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
梁言繼續悠悠道:“這五莊山的隱匿之術的確有些門道,如果我是一般的通玄初期修士,說不定還真的發現不了他們。”
“我看他們身上水行之氣濃鬱,應該是水仙嶺的弟子。”老金沉吟道。
“大概是吧。”梁言有些心不在焉。
“你還在想,為什麼此人會在自己渡劫之時廣邀道友前來觀摩?”老金問道。
“不錯。”
梁言的雙眼微微一眯,沉聲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相信有人會如此大度,難道他為了與道友分享經驗,而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老金同樣疑惑不解,搖頭道:“我也想不明白,彆的修士渡劫都唯恐被人窺伺,此人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僅沒有封鎖消息,反而還大張旗鼓,廣發請柬,簡直是不要命了。”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老金問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梁言想了想,說道:“五莊山我們肯定是要進去的,如今這裡魚龍混雜,修士眾多,正是我們渾水摸魚的好機會。現在先去附近的城鎮打聽一下消息,弄清楚這裡的情況之後,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好。”
老金點了點頭。
他記得剛才來的路上經過了好幾個修士城鎮,其中距離最近的一個,就在西南方大概六百裡左右的位置。
於是,老金雙翅一扇,調整了方向,朝西南方飛去......
沒過多久,兩人就看見了前方的城鎮。
城鎮規模並不大,梁言放出神識查看,粗略估算有五六百人,大都是聚元境和金丹境的修士,但也有幾個通玄真君,看樣子應該是散修居多。
臨近城鎮,梁言也不再飛行,將老金收回太虛葫中,自己則按落了遁光,化為一個普通的散修,向城門口飛去。
山腳下的城鎮都是臨時建成,在這裡落腳的修士來自南極仙洲各地,其中既有四統正宗,也有旁門左道,可謂魚龍混雜,十分混亂。
所以,這些城鎮的管理也很鬆懈,隻有幾個五莊山的弟子在城門口象征性地駐紮。
他們既不盤查進城的修士,也不維護城內的秩序,隻要不在這裡引起太大的騷亂,即便偶爾有些紛爭摩擦,他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些外來修士靠自己的實力解決矛盾。
梁言入城,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他進城之後,放出神識暗中觀察了片刻,很快就鎖定了一個修士聚集的地方。
那是一處酒樓,往來修士絡繹不絕,這些人或在這裡交流情報,或在這裡談天說地,聊的事情五花八門,其中有不少和五莊山有關。
梁言駐足片刻,向酒樓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門外。
一樓是大廳,在這裡飲酒的大都是些築基期的修士,聊的也都和自身修煉有關,比如有人剛剛突破境界,就迫不及待的出來交友會客,試圖了解一些有關後續修煉的法門。
梁言對這些不感興趣,稍稍沉吟了片刻,轉身上了二樓。
二樓是雅間,在此飲酒的修士大都有聚元境的修為,而且都是些關係親密的好友,在此小酌怡情,或是談天說地,或是交流心得。
梁言凝神靜聽了一會,徑直走向走廊儘頭,推開了最裡麵的雅間。
房門被推開,裡麵有三個修士,左手邊是個文弱書生,中間坐著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右手邊則是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矮小男子。
看到梁言進來,三人全都大吃一驚。
“你是何人?為何不告而入?”中年男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但很快,他就瞪大了眼睛,臉色蒼白,汗如雨下,身軀不受控製地顫抖了起來。
“坐吧。”
梁言澹澹一聲,走入房間,反手將房門關上。
那中年男子臉上的肥肉抽搐了幾下,十分聽話地坐了下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他身旁的兩人也同樣如此,目光看向梁言,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就在剛才,梁言推開房門的一瞬間,一股強橫的氣息湧入房間,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內。
在三人眼中,這個從門外走來的男子就好像一尊天神,自己隻是對方腳下的一隻螞蟻,根本沒有半點反抗能力。
所以,三人都不敢說話,在梁言麵前噤若寒蟬。
“各位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梁言在酒桌前坐下,口中澹澹道。
三人沉默了片刻,肥胖男子第一個反應過來,大聲說道:“在下王有德!”
“書生李府之。”年輕書生拱了拱手。
“在下......在下趙承恩。”最後的猥瑣男子回答得有些結巴。
梁言聽後,微微點了點頭,又道:“我剛才聽你們談論五莊山的‘蒼龍’,似乎對他了解不少啊?”
此言一出,在場的三人立馬變了臉色。
其中王有德哭喪著臉說道:“前輩........我們隻是幾個金丹境的小角色,哪裡敢對亞聖評頭論足?剛才那些都是信口開河,絕對沒有對五莊山不敬的意思,您就當我們是個屁,把我們給放了吧。”
這幾人並沒有搞清楚情況,以為梁言是五莊山上的某個大人物,路過此處聽到他們剛才的談話,心中有所不滿,所以才來找他們的晦氣。
梁言對他們的心思一清二楚,聞言笑道:“諸位不必緊張,本座並非五莊山的修士,而是路過此地的散修。我對‘蒼龍’渡劫之事頗有興趣,幾位可否與我詳說?”
這番話說出來,王有德的臉色稍稍平靜,他與李府之、趙承恩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不用緊張。”
梁言用手敲了敲桌子,笑道:“這間房間已經被本座設下了禁製,沒有人可以偷聽我們的對話,所以諸位儘管暢所欲言。如果回答讓我滿意,必然重重有賞,但如果有半點欺瞞之處,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