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魂海巨浪滔天,黑霧彌漫,凶險異常!
通玄境以下的修士,必須要乘坐渡海大船才能出海,而即使是通玄真君,如果沒有強大的神通法術或者相應的法寶傍身,也很容易在落魂海中迷失。
時間一晃而逝,轉眼之間,距離梁言離開南垂,已經過去了半年。
這一天,落魂海的海岸邊,一道遁光由遠及近,速度極快,僅僅隻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岸上。
遁光散去,現出來人樣貌,正是一路趕至此地的梁言!
他這次來南極仙洲,並沒有選擇最短的路線,而是繞了一個大圈,朝著東北方向一路飛行,最終在這片無名海岸登陸。
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避開七星城。
雖然梁言和七星城已經徹底翻臉,但他現在畢竟是獨自一人,而且七星城有聖人坐鎮,他不會狂到一個人去挑戰整座城池。
為了避免衝突,梁言選擇繞道而行。
至於他飛行的路線,和當年無心在落魂海上航行的路線一模一樣。
這樣做是為了找到無心登陸的地點,因為無心說過,她抵達南極仙洲之後不久,就把熊月兒寄放在一個名叫“白雲庵”的寺廟之中。
梁言按落遁光,停在海岸邊的一株千年古樹上,手指飛快地掐算了片刻,自言自語道:“如果無心沒有記錯的話,白雲庵應該就在這附近.......”
想起熊月兒,梁言的嘴角泛起了一抹不經意的笑容。
“這麼多年未見,也不知道這頭傻熊修煉到什麼境界了?”
熊月兒是他的第一個徒弟,也是感情最深的一個徒弟。
雖然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帶在身邊,但梁言從來沒有忘記她,本來打算等自己在南極仙洲站穩腳跟之後,就去把熊月兒接來,卻沒想到無心先一步把她帶了過來。
這次返回南極仙洲,梁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接回熊月兒。
“離開太久了,也不知道南極仙洲現在的局勢如何,還是先把熊月兒接回無雙城,再從長計議吧。”
想到這裡,梁言放出神識,再次感應了片刻,隨後化為一道遁光,繼續向北飛行。
他一路風馳電掣,速度極快。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梁言的遁光停在了一座古寺前。
這座寺廟建在山峰峰頂,綠樹環抱,花草簇擁。門牆大都是潔白之色,隻有屋頂瓦礫才用澹金色點綴,整座寺廟沐浴在朝陽的光輝之中,看上去十分柔和。
寺廟門口站了兩個年輕尼姑,衣著樸素,相貌和善,偶爾交談幾句,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梁言在寺院上空觀察了片刻,眉頭微微一皺。
下一刻,他按落了遁光,落在寺廟門口,大步向裡走去。
守在門口的兩個女尼交談正歡,沒想到會突然多出來個人,都是微微一愣。
但她們很快就反應過來,其中一人上前阻攔道:“道友請留步,白雲庵不對男客開放。”
】
“我是來接人的。”梁言掃了她們一眼,澹澹道。
“接人?”
兩個尼姑都很驚訝,互相對視一眼,似乎在暗中交流了什麼。
片刻之後,其中一個女尼點頭笑道:
“既然貴客有事上門,那就請去浮生殿中等候吧,我們庵主隨後就到。”
此女說完之後,主動把梁言引進了寺內,帶他一路穿過了幾座殿堂,最後來到了一座雄偉的大殿之中。
而就在梁言進入寺廟後沒多久,後院之中,一間古樸的禪房中,響起了疑惑的聲音。
“什麼?是個灰衣長發的男子?不是個和尚嗎?”
說話之人是一個嫵媚女子,身穿月白僧袍,雖然打扮樸素,但卻難掩秀麗姿色。
在她身旁,還有幾個同樣打扮的尼姑,姿色也都不差。
“你不會弄錯了吧?”嫵媚女子問道。
話音剛落,她身旁的一個女子便回答道:“姐姐,不會有錯的!外麵剛剛傳來的消息,到訪者是個男子,一來就說要接人。”
“可是......來的不應該是和尚才對嗎?”嫵媚女子還是有些不確定。
“這有什麼?姐姐,你忘了羅天山也有俗家弟子啊?”旁邊又有一個女尼回答道。
“對!他也說是來接人的,不可能有這麼巧,八成就是羅天山的俗家弟子!”
“三姐和六妹說得都不錯,羅天山有正俗之分,俗家弟子也能修成舍利,我們隻需依計行事便可。”
禪房中的女尼你一言我一語,而那嫵媚女子在聽了眾人的分析之後,稍稍思忖片刻,便點頭道:
“那好,既然姐妹們都這麼想,那就依計行事。不管他是不是羅天山的和尚,既然入了寺廟,就先把他擒下再說。如果真是羅天山的弟子,那便可奪了他的舍利,拿去獻於大王!”
........
且說梁言進入浮生殿後,之前引路的女尼就告辭退下,雄偉的大殿中,就隻留下了他一個人。
梁言從始至終,臉色都沒有太大變化。
他在空曠的殿堂中倒背雙手,凝神看去,隻見大殿後方聳立著一座十丈來高的金身佛陀。
這佛陀雙目炯炯,寶相莊嚴,身後隱隱能看到金色霞光,使得整個大殿都變得無比肅穆。
就在此時,一個莊嚴的聲音忽然響起:
“此乃羅天八尊之一,道友既然是羅天山的弟子,為何見之不拜?”
聽見這個聲音,梁言目光掃去,隻見大殿後方,十幾個女尼緩緩走了進來。
為首一人身穿白色僧袍,打扮樸素,似乎是這座白雲庵的庵主。
隻是,寬大的僧袍遮不住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段,嚴肅的表情也遮掩不了她嫵媚的姿容,雖然是個女尼,容貌卻是上佳。
“羅天八尊?”
梁言眉頭一挑,目光看向了遠處的金身佛陀。
傳聞羅天山有八大尊者,八人所修神通各不相同,卻都是化劫境的修為,難道這金身佛陀就是其中一位尊者的凋像?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