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白袍男子遲疑了一下,有些猶豫地說道:“這些修士都被鎖在陣眼...........”
“放心好了!”矮小男子擺了擺手道:“本座自有分寸,會給這些女修留下一口氣的,絕不可能影響到法陣的運轉。”
“那好吧。”
白袍男子似乎對此人十分忌憚,聞言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他在座位上拍了拍手,
“你們兩個,去陣眼彆掃了靈羊真君的雅興!”
“是!”
那兩個金丹境的修士會意,同時拱手行了一禮,轉身朝大殿外麵去了。
就在他們離開大殿後不久,牆壁之上,原本靜止不動的蚊蟲,忽然落了下來。
這蚊蟲也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手段,酒席中的修士居然都沒有注意到它,任憑它飛出了大殿,又跟在那兩個離去修士的身後,往地宮深處去了..........
兩人沿著地宮的通道,一路向地底走去,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是幽暗,隱約可以聞到淡淡血腥之氣。
一炷香後,兩人來到了一座監牢的門口。
守門的修士似乎認得他們,也不上前盤問,隻是默默地打開了監牢大門,將這兩人放了進去。
這是一座建造在血池之上的龐大監牢,裡麵好似迷宮一般曲折,周圍都是用白骨砌成的牆壁,牆壁上刻滿了各種詭異的符文,並用鮮血澆灌,牆壁角落裡還有許多扭曲的蟲子爬上爬下,給人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
那兩個修士在牢獄通道中轉了一會,其中一人忽的開口問道:“咱們這次提哪幾個人上去?”
另一人笑道:“蠱王山的那家夥你還不知道嗎?說是煉蠱,其實就是想找幾個女修作鼎爐,容貌一定要好,修為還不能太次..........依我看,前不久抓的那批無雙城修士中,有一個就不錯,正好把她獻上去。”
“不錯,那小妞我看了都心癢,提她準沒錯!”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轉了個方向,往血色監牢裡的一條岔路走去。
然而他們才剛剛動身沒多久,身後就有一隻極小的蚊蟲落在了地上,緊接著無數道青色流光從蚊蟲的體內發出,形成了一個小型的羊角旋風。
“怎麼回事?”
走在前麵的兩人聽見動靜,急忙轉身回頭看去,卻見通道口的位置青光繚繞,片刻之後居然走出個人來。
此人灰衣長衫,身材挺拔,左邊腰間掛著一個青色葫蘆,右邊腰間彆著一個灰色木舍。
“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兩人臉色大變,連聲喝問,卻見那灰衣男子抬了抬手,一道銀白光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在他們的頸脖上輕輕一繞,頓時兩顆人頭就滾落了下來!
這兩顆玄光山莊的修士頭顱,在地上滾了幾滾,雙眼兀自圓瞪,似乎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多謝兩位帶路了。”
灰衣男子麵無表情,隨手掐了個法訣,就把地上的兩具屍體給收了起來。
要說這位由蚊蟲變化而來的灰衣男子,自然便是梁言了。
兩年前,他從林月缺的桃花劍圖中逃脫,返回自己洞府之後就一直閉關不出,對外則謊稱是修煉出了岔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寧霞的照顧,這之後林月缺還真的沒有再派人來找他,更奇怪的是,野木白也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聯絡過自己。
梁言雖然心中疑惑,但也樂得有一段安寧的時間,於是便安心在洞府中閉關。
這兩年的時間,他沒有蹉跎時光,而是把所有時間都用來修煉《魚龍舞》功法,由於他有《道劍經》前兩篇的根基,《魚龍舞》修煉得也格外順利,連同之前修煉的時間,前前後後一共五年,終於把第一層“見魚在淵”修煉至大圓滿的境界。
所謂“見魚在淵”,就是在體內修煉出一股極其特殊的靈力,這股靈力仿佛有自己的意識,可以和他一起施展劍招。
而就在這股靈力修煉至大成的時候,梁言心中卻忽然生出了奇妙感應,似乎在碧海宮的山脈之中,還有另外一股相似的靈力,與自己遙相呼應!
這個突如其來的發現,讓梁言驚訝不已,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難道碧海宮中還有彆人修煉了《魚龍舞》。
但是仔細感應了一會,又發現這股靈力似乎與自己所修煉的不太一樣,因為這股靈力雖然龐大,但卻散亂不堪,遠不如自己修煉的靈力精純。
“難道是他修煉的功法有問題?”
這是梁言第一時間想到的解釋。
他心中好奇,忍不住偷偷溜出了洞府,按照自己感應的方向暗中尋了過去,等到了那人所在的洞府之外,卻不由得大吃一驚。
“居然是他!”
原來這個同樣修煉了《魚龍舞》的修士,不是彆人,正是碧海宮的代宮主,林月缺!
梁言是何等精明之人,腦子轉得飛快,幾乎是瞬間就把事情的一些來龍去脈想通,此人明顯是功法上麵出了問題,當年的桃花劍圖暗藏殺機,或許這位林宮主真正想要的,就是自己手裡的這部《魚龍舞》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