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上宗的修士聽他如此一說,都是眼神一亮,有人忍不住問道:「前輩,恕我多嘴一問,不知您留下的是什麼後手?」「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
梁言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向他解釋的打算。
「七星城讓你們為他開采魂石,這件事情見不得光,就算你們現在不反,十年之後也必被他們殺人滅口。現在是我給了你們一條活命的機會,希望你們不要再妄想得到七星城的寬恕。」
「前輩放心!」
大殿中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道:「我等既然出手,就絕無反悔的可能,剛才已經在殿門外立下了血誓,此生與七星城不共戴天!」
「好!」
梁言點了點頭,露出了滿意之色。
他揮了揮手,等眾人散去之後,又將洛天翔喚來,也不多言,直接用遁光卷了對方,向島外飛去。
「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南極仙洲嗎?」洛天翔帶著一絲興
奮的語氣說道。
「出發之前,我要先見一位故人。」
梁言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往南垂的方向疾馳而去。
……
三日之後,梁言重新登陸了南垂。
這次他十分低調,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路翻山越嶺之後,梁言進入了吳國境內。
曾經的五大上宗之一皇絕宮就在吳國,隻不過經曆了七鬥峰之戰後,皇絕宮已經徹底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而吳國境內也開始變得動亂起來。
這裡本來就是魔道猖獗的地方,如今群龍無首,各門各派都在蠢蠢欲動,企圖通過爭鬥廝殺來獲取更多的利益。
梁言對這些一點也不關心。
他駕馭遁光,破空而行,沒多久就來到了一座高聳的山峰前。
記憶中,這山裡有一個門派,叫作「死人墓」,而在後山有一個山穀,名為「邪醫穀」。
世人眼中,死人墓和邪醫穀齊名,但在梁言看來,那不過是無知之人口口相傳,死人墓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而邪醫穀才是大有來曆。
臨近邪醫穀,梁言不敢再駕馭遁光,而是落在了山道上,帶著洛天翔步行前進。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邪醫穀的穀口。
梁言環顧四周,心中微微有些感慨,沒想到一彆數百年,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但此處的風景卻和當年一模一樣。
遠遠望去,但見一片杏林,花開爛漫,春意濃濃。
杏林之中有陣法存在,但卻極其簡單,不是為了防禦外敵,而是為了防止山下的居民無意闖入。
梁言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循聲走了過去,發現是一名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少女,正與一個木人、一頭老猿對峙。「小姐,你還是回去吧,不要讓我們難做。」那老猿甕聲甕氣地說道。
「哼,就知道叫我回去,爺爺正在閉關,我出去散散心都不可以嗎?」少女怒道。
「我的大小姐,你有哪次下山不闖禍的?還有,你這次把穀主的青牛也牽走了,這不是擺明了要出海嗎?」木人沒好氣地說道。
黃衣少女被人看破了心思,眼神有些慌亂。但她馬上就穩住陣腳,把腰一挺,哼道:「怎麼?我都有金丹境的修為了,難道還不能出海了嗎?」
「小姐,外麵的世界和你想象的不大一樣,在這山穀中你可以隨心所欲,可一旦出了海,你所要麵對的可就是殘酷的修真界了,就算你有金丹境的修為也不安全。」老猿麵無表情地說道。
「不錯,小姐你涉世未深,不懂人心狡詐,我們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是絕對不會放你出去的。」木人也表示讚同。
到此為止,雙方交涉失敗。
那黃衣少女有些心急,後退一步,手中掐了個法訣,道:「你們非要阻攔我了?那好,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的修煉成果!」
話音未落,一道青光從她腦後飛出,化為浩浩蕩蕩的雲霧,往老猿的頭頂籠罩過去。
那老猿的雖然極力阻止黃衣少女,但當對方決定動手的時候,它的臉上還是露出了凝重之色。
麵對這些青色雲霧,老猿如臨大敵,向後連退幾步,身上運起一道佛光,似乎想要將少女的神通阻擋下來。
便在這個時候,半空中忽然刷出一道黑光,往那團青色雲霧中一攪,很快就將霧氣破開。
「鬼雲兒!你又壞我好事!」
黃衣少女一眼就認出了這道黑光的來曆,她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隻能在原地撒起嬌來。
片刻之後,黃衣少女身前霞光一閃,一名瘦小女童憑空出現。
這女童體格瘦弱,臉色蒼白,全身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黑霧之中,看上去十分詭異。
「你不要鬨了,穀主已經出關了。」女童伸手摸了摸黃衣少女的腦袋,輕聲說道。
「什麼?爺爺出關了,他不是才閉關沒多久嗎?」黃衣少女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因為今天有貴客要來。」
「貴客?」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那個被稱為「鬼雲兒」的瘦小女童緩緩轉身,衝著杏林深處行了一禮,口中說道:「貴客臨門,穀主特意命我前來迎接。」
她這舉動十分突兀,不隻是黃衣少女,就連老猿和那木人也都微微一愣,目光同時看向了杏林深處。
出乎所有人意料,安靜了片刻之後,居然真的有一個人影,從杏林之中緩緩走出。
黃衣少女、老猿、木人同時看了過去,臉色都是微微一變。「嗬嗬,又見麵了。」
來人微微一笑,舉止十分灑脫。
「梁言!居然是你!」黃衣少女驚呼了一聲。
這個從林中走出來的男子,正是一路趕至此地的梁言。而剛才在這裡爭吵的幾人,則是當年他初入邪醫穀時,遇到的寧晚棠、木人心和猿九靈。
震驚過後,寧晚棠又露出了驚喜之色,往梁言的身後看了看,忍不住問道:「你回來了,那阿呆呢?他和你一同來嗎?」「這你恐怕要失望了。」
梁言搖了搖頭道:「阿呆已經與我分彆多年,今日是我單獨來拜訪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