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過後,她被拉到了梁言附近,而圍攻她的兩個火焰戰士也進入到梁言的攻擊範圍之內。
轟!
梁言早就已經蓄勢待發,此時一拳打出,被火焰包裹的拳頭,重重落在了其中一個火人的身上。
那火人被他打得倒飛了出去,黑衣女子壓力大減,專心致誌地對付另一個火人,很快也把對手打退。
“走!”
梁言大叫一聲,儘全力催動紅色長綾,將黑衣女子和自己一同拉向上方的金色階梯。
這一段距離很短,梁言奮起神力,帶著黑衣女子向上攀爬,很快就靠近了金色階梯的末端。
那九個火人見狀,全都開始躁動起來,對著兩人發起了猛攻。
然而,栗小鬆渾身浴火,擋在兩人的麵前。
她已經不是可愛的狸貓,而是一頭神威凜凜的火焰凶獸,即使麵對九個火人的圍,攻,也不曾後退半步!
刷!
一個火人趁亂突破了栗小鬆的防禦,將一柄尖刀砍向她的後頸。
刀尖刺入軟肉,栗小鬆的後頸血流如注!
但她沒有退縮,反而被激起了凶性,一口咬住對方的頸脖,居然將那火人的腦袋給咬了下來!
這一下雖然解恨,但也露出了破綻,更多的火人趁虛而入,將兵刃砍在栗小鬆的身上。
栗小鬆渾身是傷,氣息也衰弱了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忽聽梁言一聲大喝:
“到了!”
金色階梯近在咫尺,梁言用儘最後的力氣,猛然一躍,將栗小鬆和黑衣女子全都拉上了金色階梯。
就在他們雙腳落地的一瞬間,身上壓力忽然消失。
來自火焰蓮花的力量束縛,就此煙消雲散...
梁言和黑衣女子各自鬆了一口氣,但他們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幾乎同時轉過頭來,看向了身後。
隻見那剩下的八個火人氣勢洶洶,直撲而來,可就在靠近金色階梯的瞬間,八個火人都仿佛撞在了一層無形的屏障上,居然同時化為飛灰!
梁言和黑衣女子原本嚴陣以待,可沒想到對手居然不攻自破,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下一刻,腳底下傳來了退潮的聲音。
低頭看去,隻見湖泊中的火焰蓮花似乎失去了目標,正緩緩沉入湖麵之下,之前乾擾遁光的詭異力量消失不見,原本熱浪滔天的火焰之力也消散一空。
僅僅隻是片刻的功夫,整個火焰世界又恢複了寧靜,沒有廝殺,沒有束縛………………
隻有點點火星還散落在半空之中,似乎在告訴兩人,剛才所經曆的一切不是幻覺
梁言和黑衣女子同時鬆了一口氣。
從湖麵到金色階梯,雖然過程極短,總共隻有幾十息的時間,但在兩人眼裡,卻好似過了千年萬年。
這短短片刻的時間,幾乎掏空了他們全部的精力。
直到此時,危險退去,兩人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都已經汗流浹背,一股無力的虛脫感傳來,讓兩人不約而同的席地而坐。
“我們……通過考核了嗎?”
梁言看了一眼下方的火焰湖泊,心中猶有餘悸。
黑衣女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漆黑的眼眸目光忽閃忽閃,雖然坐在他的身旁,眼神卻飄向了另一邊,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紅暈。
“幽月道友,你怎麼了?”
這是梁言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因為他感覺到,此女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
“沒……沒什麼。”
黑衣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
她把頭彆向一邊,聲音卻很鎮定,輕聲問道:“你剛才明明可以走的……為什麼要救我?”
“幽月道友說笑了,你我已經是盟友,我怎麼會對你棄之不顧?而且我對這個地方一竅不通,後麵還需要道友多多指點。”梁言語氣誠懇地說道。
黑衣女子聽後,坐在他的身邊,沉默不語。
梁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乾脆就在旁邊打坐運功,恢複剛才消耗的靈力。兩人一時無話。
過了一會,黑衣女子轉過頭來,臉色已經恢複如常。
她也不看梁言,朱唇輕啟,問道:“你剛才救我時所使用的法寶,我好像有些眼熟,是不是‘紅塵軟’?”
梁言聽後,臉色微微一變。
對方說得沒錯,這件紅綾法寶的確就叫“紅塵軟”,隻是她為何會知道名字?難道說..
梁言心中一動,猛然想起,當年斬殺狐十三後,從對方手中得到一本音律功法,名為《清心三疊舞胎仙》。
這功法玄妙異常,是能夠修煉到聖人的法門,以狐十三的修為不該擁有,難道和玉竹山有關?
想到這裡,梁言的心中生出一絲警惕,但表麵依舊不動聲色。
“的確是“紅塵軟,,道友怎麼知道這法寶的名字?”
黑衣女子聽後,輕輕歎了口氣道:“‘紅塵軟’的主人原本是我徒弟,她天賦異稟,隻可惜心性不佳,未得我看重,最後因妒生恨,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背叛了宗門。”
梁言聽後,心中大概猜到了幾分。
恐怕這件“大逆不道之事”,就是偷盜了玉竹山的聖人功法《清心三疊舞胎仙》吧?否則以狐十三的修為,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強大的功法?
現如今,狐十三已死,那本功法就在自己的儲物戒中,梁言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和對方明說。
正思忖間,黑衣女子再次開口道:“‘紅塵軟’既然在你手裡,那就說明她已經死了吧?”
“嗯。”
梁言沒有否認。
黑衣女子點了點頭,神情不變,悠悠道:“徒弟背叛宗門,我這個做師父的也難辭其咎,原本是要親自出手清理門戶的,現在這樣也好。我怕我真麵對她的時候,會下不去手…………”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不過,這條紅綾能不能送我?師徒一場,我想留個念想。”
“給你吧。”
梁言沒有多說什麼,將紅綾法寶交給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