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瞰山城?”
“泉方,東萊郡的瞰山城。”
一座小城的城門前,有人撓著腦袋,神色糾結,而又難以置信的樣子。看他相貌年輕,頭頂道髻,身著道袍,腰係玉牌,顯然是位仙門弟子,卻滿臉的疑惑,顯然再次陷入迷途之中。
而他問話之人,也是個年輕男子,二三十歲的光景,麵白無須,個頭挺拔,五官英俊,絲質道袍一塵不染,薄薄的嘴角微微含笑,一雙細長的眸子透著精明之色,
“道友,有何不妥?”
“啊……沒有!”
“本人赤離,來自鬼方,日前雲遊至此,不知道兄來自哪裡,又如何稱呼呀?”
“這個……於野,樂浪郡。”
“樂浪郡的上水門?”
“嗯,失陪!”
於野拱了拱手,轉身走開。
與辛飛子、文桂分手之後,便一路狂奔,途中設下陷阱,借助四翅金螈,終於除掉三位高手,接著又躲起來歇息三日,這才繼續趕路。
他要前往鬱林郡的東林城。
而往北走了兩日,尋至一座小城,恰見城門處站著一位築基修士,便上前問路。從對方口中得知,他竟然來到泉方東萊郡的瞰山城。此地位於東萊郡與樂浪郡的交界處,與鬱林的東林城相距足有五萬裡之遙。
嗯,一步錯,步步錯,竟然與東林城愈來愈遠。而他與辛飛子,以及詹坤、令狐北、荀原有過約定,務必前往東林城碰頭。如今已耽擱了數日,且抓緊趕路要緊。
“道兄,留步——”
沒走幾步,有人在身後呼喚。
於野隻得停下來,低頭看向身上的服飾。
為了便於趕路,他換了一身服飾,喬裝成上水門的弟子。上水門已經滅亡,應該不會露出破綻。而方才隻是問個路,難道問出了麻煩?
“道友,有何指教?”
於野的眉梢一挑,慢慢轉過身來。
“嗬嗬!”
赤離衝著他拱了拱手,笑道:“道兄,這是去往何處呀?”
“東林城!”
於野沒有隱瞞。
一個外地的築基修士,根本沒有放在他的眼裡。
“鬱林郡的東林城?此去路途遙遠,何不借道城中的傳送陣?”
赤離倒是個熱心腸,分說道:“我前日結識了兩位看守陣法的道友,不妨與你帶個路,若能省去幾塊靈石,又少了奔波之苦,對於道兄來說豈不是一樁美事?”
“也罷!”
於野想了想,道:“多謝道友的相助之情!”
他掉頭奔著城門走去。
赤離與他並肩而行,舉手示意道:“這瞰山城雖然偏僻,卻位於東萊、樂浪、鬱林的交界之地,各方風聲彙聚於此,倒是便於打探消息。”
此人熱絡,健談。
於野點了點頭,敷衍道:“哦,不知聽到了什麼風聲?”
“天同門、天府門派人攻打天柱山,惹怒了天絕子,遂派人前往樂浪與日南報複。而天機門弟子先後滅了三家仙門,其中便有道兄的上水門,不知你是否知情,抑或是逃亡至此?”.
“嗯,日前已驚聞噩耗。”
“嗬嗬,道兄此去東林城,必然是為了報仇,我沒有猜錯吧?”
“嗯……”
“據說天機門的弟子遭遇伏擊,傷亡慘重,已逃往東林城,我想道兄定能得償所願!”
“道友的消息靈通!”
“嗬嗬!”
小城僅有三五條街道,卻也店鋪林立,行人往來,井然有序。
道旁有家酒肆,門前擺著兩張桌子,許是未到飯時,僅有一個廚娘在忙碌。鍋灶冒著熱氣,散發著誘人的肉香。
赤離停下腳步,道:“天色尚早,我請道兄飲杯水酒,權當踐行,略表心意!”
“這個,本人不善飲酒……”
“萍水相逢,便是有緣。此後天高地遠,隻怕再也難以相見!”
於野推辭不過,隻得跟著他走到桌前坐下。
廚娘急忙迎過來,指著冒著熱氣的鍋灶,為難道:“兩位仙長,午時未至,肉食尚在烹煮……”
“一壇酒,足矣!”
赤離摸出一塊靈石丟在桌上。
廚娘收起靈石,喜笑顏開,轉身拿來一壇酒,與一碟子乾果。
“啪、啪”擺開兩個酒碗,“汩、汩”斟滿了酒。
赤離抓起酒碗一飲而儘,然後伸手一抹嘴巴,吐著酒氣笑道:“道兄,我先乾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