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統領,李校尉,你們兩個應該都是出身寒門吧?”
聽到“寒門”這兩個字,不管是秦霜,還是李典,都麵露自卑神色。
在那些世家大族麵前,他們這寒門子弟,永遠都是低人一等。
無論是統兵能力,還是個人武力,這秦霜都要遠在獨孤重木,甚至是之前的大統領花鐵乾之上。
可就是因為出身的緣故,他也隻能屈居為副統領。
而且,他這個副統領,也僅僅隻是名義上的。
早已被獨孤重木給完全架空,並沒有多少實權。
看到秦霜和李典臉上,所流露出的自卑表情,林宇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勉勵道:
“出身卑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
聽到林宇這句話,秦霜和李典,相互對視一眼,都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既視感。
就連林宇的身影,他們的眼裡,都變得高大偉岸起來。
秦霜猶豫了一下,說道:“林總管,末將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典似乎明白,這秦霜要說什麼,就趕緊拽了一下他的胳膊。
林宇看出李典的顧忌所在,他淡然一笑,投去鼓勵的眼神,說道:
“但講無妨!”
“不管你說的是對,還是錯。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本總管絕不會往外吐露一個字!”
聽到林宇給的承諾,秦霜也就不顧李典的勸阻,直接就“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林總管,請您勸說陛下,收回任命獨孤重木為大統領的詔書!”
林宇挑了挑眉毛,問道:“為何?”
秦霜指著不遠處,充滿淫聲亂語的營帳,說道:
“林總管,你也看到了。這獨孤重木,枉顧軍中法紀,肆意妄為,如此行事,如何才能服眾?”
林宇不動聲色的說道:“秦統領,如果僅僅隻有這一件事情,也隻能算是小節有虧而已,不算什麼大的問題!”
秦霜說:“這獨孤重木屍位素餐,聯合手底下的將官,吃了不小萬人的空餉!”
“南營一共滿編是36000個名額,而實際上,卻不足萬人,而且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弱病殘。”
“就連陛下給那些死難將士的撫恤金,其中絕大部分,也都進了獨孤重木他們的口袋裡。”
聽到此言,林宇的表情,就不由的微微一沉。
他雖說早就知道,南營這邊吃空餉現象很是嚴重。
可萬萬沒想到,竟然嚴重到這種程度。
整整虧空了三分之二還要多。
而且這獨孤重木,竟然還膽大妄為,連那些將士用性命換來的撫恤金,都要進行克扣。
簡直不可饒恕!
不過,林宇這心頭雖說滿腔憤怒,表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秦霜,你可有證據,誣告上官,罪名可不輕哦!”
看著林宇那猶如出鞘利刃般的眼眸,秦霜心頭一陣凜然。
“有證據,我有賬薄,每一筆入賬和支出,都記得清清楚楚!”
“林總管若是不信,可以一一查證,便知真假!”
林宇問:“賬薄在哪?”
看著林宇那堅毅的表情,秦霜猶豫了一下,似乎是下定決心,就從貼身衣物裡,取出一本賬薄遞了過去。
林宇伸手接了過來,大致翻看了一下。
“秦統領,你這麼信任於我,就不怕我和那獨孤重木,也是一夥的嗎?”
“你可知道,就在今天早上那獨孤重木,還偷偷的塞給我五萬兩銀票呢?”
說話時,林宇還將獨孤重木,塞給自己的五萬兩銀票,給取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的秦霜和李典,表情都不由的一驚。
過了一會,秦霜稍定心神,說道:“林總管曾經說過,願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我不相信,有如此遠大誌向的人,會和獨孤重木那等蛀蟲,沆壑一氣,同流合汙!”
林宇看著這秦霜堅定的眼神,就笑著問道:“秦霜,那如果不讓獨孤重木,來接任這大統領一職,你覺得誰最為合適,是你嗎?”
聽到林宇這句問話,獨孤重木心頭就不由的咯噔。
他連連搖頭,急忙解釋道:“我從來都沒這麼想過,還請林總管明察!”
林宇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你們覺得,我來做這南營的大統領,會不會比那獨孤重木好上一些?”
聽到林宇這句問話,秦霜和李典,都不禁有些傻眼。
愣了好大一會,他們這才開口說道:
“林總管,你沒開玩笑吧?古以來,可從來都沒有宦官掌兵的先例!”
林宇淡然一笑,說道:“既然自古以來,都沒有這個先例,那我就來做這個先例!”
“你們隻要回答我,我和獨孤重木兩個人,非得選一位,做這南營大統領,你們會選誰?”
秦霜和李典對視了一眼,表情都顯得很是驚詫。
一陣沉默過後,秦霜開口說道:“如果非得選一人的話,我選林總管,擔任這南營大統領!”
李典也下定決心,說道:“我也選林總管!”
林宇拍了拍手,笑著說道:“很好!”
說完,他就朝遠處,還在亮著燭火的營帳看了一眼。
獨孤重木還真坐著他大統領的春秋美夢,在兩個侍妾身上,賣力的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