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寧快言快語道:“這小姑娘,生得可真是水靈。”
被徐婉寧誇讚的女官,不是旁人,正是冬卿。
冬卿微微一禮,含笑著道:“多謝夫人誇讚。”
直到小姑娘恭敬的躬身退下,徐婉寧的眼珠子還黏著不放呢,直到在見不到人影,她才轉頭問靜姝道:“這小女官是誰家的閨女,可真是太搶眼了。”
那可曾是被皇後娘娘看中的人,能不搶眼嗎?
靜姝笑著回道:“他父親曾經是薊州節度使,名喚柳寧遠,三年前調回了京中,現在在巡城司任副使。”
徐婉寧恍然道:“原來是甄大人家的女兒,不曾想他柳家一介將門,還能養出這般鐘靈毓秀的閨女來。”
平陽笑道:“你這話說的,咱們家不也是武將世家嗎?怎麼的,武官的女兒就該是粗人了?”
徐婉寧笑笑:“那倒不是,隻是我還真沒見過的武官人家的女兒如這孩子一般的。”
說著,徐婉寧看向靜姝,試探著道:“這麼好的孩子,怎沒送去東宮呢?”
徐婉寧這人是個直性子,便是試探人的話也說不出彎彎繞繞。
平陽看出了徐婉寧的心裡,隻坐在一旁掩嘴偷笑。
靜姝這般細膩的人又哪裡看不出徐婉寧的意思,她也不兜圈子,如實回道:“我原來確實是將她放在東宮做煊哥兒的校書來著,可這孩子性子清冷,不習慣太多人服侍,便將她打發出來了。”
徐婉寧一聽這話,心裡便明白過來了。
可見煊哥兒是沒看中這姑娘了。
巡城司乃守衛京城的重要防護,便是副使也是個從一品的官弦兒,這姑娘出身不低,樣貌性情又出色,若是能入太子的眼,將來便是坐不上後位,位居個妃位也是不在話下的。
徐婉寧忍不住歎息道:“這麼好看的姑娘太子都看不入眼,可還想要什麼樣的呢?”
靜姝笑了笑,回道:“男女之事,講究緣分的,強求不來。”
徐婉寧詫異道:“太子現下已經快到納伺寢的年紀了,難道你還沒張羅著嗎?”
太子的伺寢與權貴人家子弟的通房侍妾是兩回事,太子納伺寢、成婚、選妃,這些不僅是家事,更是國事。
畢竟,這些女子肩負著誕育皇嗣的責任,乾係江山社稷,非同權貴人家可比。
靜姝無奈道:“上次我與煊哥提了一嘴,這孩子竟說不想要伺寢,他性子與夫君是一樣的,既然他不願意,我也沒轍。”
平陽聞言,回道:“便是煊哥不願意,此事恐怕也含糊不過去,莫說禦史台的人,便是禮部那一關,都過不去。”
徐婉寧道:“陛下登基以來,勸諫他擴充後宮的人還少嗎?如今這後宮不也照樣隻有弟妹一人?”
平陽到底是皇家中人,對於這事,自然是比徐婉寧更明白,她回道:“二哥他從前畢竟是一直養在公府的,煊哥兒他可是不一樣的。”
確實是不一樣的。
李陵雖然又明帝和長公主正名,是根正苗紅的趙室嫡子,但他到底不是長於宮廷,又是經曆宮變才登上的皇位,對於一些祖製,他可以不遵守,但對於幼年便被立為太子的煊哥,便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