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無垠的大海上,有一艘高大的樓船正破浪而來。
那樓船長有百丈,高有三層,船身金光遍染、雕梁畫棟,船頭位置有一個純金色的龍頭向外探出,龍眼圓瞪,威勢十足!
最奇特的是,船行海麵,四周竟有金雷兜轉,往來的罡風煞氣但凡被這些金雷劈中,立刻煙消雲散,連半點痕跡也不留下。
再看那船上,幾十個身穿金甲,手持長矛、方戟等各種長兵的修士,正筆直地立在甲板各處,看上去就像是在站崗一般,每個人的修為,居然都有金丹境!
皇甫奇似乎對這金船的到來毫不意外,隻是靜靜地等候在岸邊。
須臾片刻,那金船就靠近了海岸,一條金橋從甲板上落下,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地走了下來。
當先一人身姿挺拔,豹頭環眼,身穿五龍翻天甲,頭戴紫金烈陽冠,背後背著一杆火雲槍,看上去威勢十足。
後麵跟著的那人身穿大紅官服,麵孔方正,三綹髭髯飄飄,雖不如前麵那人威武,卻也彆有一番氣度。
這兩人都有通玄境以上的修為,尤其那披甲武將,赫然已經是通玄巔峰,但他們下船之後,居然各自躬身,向那皇甫奇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參見殿下!”
“免禮。”
皇甫奇十分隨意地擺了擺手,臉色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
“殿下此行是否順利?”披甲武將率先開口問道。
“事情頗有些波折,幸好有貴人相助,最終還是得償所願。”
皇甫奇微微一笑,伸手從袖中取出了一個透明的玉匣,匣中裝著一條黑色的蠕蟲。
這蠕蟲身上長了八隻觸手,背後一對肉翅,雖然看上去受了傷,有些精神萎靡,但時不時地還會撲棱兩下,顯然還留有最後一口氣。
披甲武將和紅袍文官看到這條蟲子之後,互相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居然是‘大羅天三王’之一的‘靈感王’,殿下真個福緣深厚,有了這條蠱蟲,隻怕那功法也快要大成了吧?”
皇甫奇笑了笑,臉上神色不置可否,接著又道:“這次無雙城一行,所見所聞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令狐柏此人心機深沉,修為更是深不可測,當年他與父皇麵談,不知道究竟說了什麼。”
聽到這裡,披甲武將和紅袍文官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不錯!當年令狐柏和陛下在軒轅殿中會麵,沒有旁人在場,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不過自那以後,陛下就開始深居簡出,把軒轅城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二殿下,如今滿朝文武,有大半都是二殿下的心腹。”
說話的是那紅袍文官,看上去有些忿忿不平。
皇甫奇雙眼微眯,淡淡道:“二哥這些年雖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那隻是表麵上的風光而已,且不說大哥、三哥、六妹,就是朝中這些大臣,又有幾個是真心服他的?須知父皇聖心難測,說不定就哪天削了他的權,到時候隻怕他連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
披甲武將聽後,點了點頭道:“殿下所言不錯,無論是修煉資質,還是心智謀略,二殿下都遠不及你。我聽說他大權在握之後,又招了幾個散修仙子入宮享受,隻怕這會還在溫柔鄉中流連忘返呢。”
“殿下。”一旁的紅袍文官忽然道:“‘靈感王’可是七品蠱蟲,您這次收獲不小,回去之後可以使用那一次進入禁地的機會,嘗試閉關突破瓶頸了。”
“哈哈哈,倘若這次突破成功,殿下就會是最年輕的通玄境皇子了,到時候就連陛下也會對您刮目相看的!”披甲武將哈哈笑道。
麵對兩人的恭維,皇甫奇隻是淡淡一笑,想了想又道:“其實此次無雙域之行,最大的收獲並不是得到‘靈感王’,而是結識了一個人。”
“哦?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殿下青眼有加?”披甲武將和紅袍官員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他嘛........”皇甫奇嘿嘿一笑道:“現在已經是無雙城碧海宮的宮主了。”
“碧海宮之主?”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之色,那披甲武將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見皇甫奇擺了擺手道:“此間事了,我們回去吧。”
“是!”
聽見皇甫奇發話,兩人也不好再多問,全都跟在他的身後,轉身上了金船,金雷破空,載著眾人呼嘯而去............
...............
就在皇甫奇離去的同時,無雙域中的某條山脈之中,一老一少兩個儒生正在徒步趕路。
老的那人身穿褐色長袍,頭戴文士巾,額下一縷寸長胡須,正是“假癡不癲”沈三癡。
至於年輕那人,自然便是計來了。
“老頭子,我們有必要這麼趕嗎?”計來跟在沈三癡的身後,似乎有些抱怨。
“蹤跡已現,我們得速速離開此地。”沈三癡頭也不回,隻是在前趕路。
“這山脈之中,怎麼會有傳送法陣?”計來看了一眼周圍的群山,有些狐疑的問道。
“哼,你這小子!”沈三癡翻了翻鼻孔道:“跟了我這麼久,還不知道‘未謀成事,先謀退路’的道理嗎?不用囉嗦,跟著我便是!”
“哦。”
計來悻悻地閉上了嘴巴,但隻安靜了一會,就又開口問道:“老頭子,無雙城選拔考核的時候,你讓我把竹鳥送給那個囚犯,是有什麼用意嗎?”
“..............”
這一次,沈三癡沉默了片刻,目光越過重重山巒,似乎看見了遠處那座巍峨的無雙城。
“令狐柏下的一手好棋啊..............沈三癡啊沈三癡,枉你卜算了一輩子,今日方知,天機莫測,哈哈哈!果然是天機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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