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洛老淚縱橫,大喊道:“我們大夏國國君仁德賢明,國內百姓安居樂業,對無雙城也是年年上供,從不敢有絲毫懈怠。沒想到如今卻陷入此等境地,幾位仙使可要為我們大夏國做主啊。”
方立人知道他說的乃是實情,此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王將軍放心,我等此行就是來助你們夏國的,你可知道那幫神秘人在什麼地方,我們這就去把貴國的國君解救出來。”
“這...........”王書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好半天後才說道:“這幫人修為極高,而且蹤跡飄忽,以老朽這點修為,卻是找不到他們所在的位置。”
方立人對此沒有太大的意外,聞言把目光一轉,又看向了被抓來的幾人。
“奉勸你們一句,如果知道什麼,就儘快說出來,否則等會被我們搜魂發現了貓膩,必讓爾等生不如死!”方立人語氣森然地說道。
噗通!噗通!
無論是大魏國的將軍公輸卯,還是被抓來的三個修士,此刻都跪倒在地,一同磕頭不止。
“前輩饒命啊!我隻是一介散修,勉強修煉到聚元境,知道此生仙途無望,才在世俗國度中混了個一官半職,又哪裡知道這背後的諸多算計?更何況我也是奉命行事,恐怕就連我們魏國的國君也不知道那幫神秘人現在何處?”公輸卯顫抖著說道。
“前輩饒命!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隻是長眉師尊座下十八位弟子之中,排名最靠後的三人,此行隻負責盯梢,對於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啊。”
這些人爭先恐後的表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眼前的紫袍修士給斬了。
方立人皺了皺眉頭,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同伴。
“這些人不像是會撒謊的樣子,看他們的修為境界,的確接觸不到什麼。況且我們曾經承諾過寧前輩,也不好在此大開殺戒。”計來傳音說道。
“那線索豈不是斷了?我等雖然隻是奉命奪回礦脈,但也不可能真的對大夏國見死不救,更何況夏國滅亡了,誰來為我們開采靈礦?”方立人同樣傳音給眾人。
“有一個辦法。”
之前一直沉默的梁言,此時忽然開口道:“王老將軍不是說有三千先鋒軍被困在山嶺中了嗎?據我所知,能夠困住三千個煉氣期武者的大陣可不簡單,除非布陣之人修為達到通玄境以上,否則就得有專門的修士在場主持大陣,維持法陣運轉才行。”
在場的幾人都不笨,聞言立刻反應了過來。
方立人眼神一亮,脫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先去破解這個大陣,把主持這座大陣的修士擒下,再逼問出那國君被關押的地方?”
“不錯!”梁言點了點頭。
“此計甚妙!”
方立人哈哈一笑,轉頭又看向了一旁的王書洛。
“你自己的這三千先鋒軍被困在什麼地方,總該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
王書洛連連點頭,他素來愛兵如子,此時聽到對方要去拯救自己的部下,臉上已經笑開了花。
“我那三千先鋒軍都被困在北麵的黑水嶺上,距離我軍大營不遠,幾位仙使請隨我來。”
他說完之後,就立刻吩咐左右手下準備車馬座駕,將梁言等人請入戰車,又點了八百精兵,一路輕騎向北。
僅僅用了半個時辰,眾人就來到黑水嶺外。
梁言等人走出車駕,在嶺外駐足觀看,隻見連綿的群山之間,有一處凹陷的穀地,裡麵都是枯枝爛葉,看上去毫無生機。
一片灰色的濃霧遮蔽了整片穀地,讓人看不清裡麵的景象。
“當日國君被擄,我立刻派遣三千先鋒軍前去追查,路經此地之時,卻突然起了大霧,將我的先鋒軍困在這片黑水嶺中,如今一個月過去了,還沒有人能從裡麵出來。”王書洛在旁歎氣道。
“是鬼道的幽泉幻陣!”
計來盯著黑水嶺看了一會,目中精光一閃,淡淡開口道。
“你認得這門陣法?”宋茹看上去有些意外。
“鬼道幻術,家師曾有涉獵。這幽泉幻陣因人而異,既然被困住的是三千士卒,那生出來的幻境應是永無止境的修羅戰場。這一個月來,王老將軍的三千先鋒軍隻怕都在和莫須有的敵人做生死搏鬥。”
“什麼?激戰了一個月,那我這三千先鋒軍還不得活活累死?”
王書洛臉色大變,這些士卒雖然大都有煉氣八、九層的武者修為,但終究還是沒有築成道基,依然隻是肉體凡胎,如今一個月過去,隻怕有人已經堅持不住了。
“幾位上仙,還請出手救下我的這些士兵,他們都隻是世俗凡人,家中還有老母妻兒,如果是戰死沙場也還罷了,但全部死在一個幻陣之中,那就太過窩囊了,我王書洛也沒臉再回去見各位父老鄉親了。”
他是大夏國的本土修士,統帥三軍長達百年,對於自己的士兵和國家有很深的感情,此時不禁開口相求。
“將軍勿憂,區區幽泉幻陣,待我將之破去!”
計來輕笑一聲,抬手大袖一揮,三十六枚天罡銅錢飛上半空,在黑水嶺的上方各自占據了一個方位,彼此之間遙相呼應,仿佛一個諸天星鬥之陣,將下方的濃霧全部鎮壓在其中。
“神不內養,外作邪精,五毒之氣,入人身形,九醜之鬼,須臾速退!”
計來一聲喝罷,手中打出一道法訣,黑水嶺上的三十六枚天罡銅錢微微一震,竟然同時落下,將下方的濃濃灰霧全都打散,最後化為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灰霧散去,露出裡麵的景象,隻見一支數千人的大軍,正在枯木林中胡亂揮砍。
有人被自己的隊友亂刀分屍,有人被繩索吊在枯枝之上,還有人身受重傷,雖然倒在血泊之中,卻依舊手握長矛向天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