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艾鐘看向梁言,歎了口氣道:「說來真是慚愧沒想到我神農山早已被滲透,你當時發出的信息,應該是被雲師弟給攔截了。老夫雖然猜到地宮出事,但神農山接連發生變故,老夫分身乏術,再加上不能進入地宮的祖訓,導致我一直未能趕去,最後還是靠你一個外人將事情解決。」
「嗬嗬。」梁言微微一笑道:「艾長老不必自責,好在玄牝珠安然無恙,紫嵐的陰謀也被識破,隻可惜此女神通不弱,叫她給跑了,難免會有隱患。」
「嗯……這的確是個問題。」
艾鐘點了點頭道:「紫嵐的修為不低,已經度過了兩災七難,她一直潛伏在神農山,隱忍了上百年,對山中之事了解甚多,此女不除,後患無窮啊!」
眾人聽後,俱都眉頭緊鎖,麵露憂色,顯然現在的局勢對他們來說並不樂觀。
沉默片刻之後,艾鐘忽道:「梁道友,地宮之戰,你說你救下了衛長老和箐箐,不知他們現在如何?」
「他們都在我的葫蘆裡麵。」
梁言說著,抬手在太虛葫上輕輕一拍,隨著霞光一閃,木屋中很快就多出了兩人。
其中一人身穿布衣,白發蒼蒼,正是神農山三大長老之一的衛龍!
另一人青衣長辮,容顏清秀,乃是神農
扈的獨女,箐箐!
這兩人雖然都在昏迷之中,但看上去並沒有太嚴重的傷勢。
看到兩人平安無恙,眾人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尤其是艾鐘,三大長老已經死了一個,如果衛龍再出事,那整個神農山的重擔都要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了。
「還好,還好………」
艾鐘為兩人分彆把過脈後,沉吟道:「衛長老似乎中了強大的幻術,迫不得已之下自鎖了神魂,如果用我神農山的秘法,三天左右便可蘇醒。至於箐箐………她傷勢不重,隻是情緒波動過大,暫時陷入昏迷,待我用秘法為其療傷,最多一刻鐘便可蘇醒。」
說著,大袖輕輕一拂,一道霞光射出,在箐箐的頭頂化為一團濃霧,將箐箐籠罩進去,開始為她療傷。
在此期間,眾人全都安靜了下來,直到梁言咳嗽一聲,打破了沉默:
「艾長老,我此前一直在地宮之中,不知現在是什麼樣的局麵?」
艾鐘看他一眼,臉上皺紋更深,歎了口氣道:「梁道友,實不相瞞,山主遭人算計,如今下落不明,我們神農山現在是群龍無首,前途渺茫啊…」
隨著艾鐘的歎氣,眾人的情緒也相繼低落了下來。
「怎麼會?」梁言麵露驚訝之色,脫口問道:「神農扈可是亞聖強者,難道夜明教之中,亦有‘亞聖,存在?」
此言一出,眾人更加羞愧,艾鐘沉默了許久,方才答道:「夜明教並無‘亞聖,出現,隻是山主的親傳弟子中出了叛徒,而且對方算計精妙
接下來,艾鐘將神農山下,靈道坡上發生的戰事,簡要的敘述了一遍,也讓梁言知道了神農扈失蹤前後的經過。
「竟然是這樣!」
梁言發出了一聲感慨,心中卻暗自忖道:這神農扈到底還是大意了,否則以他的‘亞聖,修為,無論如何都不會被人算計成這樣就不知道最後那個將他吸走的黑皮葫蘆,到底是什麼法寶,神農扈現在到底是生是死?
想到這裡,梁言開口問道:「你們可有辦法確認神農扈的生死?」
「有!」
艾鐘回答道:「神農氏一脈單傳,每代山主都會在祠堂留下自己的魂燈,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我們還檢查過,山主的魂燈並未熄滅,說明他還活著,隻是這魂燈十分微弱,看上去山主的情況並不樂觀。」
「還活著就有希望,在結界不鬆動的前提下,神農扈就是我們最大的底牌,必須將其找到!」
梁言臉色嚴肅,沉吟片刻之後,又問道:「神農扈失蹤之後,戰局還在繼續嗎?」
「沒有。」艾鐘搖了搖頭道:「山主失蹤之後,神農山弟子群龍無首,無心再戰,紛紛退回了山中。而琅嬛百族的修士也不敢闖入這裡,他們在山下安營紮寨,圍而不攻,這便是現在的糟糕局麵」
梁言聽後,瞬間明白了艾鐘的意思,點頭道:「他們不是不攻,而是在等!因為他們知道就算山主不在,憑他們也無法攻占神農山,所以他們在等夜明教的三位教主,隻要三人除掉神農扈,就可以回來帶領他們起兵,到時候此消彼長,神農山真不一定是這些叛軍的對手了。」
「正是如此。」艾鐘臉色憂慮地說道。
梁言微微點頭,心中卻是暗自忖道:
「其實有自己和無心加入神農山一邊,就算神農扈不在,夜明教的三位教主率軍來攻,也占不到一絲便宜,不過夜明教陰謀甚多,不知道還有沒有底牌,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要先救出神農扈
想到這裡,梁言開口問道:「大長老可有派人出去尋找,那吸收了神農扈的黑皮葫蘆,現在何處?」
「那黑皮葫蘆把山主吸進去之後,立刻就消失在原地,這兩
天我與幾位同門師侄,施展了各種手段,亦派了無數弟子外出尋找,卻始終查不到半點蛛絲馬跡,我們隻知道山主未死,但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
「這就有些難辦了……」
梁言聽了艾鐘的一番話,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
找人不是他擅長的領域,如果說神農山這麼多弟子都找不到神農扈,那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正當眾人各自沉默,一籌莫展的時候,議事堂中,一個十分虛弱的聲音忽然響起:「我我有辦法找到……
「箐箐?」
梁言和艾鐘等人都是眉頭微皺,循聲看去,發現箐箐已經蘇醒,隻是她的眼皮有些沉重,一時半會無法睜開,剛才聽到眾人交談的最後幾句,便下意識地開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