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於野悄悄走出山澗。
峽穀,已空寂無人,卻多了幾處血跡,與焚燒屍骸留下的灰燼。
曾經隱隱的雷鳴,變得清晰了許多。
就此抬頭看去,竟然繁星閃爍,仿若幽冥仙域的夜空,隻是星辰變得大小不一、遠近各異。
於野慢慢離地飛起,輕輕落在數十丈高的山崖之上。
四周儘是高低起伏的石頭山,雖然氣機淩亂,卻見不到一個人影。
在洞穴裡躲了幾個時辰,總算是甩掉了夏旬。而之前遇到的一群修士又是什麼人?雙方顯然發生了一場拚殺,最終誰贏誰輸了?
烏山地穴。
是殺回地穴,借助陣法逃離此地,還是直接離去?
那滿天的星辰,與之前所見不同,看似近在咫尺,卻遙遠而又陌生。
於野再次抬頭仰望,忽然神色一動。
不遠處的山石之間躥出幾道黑影,竟然無聲無息撲了過來,緊接著劍光閃爍,淩厲的殺氣急襲而至。
於野飛身躥起,雙手屈指連彈,一道道劍氣激射而出。
卻聽“砰、砰”作響,劍氣崩潰,而兩道劍光到了麵前,“轟”的一聲光芒閃爍,他的身影已消失無蹤。
偷襲者乃是四位中年男子,各自召回劍光,便要查看端倪,竟一個個僵在半空之中難以動彈。與此瞬間,十餘道劍氣閃現,卻已變成黑色,像是一縷縷黑煙穿破夜空而來。四人無力抵擋,護體法力崩潰,肉身相繼炸開,一個接著一個金色的元神逃脫而出,卻被一尊金色的小鼎隨後追趕而吞噬殆儘。
而神奇的金鼎在夜色下盤旋了一圈,倏然消失不見……
當遠近再無動靜,一道風影悄悄返回峽穀。
山澗深處的洞穴中,現出身形的於野盤膝坐下,揮了揮衣袖,地上多了四把劍與四個納物戒子,還有一尊金色的小鼎與一尊青色的石塔。隨著他掐動法訣,一個禁製環繞的元神飛到麵前,被他一把抓住,順勢劍氣吞吐、神識搜魂,繼而元神崩潰,又被精血加以祭煉,化作一道魂影飛入石塔……
一個時辰之後。
於野收起翻天鼎與九冥塔,摸出一把丹藥扔入嘴裡,輕輕緩了口氣,帶著幾分倦色閉上了雙眼。
殺了兩位化神與兩位煉虛修士,並逐一搜魂、煉化。死去的彌管事之外,魔塔之中已經有了十位煉魂。倘若擁有成百上千的化神、煉虛的鬼魂,能否與天仙、金仙一戰?
嗯,至今沒有遇到過大乘境界之上的仙人,卻相信那些高人都會成為以後的對手。便如山裡的孩子,總是喜歡去挑戰猛獸,在生死磨礪中成長,哪怕他成為修士來到星域,所麵對的依然是殺戮叢林。也隻有不畏野獸的凶猛,方能繼續活著攀登一座又一座高峰。
靈星。
據搜魂所知,四位偷襲他的修士來自靈星,乃是地界的七十二星之一。四個家夥為了前往雷劫穀渡劫,便結伴來到軸星,卻四處伏擊同道,不想儘數他生擒活捉,並且煉製成了鬼魂。
由此推測,之前遇到的一群修士也是乾著同樣的勾當,卻與夏旬帶領的妄城弟子狹路相逢,結果雙方大打出手,反而意外幫他逃脫一劫。
便如之前所說,星域的修士儘為賊寇,沒有仁義道德,信奉強者與勝者為尊。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假仁假義,隻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過,軸星常年聚集著各方的修士,便如群獸聚集,而且合體、合道的高人眾多,倘若遭到圍攻,又無傳送陣脫身,後果將不堪設想。
於野歇息片刻,睜開雙眼,拿起地上的四個玉石戒子,逐一抹去上麵的神識印記。
四個戒子收納著兩千多塊元石,還有法寶、符籙、功法、丹藥與各種雜物。
於野將繳獲的物品稍加整理,從中找出兩枚玉簡。
一個是功法玉簡,名為七十二地煞術,卻僅僅收錄幾式神通,分彆是定身、假形、神行、禦劍,各有修煉口訣、法訣。
定身,就是禁術;假形,易容術;神行,元神出竅的神遊之術;禦劍,一種借助飛劍的遁術。
這便是星域修士的神通法術?
於野搖了搖頭。
他始終堅信他的《天罡經》、《天禁術》、《化神術》與《七煞劍訣》乃是最為強大的功法神通,沒有興趣,也沒有工夫,去涉獵其他的修為功法。有道是,業在於精,行在於恒。不過他想要找到大乘境界之上的修煉法門,始終沒有收獲。
另一枚玉簡,是枚圖簡。
於野拿起圖簡,神識浸入其中,竟是斑斑點點的星光,足有數百上千,並標注了數十個字符,可見靈星、幽星、孤星、囚星等熟悉的名稱。
星圖?
應該是地界星域的星圖,為數眾多的星辰中標注了二十多個名稱,顯然都是有人居住的星體。
這麼一個星圖,沒有方向與方位,僅僅標注名稱,有何用處?
於野依然記下了星圖,收起兩枚玉簡與四把飛劍。星域修士的飛劍並無奇特之處,反倒是夏旬長老的神通法術令他頗為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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