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鬼手書生定下的論道之期已經越來越近,但剩下的三個位置卻遲遲沒有人來。
“看來不是所有人都通過了鬼手書生的考驗.........‘飛魚十五洲’凶險莫測,隻怕有人永遠留在了那裡。”
不少人心中生出了這樣的念頭,對於那遲遲未來的三位天驕,幾乎所有人都不怎麼看好。
就在這時,一道遁光忽然在天邊出現。
遁光呈白色,氣息內斂,速度極快,幾個閃動之下,就已經來到了懸崖邊上。
等到遁光散去,現出來人,乃是一位身穿儒袍的高瘦男子。
此人雖然是個男子,但眉目清秀,皮膚白皙,看上去頗有幾分陰柔之美。
他落地之後,並沒有像梁言一樣打量眾人,而是默默走向了一個蒲團,就在那青袍公子的身邊坐下。
這兩人並排而坐,赫然是兩個極端。
青袍公子身上氣息溫和,猶如三月春風,令人不飲自醉。但陰柔男子身上的氣息卻有一股濃重的煞氣,使人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生出厭惡之感。
“倒是有趣.........”
梁言眯著眼睛打量了兩人,發現他們都用特殊的手法隱藏了自己的修為,雖然看不出深淺,但卻給人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其實這是再正常不過了,但凡來到這裡的天驕,都不是等閒之輩,梁言固然可以隱藏自己的實力,但他也看不破彆人的底細。
“還有兩人...........”
楊劍英睜開了雙眼,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最後的兩個蒲團上。
於東洋就在他的旁邊,此時也嗬嗬笑道:“於某同樣有些好奇,這最後兩人會是誰?論道之行就快要到了,莫非他們在路上遇到了天大的麻煩?”
這兩人因為在萬壽城相識,一路結伴至此,所以對彼此都比較熟悉,此時小聲議論了起來。
“人各有誌,說不定彆人找到了破解‘天妒’之法,不用來參加這次論道,又或者他們覺得此行風險太大,所以放棄了這個名額也說不定。”
“那可未必,‘天妒’要是有那麼容易破解,我們也不會眼巴巴地跑到這裡來了。”於東洋搖了搖頭,顯然並不讚同楊劍英的猜測。
就在兩人小聲交談的時候,半空之中,又有一道遁光疾馳而來。
這次的遁光聲勢浩蕩,和前不久的儒袍男子截然相反,絲毫沒有低調的意思,所過之處居然有雷霆咆孝,震耳欲聾。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傳來,遁光落在了懸崖之上,巨大的衝擊把懸崖震碎了一半,周圍山石土崩瓦解,無數碎石猶如流星一般四散橫飛。
這些碎石當然傷不到梁言等人,但這種野蠻的登場方式,讓其餘八人無不皺了皺眉頭。
尤其是那白衣女修,臉色厭惡到了極點,右手在袖中動了動,似乎想要出手懲罰此人的不敬,但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怒火,並沒有選擇在這裡動手。
等到遁光散去,現出來人,乃是一位豹頭環眼,身形健壯的中年大漢。
此人赤裸上身,兩條胳膊都銘刻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其中左臂是道家真言,右臂則是佛門梵文,胸口處還有一頭白色猛虎,看上去凶神惡煞,似要擇人而噬。
“嗬嗬,玄某來晚了,大家久等!”
中年男子大笑一聲,也不等其餘八人做出反應,大喇喇地走到懸崖邊上,在剩下的兩個蒲團中隨意挑了一個坐下。
他才剛剛坐下,旁邊就有一個聲音冷冷道:
“哼,論道之約如此重要,閣下卻卡著最後一點時間趕到,莫非沒有把我們這些同道放在眼裡嗎?”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轉頭看去,隻見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身穿粗布麻衣,手上戴了一個古樸的黑色戒指。
“閣下是誰?”中年男子眯了眯眼睛,眼中凶光一閃即逝。
“嗬嗬,問彆人來曆之前,還是先把自己的底細說一說吧。”林凡打了個哈哈道。
“呔!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玄虓是也!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對老子說三道四?”中年男子爆喝道。
“你什麼意思?”
麵對玄虓近乎無禮的挑釁,就算是沉穩如林凡,此時也被挑起了怒火。
“什麼意思?嗬嗬,某家看你好歹也是十大天驕之一,怎麼隻會逞口舌之利?如果對我有什麼不滿,隻管來戰便是!”
“好啊!看來你對自己很有自信,我倒要看看,閣下究竟有什麼手段!”
玄虓戰意鼎盛,林凡也不甘示弱,此時眯了眯眼睛,左手不著痕跡地扣在了黑色戒指上麵,身上同樣湧現出了殺氣。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一聲佛號忽然在人群中響起。
“阿彌陀佛!”
眾人轉頭看去,發現是之前一直不聲不響的黃衣和尚,此時緩緩睜開了眼睛。
“兩位施主稍安勿躁,大家趕到這裡,都是為了破除‘天妒’,見到鬼手書生之前,誰也不許在這裡動手,否則彆怪方某無情。”
這一番話說得極為平靜,但話中內容卻十分霸道。
按他的意思是,誰敢在這裡鬨事,他第一個就滅了誰!
出乎意料,看上去驕橫跋扈的玄虓,在聽到這黃衣和尚開口之後,居然真的沒有再鬨事,隻是瞪了林凡一眼,就不再理睬對方。
而林凡似乎也認識這個和尚,笑了笑道:“也罷,看在方道友的麵子上,我就不與這莽夫一般計較。”
“多謝二位施主。”黃衣和尚雙手合十,向兩人行了一禮。
“十位天驕,九人已至,還剩下最後一位.........”於東洋此時看了看四周,忽的笑道:“會不會這麼巧,最後這一人,也在今天趕到?”
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身穿青袍的男子就笑了起來:
“道友猜的沒錯,這最後一人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