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帝的詢問,林宇略作沉吟,說道:
“陛下,我認為此舉不妥!”
周雲裳饒有興趣,問道:“哦,理由呢?”
林宇早就打好了腹稿,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
“其一,現在雖說已經平定了夏侯家之亂,可夏侯家一些餘黨,還散布於洛都之中,必須需要大量的兵力,進行鎮壓,防止他們狗急跳牆,再行作亂!”
“此刻,不宜再節外生枝,和上官家發生不必要的摩擦!”
“其二,這次護送上官飛的是紀雲,以及他麾下的一千名黑風鐵騎。自從帝陵一戰後,上官驚濤也不知所蹤,很可能會沿途暗中護送。”
“如果上官家的人執意要走,那勢必會和追兵,產生激烈的衝突。”
“而現在,朝堂不穩,人心惶惶,還遠不如和上官家,撕破臉皮的時候!”
“要不然的話,一旦事態擴大,上官家那邊的家眷,出現死傷情況。大將軍上官雲怒那邊,就會有正當理由,揮師北上。”
“到時候,我們疲敝之師,恐怕很難抵抗,人家的精銳邊軍!”
聽到林宇說得頭頭是道,周雲裳的心頭,就不由的一沉。
其實,這也正是她最為擔心的地方。
上官家,就像是懸浮在她頭頂上的,那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全靠一根細細的長線吊著。
而稍有不慎,這根線就有可能被斬斷。
林宇見周雲裳聽進去了他的話,就又繼續說道:
“陛下,上官家的人,有紀雲率領的黑風鐵騎,以及上官驚濤,這個天級大宗師沿途護送。”
“我們想要留住他們,不但要出動大量的精銳,還必須得出動天級大宗師才行!”
說到這裡,林宇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而是將視線,投向了周雲裳。
此時的周雲裳,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現在他們這邊,一共還有四位天級大宗師。
羅摩神僧自不必提,誰也指揮不了他做事。
而且,他還需要坐鎮於王宮之中,防止那暗鶴老人去而複返。
周雲裳是女帝,自然不可輕易離開洛都。
曹吉祥是太後那邊的人,他已經被暗鶴老人給打成了重傷,肯定會推脫不去。
至於周擎天,倒是非常合適的人選。
可惜,他被暗鶴老人斷了一臂,此時需要養傷。
而且,斷了這條手臂後,他的戰鬥力,也已是大打折扣。根本就不可能,是那上官驚濤的對手。
這也就是說,他們這邊不能,也沒有能力,去將上官家的人追回來。
想到這些,周雲裳心裡就有些窩火,感覺很是憋屈。
見此情景,林宇就又急忙說道:
“陛下,其實這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周雲裳挑了挑眉毛,饒有興趣地問道:
“哦,此話怎講?”
林宇故作高深模樣,說道:“老子在《道德經》所言: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這福禍相依,從表麵上來看,上官家的人離開了洛都,徹底離開了朝廷的掌控,這對於陛下而言,不是什麼好事。”
“可凡事都有兩麵性,如此一來,他們上官家,在朝堂上的力量,就會更大幅度地得以削弱。”
“現在夏侯家已經被滅,獨孤家名存實亡,花家原本就是騎牆派。倘若上官家,再撤離朝堂核心。”
“那麼陛下就可借此機會,收攏各家兵權,整頓整個朝堂,完成中央集權,真正做到令行禁止!”
聽到林宇這麼說,周雲裳那黯然的眼眸裡,總算是浮現出一抹明亮的光芒。
隨後,她就凝視著林宇,問道:
“林宇,既然上官家的人都已經撤離了洛都。那皇貴妃上官嫣然,該當如何處置?”
周雲裳知道,林宇這個狗男人。
已經對上官嫣然動了情,把對方當做是他的女人。
她雖說是風華絕代的女帝。
可畢竟還是一個女人。
而是女人,就很容易吃自己男人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