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閣前,梁喬與薑蒲突然萌生退意。
遇到順風的便宜,不惜拚命,一旦風向有變,即刻逃跑,這也是兩人的保命絕招。
而生死時刻,豈容遲疑。
“隱身術?”
“可惡——”
不過是稍作耽擱,兩位築基修士的神識之已發現梁喬、薑蒲的存在。
誰料便在此時,幾道詭異的禁製突如其來,緊接著劍符炸開,一道閃電般的劍光急襲而至。
老者模樣的築基修士驀然一驚。
此人應變極快,轉身躲避,不想禁製阻擋,去勢一頓。而劍光近在咫尺,威力異常強大。他尚未掙脫禁製的束縛,“砰”的護體法力崩潰,“轟”的半截身子已被強橫的殺機撕裂扯碎,頓時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金丹劍符——”
其同伴大吃一驚,閃身後退。
今日舉辦天鳴法筵,正當鳳翔穀空虛之時,竟然遭遇強敵來襲。他要退守天心閣,以便向朱雀台的金丹長老示警。
於野偷襲得手,卻急聲吼道:“豈敢臨陣怯敵,等死不成……”
他吼聲未落,劍符炸開、劍芒閃爍。
“轟、轟——”
中年男子剛剛穿過樓閣的大門,正要催動陣法封死天心閣,兩道劍芒一前一後急襲而至。一道金丹劍符便足以斬殺築基修士,兩道金丹劍符更是威力倍增。他急忙揮劍抵擋,並祭出護身符籙,奈何為時已晚,震耳的轟鳴聲中,血光迸濺、肉身崩潰。而劍符餘威不斷,“砰、砰”震碎門窗,忽又光芒大作,整座樓閣巋然不動。
於野趁機衝向天心閣。
透過破碎的門戶看去,隻見樓閣之內,光芒閃爍之中,滿地環繞著上百根石柱,內外渾然一體,並爆發出異乎強大的氣機。
“快快毀了陣法!”
“陣法自帶防禦,難動分毫啊!”
“金丹劍符……”
“你我僅有一張金丹劍符……”
“哎呀,這般大的動靜必然驚動金丹高人……”
“事不可為,走為上策……”
斬殺了築基修士之後,梁喬與薑蒲的膽氣大漲,並肩返身衝了回來,卻見陣法森嚴,又禁不住心生怯意。
於野惱怒道:“雷火符——”
梁喬與薑蒲恍然大悟,各自拿出一塊玉符砸向陣法。
於野更是雙手齊揮,十餘道符籙急如驟雨般飛出,同時腳尖一點淩空往後退去,不忘傳音提醒:“退——”
三人後退不過數丈,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平地炸開。
“轟——”
光芒爆閃,三層高的樓閣瞬間炸得粉碎,隨之卷起一陣狂風,木屑、石屑滿天橫飛。反噬的威力更是憑空激起一層氣浪,以迅雷怒濤之勢橫掃八方。
三人躲避不及,踉踉蹌蹌,直至十餘丈外,堪堪站穩身形。
而天心閣已蕩然無存,隻有熊熊大火在廢墟之上燃燒。
與此瞬間,一道道扭曲的光芒劃過天穹,發出“轟隆隆”的雷鳴,繼而霧氣變幻,青天白雲時隱時現……
“護山大陣毀了?”
“應已毀去大半……”
“雷火符威力如此驚人?”
“僅憑雷火符休想毀掉陣法,此乃金丹劍符之功!”
“於師弟,你怎會持有兩張金丹劍符,墨師叔她豈能厚此薄彼……”
“哎呀……”
天心閣為護山大陣的陣眼所在,失去陣眼的支撐,護山大陣隨之崩塌,梁喬與薑蒲終於鬆了口氣。而不過轉眼之間,兩人又是驚呼一聲。
山穀四周冒出一道道人影,半空之中更有劍光盤旋,一時之間天上地下到處都是朱雀門弟子。
“快走——”
“祭出風遁符——”
“風遁符暫且無用……”
“哎呀,如何是好……”
陣法雖然崩塌,天穹之上卻布滿破碎的禁製,從遠處飛來的築基修士催動劍光,趁勢封住了整個鳳翔穀。此時祭出風遁符,顯然無路可遁、無處可逃。
卻聽於野厲聲喝道:“隨我來——”
遠處突然冒出幾團火光,緊接著濃煙滾滾。從四麵八方湧來的朱雀門弟子紛紛停下,緊接著大呼小叫著亂成一片。
“必是冷師兄所為,你我再添一把火!”
於野吩咐一聲,轉身奔著來路衝去。恰見幾個仙門弟子迎麵跑來,梁喬與薑蒲忍不住便要揮劍劈砍。他急忙出聲阻攔,帶著兩人就勢躲到一旁。
“為何阻攔?”
“哼,兩位若是找死,大可一試!”
“而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