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殺雞焉用牛刀?此戰根本不需要您親自動手!哼,什麼碧海宮之主,且看我王布衣將之生擒活捉,再交由老祖發落!”
那黃石老祖本來正在氣頭上,眼看王布衣毛遂自薦,心中又生出羞辱梁言的法子,暗暗忖道:
“我若出手,傳出去就是以大欺小,雖然老祖我不在意這種虛名,但卻便宜了那姓梁的,就算死在我手裡,也讓他賺足了名聲........”
黃石老祖心胸狹隘,瑕疵必報,他不滿足於斬殺梁言,還要變著法子羞辱對方。
“王布衣這廝神通尚可,雖然不及我徒葉天淩,但在通玄境中也是罕逢敵手,由他出馬,必能將梁言生擒活捉回來。到時候堂堂碧海宮之主被我的一個手下擒拿,姓梁的怕是死後也要被人恥笑,說不定還能羞一羞令狐柏........這不是一箭雙凋嗎?”
他對自己的徒弟葉天淩極為自信,雖然知道梁言斬殺了葉天淩,但從未想過是在兩人單挑的情況下,而是先入為主的以為,梁言率領大軍圍困葉天淩,那些通玄真君一齊出手,才斬殺了自己的徒弟。
所以當他看到王布衣毛遂自薦之後,隻稍稍沉吟了片刻,就點頭同意下來。
“好,就允許你出戰!王布衣,命你將這位‘梁宮主’生擒活捉回來,老夫要好好地炮製他!”
王布衣聽後,微微一笑道:“謹遵老祖之命!”
話音未落,他就衝上半空,麵對碧海宮的千軍萬馬,臉色沒有一絲慌亂,甚至還有點高高在上的味道。
“無雙小城,見我七星城修士為何不拜?”
他此言一出,碧海宮大軍之中立刻炸了鍋,無數人橫眉怒對,就連金丹境的修士都按捺不住要出手。
“嗬嗬,無能狂怒罷了!”
王布衣羽扇輕搖,看都不看眾人一眼,隻把目光投向了軍中的鸞車。
“聽聞無雙城有五大宮殿,而這五宮之主便是無雙城城主之下的戰力巔峰,王某不才,想要挑戰碧海宮之主,大家都不用幫手,一對一公平賭鬥,不知道碧海宮的宮主敢接嗎?”
這一番話出口,碧海宮的修士都是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古怪之色。
“我沒聽錯吧,這人要挑戰梁宮主?”
他們在百丈原見識過梁言的手段,人家那時候都沒有出手,隻靠一頭靈獸就滅了九大妖王,如今這王布衣上來就要挑戰梁言,怕不是嫌自己命長了!
王布衣見碧海宮大軍集體發愣,還以為是自己的氣勢震懾住了眾人,心中越發得意起來。
“怎麼?梁宮主不敢應戰?無雙城好歹也是七山十二城之一,怎麼一宮之主如此窩囊?看來你們後繼無人,無雙城言過其實,現在隻是徒有虛名而已!”
他在半空中麵含笑意,折扇輕搖,一副“老子麵對千軍萬馬亦能談笑風生”的表情,居然也有幾分瀟灑出塵的樣子。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碧海宮的大軍之中就傳來了一聲冷哼:
“想挑戰我們宮主,就你也配?”
王布衣本來在兩軍陣前出夠了風頭,突然聽到這句話,不由得雙眼一眯,目光向下看去。
隻見出聲之人就站在碧海宮的鸞車前,乃是一個黑袍男子,雙手抱胸,身背長劍,臉色冷酷,眼中隱含殺意。
王布衣看清了對方的修為境界,才隻通玄初期,比自己還低了一個小境界,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是何人?我與你們宮主約戰,輪得到你出聲嗎?還是說.......你急著找死?”
他惱怒對方破壞了自己出風頭的形象,話中帶著幾分威脅的語氣。
“哼,兵對兵,將對將!對付你這樣一隻螻蟻,還用不著我們宮主親自出馬!”
話音剛落,黑衣男子就飛身而起,瞬間來到了王布衣的對麵。
王布衣雙眼微眯,口中澹澹道:“王某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吧!”
“司徒狂生!”
黑衣男子雙手抱胸,負劍而立。
“好,司徒狂生,你倒是起了個好名字!隻可惜狂妄也是需要資本的,如果沒有相應的實力,那就隻不過是嘩眾取寵而已!今天,本公子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狂妄的資本!”
話音剛落,王布衣就把折扇一收,左手衣袖鼓蕩,一道藍光從袖中衝天而起,在半空化為九條長蛇。
這九條長蛇是他以自身的儒門靈力凝聚而成,雖然氣勢不強,但卻勝在刁鑽很辣,能夠汙穢法寶神兵,還能悄無聲息地鑽入對手體內,攪動五臟六腑,使對手苦不堪言。
王布衣本是儒門的真傳弟子,曾經拜在高人門下,學習法儒一脈的玄妙功法。隻可惜他天賦不夠,心性又不正,後來被打落修為,掃地出門,淪為一介散修。
但他也不氣餒,通過自身鑽研修煉,居然被他另辟蹊徑,又重新回到通玄境,還自創了一套刁鑽陰狠的功法,取名為《九陰滅陽訣》。
這《九陰滅陽訣》雖然比不上他師門功法的堂皇大氣,但卻勝在陰險狠毒,交戰之時,隻要對手稍有不慎,就會被靈氣所化的長蛇侵入體內,最後飲恨當場。
王布衣為了在兩軍陣前顯擺自己,一出手就是全力,《九陰滅陽訣》全力發動,九條長蛇同時在半空出現,朝著司徒狂生嘶嘶吐信!
“司徒狂生,今天我就拿你的人頭在陣前立威!”
隨著王布衣一聲大喝,九條長蛇同時撲向司徒狂生,每一條都散發出陰毒狠辣的氣息。
麵對這些用神通凝聚出來的長蛇,司徒狂生的眼中沒有半點波瀾。
他掐了個劍訣,身後那一口飛劍立刻衝天而起!
雖然“奪魂殺意劍”已經被他修成了劍丸,封印在劍囊之中,但身後這一口“極影劍”,同樣是他悉心修煉,劍意絲毫不弱於“奪魂殺意劍”!
刷!
極影劍劃破長空,在半空中留下一連串的殘影,除了少數幾人以外,根本沒有人能看穿它的軌跡。
王布衣也看不出來。
他的九條陰蛇,此時才剛剛抵達司徒狂生的頭頂,正要發力,卻忽然感到自己脖子上麵傳來一股涼颼颼的感覺。
“咦?這是.........”
王布衣正要低頭,卻驚訝的發現,周圍世界天旋地轉,自己的頭顱居然從身軀上麵滾了下來.........
“好快的一劍!”
發出這聲驚歎的,是碧海宮的修士,他們剛剛目睹了整個過程,司徒狂生的這一劍快到不可思議,讓王布衣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下一刻,司徒狂生衝天而起,隻探手一抓,就把王布衣的腦袋抓在了手裡。
他在半空中一個轉折,又重新回到鸞車之前,左手提著王布衣的首級,右腿屈膝下跪道:
“稟宮主,屬下已斬王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