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家若煙看了看牢房中的男子,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因為眼前這個男子沒有半點氣勢,仿佛一名普通的凡人,所以她才會疑惑。
阿呆、無心卻是臉色肅然。
兩人同時拱手道“見過前輩!”
牢房之中一片寂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男子似乎從睡夢中蘇醒,察覺到身後來人,輕輕歎了口氣。
隻聽他悠悠道“你們還是來了,其實我不想見到你們。”
眾人聽後,不由得麵麵相覷,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下一刻,就聽長發男子繼續道“你們出現在這裡,那就說明令狐柏已經隕落了”
眾人這才恍然。
看來令狐柏和眼前這人早有約定,如今發生的一切都是按照他們約定的計劃在進行。
“令狐城主已死,是傅塵前輩讓我們來的。”阿呆沉聲道。
“傅塵?”
長方男子沉吟片刻,笑道“我不認識此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到了這裡,那就說明這盤棋已經下到了最後關頭。”
說完,他的體內忽然綻放出一道青光。
噗通!噗通!
仿佛心臟跳動的聲音
下一刻,長發男子的氣息猛然暴漲,仿佛山呼海嘯,席卷了整個山穀!
眾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無心把家若煙護在身後,阿呆把林山君護在身後。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感到窒息。
在他們的視角裡,哪還有什麼天牢?麵前是一片汪洋大海,海上仙山林立,巍峨高聳,散發出亙古蠻荒的神秘氣息!
獄中男子並沒有針對他們,恐怖的威壓更是繞開了眾人,可即便如此,阿呆、無心等人隻是看了一眼男子所在的方向,心中就湧現了一種茫然無措的恐懼。
仿佛失去了所有法力,如孤舟一般飄蕩在汪洋大海之中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喚醒了他們內心深處的恐懼!
好在,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
僅僅隻是片刻的功夫,男子將氣息收回體內,籠罩整個天牢的威壓瞬間消失,山海異象也不見了蹤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就好比睡獅醒來打了個哈欠,但很快又眯上雙眼,趴臥在地上
獄中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再仔細一看,那長發男子已經走出了泥潭,身披一件碧海玄衣,腰束黃石錦帶,袖口邊有雲紋點綴,顯得仙氣非凡。
“敢問前輩如何稱呼?”阿呆恭敬道。
長發男子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剛毅俊朗的麵容,淡淡道“吾乃昆吾城主,蕭昆侖。”
眾人聽後都有些驚訝。
傳聞蕭昆侖與令狐柏不和,許多年前,雙方爆發了一場大戰,從那以後蕭昆侖便消失不見。
有人說蕭昆侖不敵令狐柏,早已隕落;但也有人說聖人不死,蕭昆侖隻是受傷,如今蟄伏暗處,隻等以後卷土重來!
儘管有多種猜測,卻沒有人想到,真正的蕭昆侖居然在無雙城的天牢之中!
而且看這種情況,蕭昆侖還是自願被抓進來的
“沒什麼好奇怪的。”
蕭昆侖掃了眾人一眼,淡淡道“當年我被葬天帝所傷,是令狐柏想儘辦法把我隱藏在這裡。後來蒼南山布局,誘殺沈淩天,幫我得到了‘六道天魔環’的碎片,漸漸鎮壓了傷勢。”
“前輩說的是當年蒼南山論道?”
“不錯!”
蕭昆侖微微點頭“其實在令狐柏眼中,什麼內奸,什麼八大派謀反這些都無足輕重,他真正在意的是沈淩天體內的碎片!蒼南山一戰,既滅了葬天帝的分魂,又幫我鎮壓了傷勢,另外還成全了一個名叫‘梁言’的後輩,可謂是一箭三雕。”
聽他說到“梁言”,無心的表情立刻有了變化。
“梁言他在令狐城主的布局之中,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無心忍不住問道。
也難怪她會有這樣的疑惑,畢竟令狐柏在她的印象中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為了達成目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令狐柏的棄子。
而無心唯一擔心的人就是梁言,她害怕梁言一去不回,這是她最深的恐懼。
蕭昆侖看了一眼無心,忽的笑道“你們是道侶吧?”
無心點了點頭。
“嗬嗬,如果不是令狐柏早就有言在先,我見你的第一麵就得出手滅了你!”
蕭昆侖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無心知道自己的身份被對方識破,畢竟是聖人,有這樣的手段也不足為奇。
“放心吧。”
蕭昆侖收起笑容,緩緩道“梁言這小子我隻見過一麵,不過我知道,他在令狐柏的布局中是相當重要的一環,絕對不是棄子。”
“可他麵對的是葬天帝”無心依舊愁容滿麵。
蕭昆侖悠悠道“這是天人之爭,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令狐柏連自己都算計進去了,由此可見這盤棋的難度,我隻能保證梁言不是棄子,至於他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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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阿呆問道。
蕭昆侖微微一笑,目光看向遠處,似乎穿透了重重石壁,看見了億萬裡之外的景象。
“棋局已經到了勝負手,是時候見見另外幾位聖人了。”
黑暗,無邊的黑暗。
梁言感覺自己的意識昏昏沉沉,不知道身處何處,也不知道去往何方。
體內依舊有那種灼痛之感,全身經脈都像被刀割一般好在不死天龍和鎮獄火鳳的精血已經完成了融合,丹田深處湧現出一股溫和的力量,開始幫他修複肉身和神魂。
就這樣渾渾噩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忽聽一聲“轟隆隆”的悶響,喚醒了梁言的殘存意識。
他睜開血肉模糊的雙眼,勉強抬頭看去,隻見前方站著兩個男子,一人魁梧高大,另一人則是老態龍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