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咳嗽了一聲,笑道:“紅烏,你最多隻需假扮天池姥姥七日即可,這段時間你就待在她的洞府之中,應該沒有人會來打攪你。一旦我達成目的,就會提前把你接走。”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老頭子我還能拒絕嗎?”紅烏有些無奈。
“記住,遇事少說話,就算有人來找你,你也可以閉門不見,切記不要露出破綻!”梁言叮囑道。
“放心好了,這點事情我還是能辦好的。”
“希望如此吧”
梁言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現在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讓紅烏操控天池姥姥這具傀儡,為自己的行動爭取時間。
“師弟果然不是常人,居然還有這種手段!”
蓮心似乎對紅烏十分滿意,笑道:“這下十二化劫一個不少,沒有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了。”
“那也未必,蒼龍、陸清河還有十二化劫都不是等閒之輩,時間久了難免露出破綻,我這隻是權宜之計,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梁言淡淡道。
“看來得抓緊時間才行啊。”蓮心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笑道:“雖然不知道師弟混進來的目的是什麼,但至少這一次,我們的立場不是對立的,希望我們二人都能得償所願吧。”
梁言聽後,冷笑了一聲。
他對蓮心此人再熟悉不過了,彆看他這會風輕雲淡,和自己好似戰友一般,但那是沒有利益衝突,而且雙方立場相同的前提下。
一旦自己影響到蓮心的計劃,又或者和他的利益衝突,蓮心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將自己斬殺。
所以他表露出來的溫和一麵,其實也隻是麵具而已。
梁言當然不會被蓮心所騙,不過現在在五莊山,兩人都不好撕破臉皮,而且在某些事情上,或許還真要雙方合作才行
想到這裡,梁言淡淡道:“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洛情給我們的偽裝隻能維持三天,現在已經過去一天,如果在剩下的兩天之內還不能達成目標,那我們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看來師弟對自己沒有信心啊?”蓮心和梁言對視,臉色似笑非笑。
“有沒有信心不重要,重要的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這點,我相信師兄和我想的一樣。”
“哈哈,不錯!”
蓮心笑道:“那依師弟的意思,該當如何?”
“得想個辦法引開蒼龍,倘若今天晚上我們兩人都沒有成功,明晚就必須潛入青木崖,將洛情給的蠱蟲放入‘通天眼’中。”
“引開蒼龍這可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啊。”
“蒼龍不走,我們成功的幾率很低。”
“嗯”
蓮心點了點頭,緩緩道:“據我所知,蒼龍並不是一直待在青木崖,每晚子時,他都會離開一段時間,隻是這個時間極短,如果我們想要行動,速度就必須要快。”
梁言聽後,雙眼微微一眯。
看來蓮心知道的情報比自己多,居然連蒼龍的行動都了如指掌,而不到萬不得已,此人是不會和自己共享情報的。
“師兄真是神通廣大,居然連蒼龍的隱秘之事都知道。”梁言大有深意地說道。
“嗬嗬,不過是耳目稍微靈通一點罷了。”
蓮心打了個哈哈,笑道:“師弟,咱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各行其事,互不乾涉。如果今晚能夠達成目的,那自然皆大歡喜,但如果沒有得償所願,那就在明晚子時於青木崖下會合,共同執行天邪閣的任務,如何?”
“可以。”
梁言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下來。
兩人達成一致,不再多說,各自打出一道法訣,將結界內的鬥法痕跡清理乾淨。
隨後,蓮心收了結界,和梁言分開,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白天不是行動的時候,必須去執行陸清河布置的巡視任務,隻有等夜晚才是行動的最佳時機.
隨著兩人的離開,樹林再次變得寂靜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株大樹的下方,泥土忽然鬆動,從裂縫中湧出了漆黑的液體。
這些黑水不斷從地底滲透出來,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潭,水潭漆黑如墨、深不見底,不知道下方通往何處。
過了一會,黑水水麵“咕咚,咕咚”的冒起了水泡。
緊接著,兩個人影從黑水中鑽了出來。
這兩人並肩而立,其中一人是個高瘦男子,鷹鉤鼻,三角眼,身穿黑袍,臉色陰沉。
另一人則是個獨臂男子,身材高大,倒八眉,高鼻梁,豹頭環眼,長相有些凶惡。
如果梁言在此,必能認出,這兩人都是十二化劫中的修士,前者是天魔山司馬寒,後者是獨臂神君楊凡。
兩位化劫老祖,同時出現在一片小樹林,看上去有些詭異。
“嘿嘿,這個地方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沒想到陸清河的兩個‘徒弟’居然大有來曆!”
說話的人是司馬寒,他看了看梁言和蓮心離去的地方,臉上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
“真沒想到,天池姥姥也算一代高手,傀儡之術的名家,居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於此地。”楊凡感慨道。
“天池姥姥本來就身受重傷,又被兩個不弱於自己的高手偷襲,這是她命中該死,死得不冤!”
司馬寒的聲音沒有半點憐憫,冷冷道:“還好她沒有衝出結界,如果真的驚動了五莊山,對我們的計劃也很不利。”
楊凡聽後,臉色有些古怪,看了一眼身旁的司馬寒,緩緩道:“當初誘騙天池姥姥,告訴她‘玄水仙木’能夠幫她突破傀儡術瓶頸的人是你,如今她身死道消,你心中沒有一點愧疚嗎?”
“哼!”
司馬寒冷哼道:“楊凡,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修煉這門功法,不得有半點憐憫之心,天下眾生皆是螻蟻,天池姥姥能夠為我而死,那也是她死得其所了。”
楊凡聽後,臉色變了又變,眼神微微閃動,似乎有些糾結。
“你的殺伐之心動搖了,是因為見到怒僧傳人了嗎?”司馬寒忽然問道。
楊凡沒有說話,但沉默恰恰驗證了司馬寒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