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侯柔”這個名字,林宇心頭不由的微微一驚。
“夏侯柔在哪呢,帶我去見她!”
胡蝶點了點頭,就領著林宇,朝裡麵的房間走去。
此時的夏侯柔,和前些時日相比,已經明顯消瘦了下來。
眼睛裡也沒了往日的靈氣,甚至還布滿了血絲,看著非常的憔悴。
當房門開啟時,她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白兔,猛地回頭去看。
看到進門的那個人,是林宇時。
瞳孔裡宛若經曆地震一樣,裡麵滿是複雜的漣漪。
林宇看了一眼身邊的胡蝶,說道:“胡蝶,你先去外麵等我吧,我有一些話,和夏侯大小姐說!”
胡蝶聽得直撇嘴,心想你一個太監,還能有什麼私密話,是我不方便聽的嘛?
“林宇,她可是夏侯霸的親生女兒!”
胡蝶還是擔心,夏侯柔會突然對林宇出手,報殺父之仇,就趕緊提醒了一句。
林宇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沒事的,她不會傷害我,也傷害不了我!”
胡蝶見林宇說的如此篤定,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然後,就起身離開。
還隨手關上了房門。
不過,她並未離開,依舊在旁邊守著。
同時,一隻手還緊緊地握在劍柄之上。
隻要裡麵稍有動靜,她就會在第一時間衝進去,保護林宇的安全。
……
房間裡,林宇和夏侯柔,相對而立。
氣氛多少顯得有些尷尬。
畢竟,不管怎麼說,那夏侯柔的父親夏侯霸,都是被林宇親手斬殺。
現如今,他們兩個的地位,已經來了個180度的對調。
林宇不再是那個,需要她去保護的小刺客。
而她也已經不是那個,刁蠻任性的夏侯家大小姐。
林宇見場麵有些尷尬,就微微一笑,主動打破了沉默。
“夏侯小姐,多日不見,彆來無恙啊!”
夏侯柔沒答話,隻是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林宇看。
看著看著,她的嘴角之上,就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嗬嗬,我該稱呼你為血手人屠林立恒,還是大內總管林公公呢?”
血手人屠林立恒,這是林宇初見夏侯柔時,告訴她的馬甲。
林宇說道:“都可以,我姓林,單名一個宇字,字立恒。血手人屠是我在江湖上的外號,大內總管是我的身份!”
胡蝶:“……”
她稍定心神,就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林宇,問道:
“我是謀逆主犯夏侯霸的女兒,你想如何處置我?”
“是直接關入天牢,秋後問斬?”
“還是打入教坊司,淪為官妓?”
“說到“官妓”兩個字時,夏侯柔的嬌軀,就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倘若林宇有意將她打入教坊司,那麼她會當場自我了斷。
對她而言,與其成為被無數男人,褻玩的妓女。
還不如一死了之。
至少,還可以保住清白之身。
林宇搖了搖頭,說道:“夏侯柔,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救我一命!”
“現在的情況,你和花有德婚約,也肯定不會再作數了,我就不幫你殺他了。”
“這樣吧,我直接放了你,一命換一命。從此之後,我們兩不相欠!”
聽到林宇說兩不相欠,夏侯柔的情緒,就明顯有些激動。
“林宇,你殺了我爹,害我從一位國公家的大小姐,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卻告訴我,兩不相欠?”
林宇直視著夏侯柔,也不甘示弱,怒聲回懟道:
“夏侯柔,你爹陰謀叛亂,害得無數人家破人亡,他的死,都是咎由自取!”
“人作孽,猶可活。天作孽,不可活。他執意找死,怪不得任何人!”
“而且,你爹夏侯霸,還有你那個表哥周喆,三番五次想要殺我,你看不到嗎?”
夏侯柔被林宇這麼一吼,整個人都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瞬間就蔫在了那裡。
她櫻桃小嘴微微張開,想要說些反駁的話。
可卻始終一個字,都沒有吐出口。
其實,她心裡也非常清楚。
這件事情,真的怪不得林宇!
隻不過……
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親手陣斬夏侯霸!
林宇看了一眼夏侯柔的表情,語氣稍稍緩和一些,說道:
“至於你現在的處境,我很抱歉。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你的性命,送你離開洛都!”
聽到林宇要送自己離開洛都,夏侯柔的嬌軀微微一顫。
“你真的要放我走?”
林宇點了點頭,說道:“嗯,你救了我一命,我也還你一命!”
夏侯柔愣了一下神,就淒然苦笑。
“嗬嗬,我現在已經沒家了。”
“如今外麵又是兵荒馬亂,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