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敏銳地捕捉到,花四海的表情變化。
知道這個老狐狸,已經想明白了大半的關節,隻需要再稍稍點撥即可。
念及於此,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就又語重心長地說道:
“花國公,這原本黃河水患,造成百萬災民流離失所。如今又禍不單行,夏侯家在這個節骨眼上,搞陰謀作亂,塗炭生靈。”
花四海聽到這裡,心裡就明白,林宇這個饕餮,是在為要銀子做鋪墊,找正當理由呢。
他沒再答話,隻是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在聽,示意林宇繼續說下去。
林宇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繼續娓娓道來。
“想必您也知道,國庫空虛,老鼠進去溜達一圈,都氣得直搖頭。這俗話說得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陛下為此是寢食難安啊!”
“晚上都輾轉反側睡不著覺,有時候都到了三更天,都還未入眠呢!”
對於這些話,林宇可是一點都沒撒謊。
國庫空虛,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而且,也已經不是,這一時半會了。
畢竟,夏侯霸掌管戶部,有他們家這個超級碩鼠,日夜不停地朝家裡搬運錢糧。
國庫要是不空虛,那才是怪事呢?
女帝周雲裳輾轉反側,到了三更天,還沒有睡著覺,他更是一點水分都沒摻。
畢竟,他當時就在現場,抱著女帝貼身鏖戰呢!
輾轉反側,那是在解鎖新的姿勢。
至於當時,女帝有沒有在憂國憂民,林宇就不知道了。
隻記得她一直在喊:“啊·不要~停,啊·不要~停……”。
聞弦歌而知雅意!
花四海聽懂了林宇話裡的弦外之音,急忙說道:
“我花家願為陛下分憂解難,拿出一百萬兩,賑濟災民,修繕被焚燒的宮殿,房屋!”
林宇沒回答,隻是皺了皺眉頭。
而且,幅度還很大。
生怕花四海看不到一樣。
花四海心裡了然。
他狠狠心,咬咬牙,攤開一隻手掌,說道:“再加五十萬兩!”
林宇還是沒答話,不過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
花四海見林宇的胃口如此之大,心下一橫,咬著後槽牙,伸出兩根手指頭。
“二百萬兩,再額外拿出二十萬兩,給林公公喝茶!”
聽到這裡,林宇緊皺的眉頭,這才完全舒展開來。
“花國公,你如此大善之舉,足以感天動地啊,我替陛下還有大周的百萬子民,對你表達最真誠的謝意!”
林宇說完,還衝著花國公躬身,畢恭畢敬的行了個90度的大禮。
聽到林宇的誇讚,花四海這才如釋重負,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心想終於把這個饕餮給喂飽了,雖說花了220萬銀子,可隻要能夠幫花家度過這一難關,也算是物超所值。
然而,他慶幸得有點早了。
林宇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還沒放到肚子裡的心,就再次懸了起來。
“對了,花國公,我最近還聽到一個,空穴來風的傳言,不知道是否屬實,還要請您幫忙甄彆一下!”
花四海心頭一驚,問道:“林公公,你聽到了什麼傳言?”
林宇笑嗬嗬地說道:“我聽說,夏侯霸想要把小女兒夏侯柔,許配給令公子花有德,兩家共結秦晉之好,可有此事?”
花四海的一顆心,砰砰直跳。
他愣了一下神後,就連連搖頭。
“絕無此事,還請林公公,在陛
說話時,他就拿出一遝銀票,直接塞到了林宇的衣袖裡。
林宇用眼角餘光,瞥了一下銀票的數額。
才不過區區十萬兩而已。
為了保女兒,你花了二百二十萬兩。
結果,到了兒子這裡,連個零頭都不帶。
這兒子撿來的吧?
“花國公,這一切都好說。隻不過,影衛那邊盯得緊,凡是夏侯家的餘黨,都是寧殺錯,勿放過啊!”
“更何況,你們這還是姻親關係,實在是讓我有點難做啊!”
“寧殺錯,勿放過”這六個字,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花四海的胸膛之上,讓他幾欲窒息。
他翻箱倒櫃,取出一遝地契,塞了過去。
“林公公,這是我們花家,在南街那邊,幾家店鋪的地契。”
“是之前從夏侯家那裡,花高價購買所得,現在也一並交給你來處理!”
聽到這是店鋪的地契,林宇直接就眼前一亮。
他故作為難的說道:
“花國公,你這是做什麼,我一個太監而已,常年居住在宮裡,要這店鋪何用?”
林宇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故意把袖袍撐得很大。
生怕花國公老眼昏花,塞不進去一樣。
花國公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就將那商鋪的地契,投入了饕餮的傾盆大口之中。
花國公不再塞銀票,而改為地契。
這說明,地主家已經沒有餘糧了。
再繼續壓榨下去,會落得一個貪得無厭的壞名聲,反而不美。
於是乎,林宇也就適可而止,還象征性地打了個飽嗝。
以此來表示,自己這次吃飽了。
“花國公,你放心吧,對於這些空穴來風的謠言,我們會予以堅決的打擊。”
“雖說那夏侯霸,想要將小女兒夏侯柔嫁給令公子,純粹就是籠絡你們花家的手段。”
“不過,卻被花國公您,給嚴詞拒絕,堅決不與之沆瀣一氣,同流合汙!”
花國公:“……”
我的表現,有這麼優秀嗎?
當初夏侯霸,的確在私底下,向他提及過此事。
他當時雖說沒有直接答應,可也不敢拒絕,隻是含糊其辭地敷衍了過去。
林宇這廝果然是巧舌如簧吧!
要是不把他這個饕餮喂飽,就算是白的,他也能給你說成黑的。
念及於此,花四海就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堆著笑臉說道:
“那就有勞林公公了!”
“對了,林公公,影衛那邊不會再來找麻煩吧?”
林宇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