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號?”
梁言雖然臉色不變,心中卻暗道不妙。
他是臨時起意,假扮多寶和尚,哪裡知道什麼暗號?之前遇到董星河也不曾說起,沒想到這兩女如此謹慎,居然要查驗自己的身份!
沒辦法,這種隱秘之事不可能蒙混過去,“多寶和尚”的身份怕是保不住了。
想到這裡,梁言殺心驟起!
他體內靈力流轉,劍氣凝聚,藏在袖中,下一刻便要暴起殺人。
就在此時,識海中忽然傳來天目神君的聲音:“前輩,莫要聽她們胡說!海外十三島麵和心不和,從來都是一盤散沙,雖說我們共尊北冥大旗,但互相之間也是暗暗較勁,不可能定下聯絡暗號。這兩人應是極樂島修士,擺明了詐你,前輩大可出言辱罵,她們反倒相信!”
聽了天目真人的一席話,梁言眼中精光一閃。
他沒有立刻動手,神識往二女掃去,隻見這二人雖然疾言厲色,但眼神中卻藏著一絲狡黠之色,似乎在傳音交流。
這一瞬間,梁言心念電轉,已經有了計較。
隻聽他冷笑數聲,臉色猙獰,惡狠狠地看向兩女。
“極樂島的騷蹄子,敢來這裡消遣佛爺?佛爺我禦女無數,還治不了你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給采了!”
說罷,眼中凶光爆射,死死盯著兩女的眼睛,似乎恨不得把她們給吃了。
粉衣女子和綠衣女子都是一呆,愣在原地,沒有接話。
片刻之後,綠衣女子抓法寶的手垂了下來,剛才那冷冰冰的表情消失不見,轉而露出了一絲風騷之色。
“哎喲,佛爺何必動怒,奴家隻是跟你開了個玩笑嘛。”聲音軟糯,騷媚入骨。
那粉衣女子也掩嘴嬌笑:“佛爺真是好威風!其實我們姐妹早就聽聞過‘多寶和尚’的威名,據說佛爺您深得雙修之妙,一手秘術能讓女修欲仙欲死,我姐妹二人心癢難耐,早想拜會切磋,卻一直沒有機緣,沒想到今日撞上了。”
說罷,一雙妙目上下打量,眼神分外輕佻。
梁言見到這一幕,暗暗咋舌,心中忖道:“沒承想,世上竟有這種妖女!好好與她說話還不行,非要發些脾氣,耍耍威風,她才肯貼服,也是開了眼了。”
想到這裡,梁言更不可能給她們好臉色,依舊陰沉著一張臉,喝道:“既知佛爺威名,剛才為何要與我為難?”
“佛爺有所不知。”粉衣女子急忙解釋道:“我們姐妹乃是極樂島的修士,我叫玲瓏,她喚碧彤,我二人奉島主之命來追殺玉竹山突圍的弟子,卻始終不見蹤影,擔心是有南玄的修士來此接應,故而出言試探,並非存心想得罪佛爺。”
“原來如此.”
梁言點了點頭,臉色稍緩,忽然想到什麼,把手往懷中一掏,取出一塊令牌來。
玲瓏、碧彤二女,是最早一批來到玉竹山腳下參與圍攻的修士,自然認得這是玉竹山弟子的身份令牌。
她二人不由自主地放出神識,去查看那塊令牌,隻見上麵寫了兩個字,正是“夢蘭”!
看到這個名字,兩女臉色都是一喜,其中玲瓏笑道:“島主要我們追殺的玉竹山弟子正是夢蘭,莫非她撞在佛爺手中?”
“哈哈!”
梁言的心中雖然有些波動,但表麵卻是哈哈大笑道:“不錯,我剛才路過一處密林,正好撞見此女,看她氣息不像是我們海外修士,稍加試探便清楚了她的底細。”
玲瓏聽後,笑聲更加嬌媚:“落在佛爺手中,她的‘底細’當然一清二楚,說來奴家還有些羨慕,畢竟此女在死前也享受過一回呢。”
梁言心中冷笑,表麵卻裝作十分得意,“極樂島兩位仙子何必羨慕?灑家久聞極樂島秘術,有機會也想討教討教!”
“那可求之不得!”
二女齊聲回應,盈盈秋水,隻在他身上打轉,就好像找到了寶貝似的,歡喜得很。
“不忙,不忙!”
梁言擺了擺手,笑道:“我也是剛來,先見過大帥和幾位島主再說,反正‘玄陰衝鬥’還有幾日,咱們有的是時間。”
聽聞此言,玲瓏、碧彤都有些失望。
但二女也知道正事要緊,極樂聖母命她們來追殺玉竹山的突圍弟子,倘若遲遲沒有消息,回去必被責罰。
如今見了萬通,雖然沒有親手殺死夢蘭,好歹也算完成了任務,隻要帶萬通回去交差,該有的賞賜一樣也不會少。
想到這裡,兩女對萬通更加喜愛。
“還是佛爺定力深厚,難怪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叫人佩服啊!”玲瓏嬌笑道。
“佛爺,請吧。”碧彤欠身行了一禮。
隨後,兩女化為遁光,出了密林,在前引路。
梁言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狩獵那些落單的海外修士了,隻能在心中歎了口氣,也祭出遁光,跟上兩女,往北冥軍的大營飛去。
就在梁言趕往北冥大軍的同一時間,玉竹山,靈虛宮外,眾女集結,各個臉色沉痛。
雪白的廣場一片肅穆,玉竹山總共兩千多名弟子,都在殿外站立,隻為祭奠那死去的英魂。
靈虛宮內,眾人心情沉重。
百裡玄音依舊坐在主位,白衣飄然,容顏清麗,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疲憊,顯得憂心忡忡。
在她麵前,一位身穿淡藍色宮裝的女子正跪在地上。
“師父.都是徒兒的錯,不該主動襲營,中了妖人詭計,如煙師姐她”南幽月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