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霞光一閃,一個白衣白帽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他麵前。
“參見少主,少主喚我何事?”
淩天匕的器靈,並沒有因為梁言封印他而生氣,反而對他更加恭敬了。
“這就是你帶我們來的地方,這是千機魔塔的第五層嗎?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梁言沒有給他好臉色,厲聲問道。
之所以做出這副姿態,倒不是他驕橫跋扈,而是因為自己在淩天匕的眼中是“少主”,手握天機珠,不能表現得太軟弱,那樣反而會讓對方懷疑。
果然,淩天匕聽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一絲惶恐之色。
“屬下怎敢欺瞞少主?這裡的確是千機魔塔的第五層,大概是少主第一次進入這裡,對此處的環境不熟悉才會這樣問。”
一旁的楊劍英、趙尋真聽到這裡,目光不由得微微閃動。
他們都是天驕之一,心智不弱,當然明白梁言的用意。
如果隻想著去解釋自己為什麼對第五層一無所知,反而會引起淩天匕的懷疑,所以梁言才反其道而行之。
簡單幾句對話,他就已經拿捏了淩天匕的心思,反客為主,根本不用自己去解釋,直接讓淩天匕來替自己找理由。
隻能說,靈智受損的淩天匕,根本不可能看出梁言的破綻。
“嗯,我的確是第一次入塔。”
麵對淩天匕的恭敬,梁言微微點頭,臉色緩和了一些,又接著道:“那你把這一層給我介紹一下。”
“是!”
白衣男子臉色恭敬,緩緩開口道:“千機魔塔的第五層的確已經不在塔中,它是一片獨立於魔塔之外的空間,在虛空之中不停遊蕩,就算是顯聖境的修為也難以發現。而它唯一的傳送入口,就是千機魔塔。”
“此處空間是由天機閣的初代閣主開辟,這裡存放了宗門的各種奇珍寶物以及功法秘錄。從天機閣創派至今,能夠進入這一層的弟子屈指可數,其中有一人甚至成為了後來的天機閣閣主。”
“果然是藏寶閣!”
眾人聽到這裡,心中都是一喜。
他們之所以冒險進入這個秘境,除了鬼手書生的許諾之外,難道不也是為了這裡的寶物嗎?
天機閣,上古大派,隨便一件傳承寶物,對他們這些卡在瓶頸的天驕來說,都是十分珍貴的機緣。
千機魔塔本身就是一座寶庫,若非如此,十大天驕豈會冒險進入?
隻不過,在抵達目的地的過程中,有人提前死了,比如玉玲瓏,比如方如暉.......
而他們這些活著的人,堅持到了這裡,也是該收取果實的時候了。
梁言並沒有表現出激動之色,而是臉色平靜,看了看不遠處的奔騰河流,問道:“這條河,有什麼來曆嗎?”
“這是魂河”白衣器靈緩緩道。
“魂河?”梁言眉頭一挑。
“當年天機閣的初代閣主以大神通開辟虛空,將閣中寶物置於此地,是為了不讓這些傳承被外人窺視,但此處的空間之力太過混亂,天機閣的門下弟子進入此地也會麵臨巨大危險,所以他老人家又用自己的一部分魂力開辟了這條魂河。”
“魂河所經之處可以鎮壓附近的空間風暴,經過後世曆代天機閣閣主的改良,魂河已經十分壯大,隻要不離開河流百裡開外就不會受到空間之力的鎮壓。”
“怪不得!”
楊劍英的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剛剛我去探查周邊的黑暗區域,的確發現了混亂的空間之力,而且越是遠離河流,這股力量就越強大。”
“可是,既然這魂河是初代天機閣閣主一手開辟,河水之中為何會有繪月水存在?”
“繪月水?”白衣器靈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那是什麼?”
“一種可以賜人永生的聖水,不過它也有代價。”
梁言把第四層的經曆簡單給白衣器靈介紹了一遍。
“竟有此事?!”
白衣器靈的眼中露出了震驚之色,“當年我和第五層的家夥鬨翻,被他封印起來,還不知道第四層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些詭異的黑水難道是天樞區發生了什麼異變?”
“不對啊!”
白衣器靈抓了抓頭,自言自語道:“獅心那家夥雖然耿直又愚蠢,但他絕對不會允許天樞區有失,除非,除非他已經不在了”
看著白衣器靈自言自語的樣子,眾人皆是眉頭微皺。
梁言和無心對視了一眼,知道這個瘋瘋癲癲的家夥多半也不清楚繪月水的事情,但是從他剛剛的話中,還是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天樞區,獅心,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
梁言的聲音讓白衣器靈漸漸回過神來,他想了想,再次回答道:“所謂的第五層,其實隻限於魂河附近的區域,而混河又分為兩個部分,分彆是上遊的天樞區和下遊的離神區,其中離神區遍布機關和法陣,是天機閣長老對後代弟子的考驗之地,而天樞區則是藏寶閣,裡麵珍藏了天機閣的神功秘錄和法寶丹藥,由這層的守關者獅心鎮守。”
“原來獅心就是這層的守關傀儡”
梁言想起了八臂劍猿曾經告戒的話,第五層的守關傀儡實力非同凡響,而且鐵麵無私,絕對不會允許天機閣之外的人得到第五層的寶物。
淩天匕因為靈智受損,瘋瘋癲癲,所以才把自己錯認為天機閣的少主,可那獅心身為最後一層的守關者,天機閣寶物的鎮守者,絕對不會如此湖塗!
一個淩天匕已經如此強大,那當初能將他封印的獅心又會強到何種地步?
想到這裡,梁言感覺前方依舊困難重重,想要得到第五層的寶物,恐怕還是要著落在眼前這個瘋癲的器靈身上
“好,你回答得很用心。我奉掌門之命來此取寶,你要全力助我,隻要我得償所願,將來啟奏掌門,將你帶出千機魔塔!”
白衣器靈聽後雙眼猛的一亮,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下一刻,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激動地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絕無半句虛言!”梁言澹澹道。
砰!
白衣器靈在地上猛地磕了個響頭,臉色肅然道:“少主放心!屬下願效死力,刀山火海,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