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座座城關既是盟軍內部通行的道路,亦是大陣的樞紐,缺一處不可!今日金靈關被偷襲,就算我不出手,恐怕也會有附近的守城修士趕來。”
梁言在心中想了個通透,暗暗驚歎於戰場的肅殺。也就是自己這些年實力提升得快,如果還是個通玄真君,恐怕在這場大戰中也逃不了炮灰的宿命。
“有了如今的手段,好歹能保全一些與我相識之人,但說要左右戰場形勢,那卻是癡人說夢了。”
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沉默了片刻,梁言又想起此行的目的,於是緩緩道:“不瞞兩位,梁某這次也算臨危受命,此行不隻是會盟,百裡玄音和玉竹山上下,打算力挺我進玄心殿。”
“當真?!”
聽說他有資格進入玄心殿,兩人都是臉色一喜,尤其風玄子,看上去十分激動。
“聖人不在,玄心殿可是掌握著南玄大軍的至高權力,梁宮主若能進入玄心殿,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不錯!不錯!”
夏芷容連道了兩聲“不錯”,眼中綻放光芒:“梁宮主不隻是我們無雙城的修士,如今還是一宗之主,的確有資格進入玄心殿!”
梁言聽後,臉色平靜,緩緩道:“隻是,我率領玉竹山眾弟子到達渾天嶺後,這一路行來遇到了不少阻礙,似乎有人在暗中使絆”
他簡單說了一些自己的遭遇,卻沒有直接說出“天邪魔君”的名字,而是想要聽聽夏芷容和風玄子的看法。
仔細聽完他的遭遇,兩人都是眉頭緊皺,其中風玄子怒道:“豈有此理,這必是天魔山從中搗鬼!”
“天魔山?何出此言?”梁言假裝不知,問道。
“梁宮主畢竟是初來乍到,不知我南玄大軍的形勢。”
風玄子歎了口氣道:“玄心殿中意見不合,分為主戰派和主守派:主戰派認為久困必死,必須兵行險招,主動出擊,才能克敵製勝。主守派卻認為,隻要守住紫薇龍脈,便可限製北冥大軍,讓對方無法左右聖人戰場,等墮仙嶺的聖人戰場分出高低,然後再做打算。”
“無雙城是主戰派的代表,天魔山是主守派的代表。”夏芷容補充道。
“原來如此!”
聽了兩人的解釋,梁言恍然大悟。
“原來天魔山和無雙城意見不合,竟有如此大的分歧,我本是無雙城一員,如今代表玉竹山加入玄心殿,等於無雙城在玄心殿中又多了一票,天魔山眾人必不甘心,所以才在暗中使絆。”
想想也是,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怨,自己與無心之事那天邪魔君怎會知道?原來是立場之爭,這就說得通了!
“天魔山眾人端的可惡,既來明的也來暗的,這一路上怕是還有波折。我且與你修書一封,這後麵還有六、七處城關的守城將領都是我好友,他們見我手書,肯定會放行的。”
風玄子說著,吹了口氣,麵前憑空出現一張金箔,又用手一點,上麵出現了歪歪斜斜的字跡,末尾還蓋了一個印章,似乎是風玄子專屬。
“多謝道友了。”
梁言微微一笑,這確實是瞌睡送來枕頭了,本來方獨海的影響力也就附近那幾座城關,越到後麵他的麵子越不管用,雖然梁言也可強行闖關,但是沒有這個必要。
畢竟自己是來會盟的,一路打過去,太張揚了。
他將風玄子的書信收好,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幾人,笑道:“你們可願隨我一同去會盟?”
李希然聽後喜笑顏開,忙不迭地點頭。
她與梁言多年未見,早就憋了一肚子話要說,但現在場合太正式,也沒個說話的機會,梁言肯帶她走,她自然是一萬個願意。
方立人和不聞居士對視一眼,也是笑道:“遙想當年,渡海平九幽,南垂遇金鱗,百年風雲變,龍騰驚四海,可記當年事,一壺濁酒中?”
梁言怎不知其意?笑道:“論公事,我是二位宮主;論私交,二位是我好友,不衝突。”
方立人大笑道:“既如此,便隨梁宮主走一遭。”
不聞居士也點頭道:“可!”
梁言微微一笑,起身向夏、風二人告辭,帶李希然、方立人、不聞居士出城。
夏芷容和風玄子送他到城門外,臨彆時又道:“梁宮主此行看似風光,實則凶險莫測,玄心殿九人都為亞聖,除了伍慈道友是自己人,必然與你親近,其他人誰也不是善與之輩,請梁宮主萬分小心。”
“梁某省得,多謝提醒。”
梁言臉色不變,向兩人告辭一聲,便帶李希然、方立人和不聞居士飛上了玉竹山弟子駐紮的山頂。
南幽月、紅雲、黃梨等人都已經候了許久,正有些無聊,猛然看見梁言帶著三人上了山頂,都有些好奇,其中黃梨笑問道:“不知這三位是?”
“這是我徒弟,這兩位是我在無雙城的部下,也是我好友,他們隨我一同去會盟。”梁言介紹了三人。
“原來是宗主的弟子!”
玉竹山眾女都把目光聚焦在李希然的身上,這些化劫老祖看著年輕秀氣,仿佛十七八歲的少女,其實哪個沒有千年以上的壽元?見李希然如此水靈,都是越看越愛,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目光聚焦之下,倒把李希然看得有些害羞了。
畢竟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化劫老祖,就算沒有散發威壓,她一個通玄初期的修士被這麼多大齡女修盯著,也是有些手足無措了。
正窘迫時,耳旁忽然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笑道:“既然是宗主弟子,那也算我們的半個晚輩。李希然,以後如果遇到麻煩,儘可和姐姐們說,都會為你作主的。”
說話的正是南幽月。
話音未落,她就把李希然拉到了身後。
不知為何,站在她的身後,聽著她溫和的聲音,李希然的心境很快就平和了下來,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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