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他的譏諷,病態男子卻是毫不在意,反而嗬嗬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道,就算你對我的行事準則有什麼不滿,也不會影響這次交易,對嗎?”
這一次,麵對病態男子的提問,梁言並沒有回答他。
沉默了一會之後,梁言轉身離去,帶著李希然一起坐上了老金的背部,接著輕輕一拍,由這隻獅駝帶著兩人離開了九宮商會的府邸。
“希望你信守承諾。”
這是梁言離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
而在庭院之中,病態男子斜依在大樹之下,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一隻蒼白的手掌探出,卻是翻開了身前那本古樸的書卷。
隨著微風拂過,那卷古老的書冊一頁頁翻動,最後被蒼白而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點,按停在了其中的某頁上。
如果此時有人站在旁邊的話,就能看見那頁書冊上的內容。
乃是一個灰衣男子的畫像,畫像中看不清五官,唯獨額頭上裂開的一隻豎眼非常清晰,而那豎眼的瞳孔中還射出一道烏光,在白色的紙頁上顯得十分紮眼。
最關鍵的是,這幅畫像看上去墨跡未乾,似乎是剛剛印上去不久..........
...........
且說梁言帶著李希然出了九宮商會,一路上心思重重,也沒往彆處去,直接回轉了聞香商會的大院。
經曆了這次的風波,梁言也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廣陵城的水實在太深,遠非表麵上看的那麼平靜。
軒轅破天雖然號稱不會插手“軒轅鬥寶大會”,但他能同意將軒轅域作為鬥寶大會的舉辦地,這件事情本身就值得推敲。
至於軒轅城的二皇子、六公主這些皇室血脈,也全都插手了廣陵城的鬥寶大會,明爭暗鬥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見不得光的勾當。
偏偏在這種微妙的局勢之中,還有九宮商會這樣的“異類”,他們明著是來參加鬥寶大會,暗中卻似乎彆有目的。
“暗流湧動啊........”
梁言心中感慨了一聲,卻沒有再往下細想。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得到山河聖氣,隻要此物到手,那就不必管這些亂糟糟的事情,什麼“文台鬥寶大會”都與自己無關,直接離開軒轅域便是!
而要得到山河聖氣,就必須先找到狗七!
所以現在尋找狗七的下落,就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事情。
梁言回到聞香商會之後,先是查看了一下季航,確定此女安然無恙之後,就把栗小鬆收回了木舍,又將李希然留了下來。
九宮商會一行,險象環生,雖然李希然不說,但梁言也知道她有些疲憊,索性就把此女留在商會中照看季航了。
至於他自己,在客房中打坐修養了半日,將之前損耗的靈力修複得差不多之後,就離開了聞香商會,往城北而去。
整件事情的起因,是九宮商會設局,想要伏殺狗七。
隻可惜這老狗的鼻子太靈,疑心又重,縱使對山河聖氣極度渴望,也沒有陷入對方的圈套之中。
不過那天晚上誤打誤撞,卻讓梁言跟蹤此人到了城北道觀。
隻可惜梁言當時還不知道,自己跟蹤的人就是狗七,直到今日被九宮商會的會長點醒,方才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以梁言對老狗的了解,此人行事極為謹慎,那天晚上既然發現自己被人跟蹤,就絕對不會再留在道觀裡麵了。
儘管知道自己此行不會有什麼收獲,但他還是決定過去查看一下,看兩人會不會因為走得匆忙,而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有了之前的經驗,梁言這次出門也運轉了“天機珠”和“緣木道”法術,化作一個剛及弱冠的俊秀書生,沿著街道一路往北而去。
不出兩個時辰,梁言便來到了那天晚上的道觀之中。
果然如他所料,這裡早就已經人去樓空,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梁言還不死心,又把整座道觀裡裡外外翻了個遍,最後回到院子中間,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老狗還是那條老狗啊........”
沒有任何意外,整座道觀,能帶走的東西全部都被帶走,兩人曾經留下的痕跡也都被抹除,根本沒有留下絲毫線索。
“他們會往哪裡去呢?這山河聖氣既然對兩人如此重要,難道就這麼直接放棄了嗎?”
“還是說........他們看破了九宮商會的貓膩,知道自己中了彆人的圈套?”
梁言站在當初施展分魂之術的老槐樹下,正思忖間,忽然眉頭微皺,目光看向了老槐樹的下方。
“咦?”
梁言輕咦了一聲,抬手打出一道劍氣,直接刺破了下方的土地。
刷!
一聲輕微的悶響傳來,這一小塊土地被他用劍氣劈開,露出下方的景象,居然是一條幽深的密道!
深邃的黑暗之中,隱隱飄來一縷淡淡的香氣。
梁言心中一動,跳了下去。
走過一段不算太長的密道,梁言進入了一間暗室之中。這裡空間不大,也就五丈見方,正中間擺著一個老舊的黃銅丹爐,裡麵還有一些黑乎乎的殘渣。
“這是他們煉丹的地方!”
梁言瞬間醒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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