛紛散開,在三個金丹境修士的帶領之下,將蒼月明包圍在了中間。
此時山頂之上的眾多修士,都已經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其中大部分人已經從山道上悄悄離去,隻有少部分膽子大的好事之徒還留在山頂,但此時也都遠遠地避了開來。
蒼月明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氣絕的彩衣女子,眼中忽然露出一絲悲憐之色,他任憑諸多修士將自己團團包圍,卻沒有半點挪步的打算。
半晌之後,忽見此人抬起一手,按在了自己腰間的劍柄上。
“你們郝家這些卑鄙小人,縱然群起而攻,蒼某又有何懼?”
他這番話聲音雖輕,卻自有一股凜然之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為之側目。
“啪!”
“啪!”
“啪!”
................
蒼月明話音剛落,山道之上就傳來了一陣鼓掌的聲音,接著有人笑道:“‘南海劍俠’蒼月明,好大的氣派!你說郝家的人奈何不了你,那如果再加上我們童家呢?”
隨著這個聲音響起,山道之上有四道遁光飛馳而來,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落到了山頂眾人的麵前。
等到遁光散去,露出裡麵的人影,乃是三男一女,外貌看上去都很年輕,穿著相同樣式的紫色長袍,顯然都是來自同一個修真勢力的修士。
“童家?”
蒼月明的表情微微一變,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今日此局是專門為蒼某而來,我早該想到的!隻是可惜........可惜了林彩衣這孩子..........”蒼月明長歎一聲,眼神裡有一絲追悔之意。
他應好友之邀,追查當年林家被滅門一事,本來已有眉目,沒想到卻因為自己操之過急而露了馬腳,最後反被郝家設計。如今林彩衣被逼死,自己的線索也就斷了。
“姓蒼的!你還記得我堂哥童令忠嗎?”
童家眾人之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越眾而出,冷聲喝道:“當年闊雲山下,你將他一劍斬殺,此仇不共戴天!我童穀這次從家裡出來,已經立了軍令狀,定要將你的項上人頭帶回。沒想到你這小子倒是滑溜,來無雙城報個名以後就躲了起來,若非今日郝兄相邀,恐怕還真給你逃過此劫了!”
童穀這一番話說完,山頂崖邊的計來卻是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怪不得我幾次去他的住所都撲了個空,原來這蒼月明是在躲人啊!”
他想到這裡,又轉頭看了看身旁的梁言,忍不住開口讚道:“梁兄,果然還是你拿捏得住啊!我們剛剛若是上去結交了蒼月明,此時恐怕就要被童家、郝家的七位金丹後期修士圍攻,能不能脫身都是問題了,還談什麼組隊參賽?”
計來邊說,還邊向他伸出了一個大拇指,臉上滿是誇讚之色
梁言微微一笑,其實剛才那彩衣女子出場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要知道這裡可是落英島的中間位置,以郝家三子的神通,怎會放任一個受傷的修士跑這麼遠。
而且彆人或許看不出來,梁言有《八部衍元》在身,卻是看得明明白白。
那女子眼中有些閃爍之色,郝連雲雖然下手極重,但長鞭落點都巧妙的避開了要害,明顯不想殺死對方。這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根本就是在演戲!
如果說他們演戲給誰看,最大的可能便是計來口中的蒼月明了,這裡發生的一切,恐怕都是為了把蒼月明引入局中。
如今那女子死無對證,蒼月明又走漏了行蹤,被兩大家族的修士聯手圍攻,顯然這些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梁兄,你是怎麼看出來此事另有蹊蹺的?”計來忽然在旁邊問道。
“猜的。”
梁言聳了聳肩,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額..........”
計來自討了個沒趣,也不覺得尷尬,又接著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等他們打起來的時候,就上去幫忙。”
“什麼?!”
計來瞪大了眼睛,又揉了揉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