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徒!
闖入山穀的竟然是四位修士,尚自氣勢洶洶、大呼小叫,忽然又遠遠停下,叫嚷道——
“各位是否來自仙域?”
眾人暗暗驚訝不已。
剛剛逃出仙域,便已泄露了行蹤?
否則這幾個金丹、或魔丹修士怎會尋到此處,有沒有更多的魔修趕來?
“咯咯!”
朵彩忽然媚然一笑,搖曳著身姿走了幾步,衝著四位修士招了招手,道“我等乃是本地人氏,走親訪友的途中遇見猛獸,幸好幾位前輩趕來,這才逃脫了一劫呢!”
“哼,各位分明是修仙之人!”
“沒錯呀,本地散修,自然是仙道中人,卻與仙域無關,不知前輩為何有此一問?”
四位修士依然在百丈之外踏劍盤旋,似乎是有所顧忌,暗中商議對策——
“說是六人,此地卻有七人……”
“雖為散修,卻看不出修為……”
“快快稟報……”
“傳音符……”
忽然銀光閃爍,一位修士尚未祭出傳音符,已被當空劈成兩半,繼而又是血光迸濺,接連兩道人影崩潰,最後一人轉身逃竄,卻“砰”的一聲栽下半空,“撲通”摔在山穀之中,緊接著朵彩飄然落下,一腳踩在他的身上,道“想活命,便與老娘說實話,爾等為何尋找仙域來人?”
相隔百丈之遠,瞬間斬殺三人、活捉一人,極為乾脆利落,尤其她的狠辣果斷,使得羌齊、居右、姬聖讚賞之餘而又慶幸不已。
若非她的出手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奎炎“哈哈”一樂,道“這婆娘深得於頭領的真傳,下手夠狠、夠毒!”
於野翻著雙眼,卻也鬆了口氣。
雖說對付幾個金丹修士輕而易舉,而在場的眾人不是傷勢在身,便是行動遲緩,所以隻能倚仗朵彩。正如所說,她的出手又準又狠。
“饒命啊……”
被朵彩抓來的修士摔了個嘴啃泥,又被束縛了修為,嚇得連聲求饒道“前輩饒命啊,據說魔域有人擅自入侵仙域,為此惹怒了仙域高人,魔尊下令臨近仙域各城派人抓捕,我等巡查至此……”
“何人入侵仙域?”
“羌齊勾結妖域的於野,一行共有六人,但有下落,即刻發出傳音符……”
“噗——”
魔修話音未落,竟被一腳踩碎了腦袋。
“咯咯,老娘信不過你!”
朵彩笑容如舊,嫵媚依然,她撿取了納物戒子,彈出火光焚了死屍,又閃身飛到山頂之上,以防再次有人到來。
奎炎縮了縮腦袋,與邛山嘀咕道“這婆娘得罪不起!”
“羌前輩!”
既然雙方已化敵為友,於野不再直呼其名,他稍作斟酌,衝著羌齊說道“你我返回妖域,隻怕不易!”
狄欒雖為魔尊,為人卻自私自利,不僅擅長過河拆橋,而且喜歡拋棄屬下以求自保。何況羌齊與姬聖又是他厭棄之人,竟敢擅自入侵仙域,如今苦元、穀算子登門問罪,他自然是有求必應、言聽計從。也就是說,他會想方設法抓住眾人,並且交給仙域,以圖化解雙方的紛爭。
“是啊!”
羌齊點了點頭,道“此去妖域的古原城,尚有百萬裡的路程,沿途穿越十餘座魔城,依然是步步維艱,奈何你我又傷勢在身,遇到幾位魔丹小輩尚可應付,倘若遇到化神、煉虛修士,後果不堪設想!”
“羌前輩,於兄弟!”
居右稍作忖思,出聲道“不如找個地方躲上幾日,一來避避風頭,再一個也便於兩位療傷,之後再前往妖域不遲!”
“又該躲往何處?”
“不管去往何處,此地不敢久留。”
“各位,聽我一言!”
眾人看向於野,隻見他捂著胸口,佝僂著腰身,虛弱道“魔尊號令之下,魔域的邊界之地已是魔修雲集。反之,魔域腹地必然空虛。你我繞過霸下城,便可深入妖域腹地……”
……
月光下,幾道人影穿行在山林之中,
在頭前探路的乃是一位壯漢與一位老者,各自手持鐵叉,神情戒備,卻難掩滿臉的倦態。接連狂奔四日,又一路衝殺不停,奎炎與邛山均已疲憊不堪,奈何仍未擺脫困境,唯有強打精神繼續踏上逃亡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