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讓林宇為南營大統領,並率領大軍去平定黃河道匪患的消息。
立即就不脛而走,從洛都傳到了黃河道。
臨行前,林宇就又進了宮。
麵見女帝周雲裳,商議平定匪患事宜。
而與此同時:
禁軍統領周破軍,也去麵見了他的老父親周擎天。
“父親,你傷勢如何?”
周擎天看著自己的斷臂,表情有些陰鬱。
他自從被暗鶴老人,給斷了一臂之後,就一直在閉關療傷。
整個人也好像在瞬間蒼老二十歲,變得有些鬱鬱寡歡。
他悵然歎息了一句。
“哎,沒有性命之憂,隻是這手臂再也無法重生!”
“對了,現在朝堂外局勢如何?”
聽到父親的詢問,周破軍就將自從夏侯家兵變以來,所發生的事情,都仔細講述了一遍。
周擎天聽到兒子,提及到林宇這個太監時,心中多有不忿。
“破軍,你和林宇有過衝突嗎?”
周破軍說:“沒什麼實際衝突,我就看他不順眼。”
“陛下也是昏聵,竟然讓林宇一個太監去掌兵,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外人笑我們大周,沒有男人嗎?”
“而且,林宇他還不自量力,竟然當著朝堂之上,叱罵袞袞諸公為衣冠禽獸。”
“還大言不慚,立下軍令狀,說是隻用一年時間,就能將南營那群羸弱不堪的烏合之眾,訓練成堪比我們禁軍的精銳之師。”
“爹,你說這林宇,如此大言不慚,是不是很可笑?”
不過,周擎天卻沒有,如同周破軍想的那樣附和於他。
而是隨口問了一句。
“破軍,你覺得那林宇,很愚蠢嗎?”
聽到父親冷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這讓周破軍顯得有些懵。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關於林宇的一些事跡。
此人雖說很是張狂,可智商絕對夠用。
不但不愚蠢,而且還很聰明。
念及於此,他就搖了搖頭。
周擎天說:“既然林宇並非愚蠢之人,那麼他敢立下軍令狀,拿自己的腦袋當賭注,就肯定有著自己的打算!”
聽到父親的話,周破軍也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爹,你覺得林宇,真的能在一年之內,將一個羸弱不堪的南營,訓練成比肩禁軍的精銳嗎?”
“哪怕是孫武,白起在世,也沒法做到這些吧?”
說真心話,周擎天也不太相信,林宇可以做到這一點。
可一個聰明人,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立下軍令狀,那就肯定有所依仗。
至於這依仗是什麼,他一時半會,也猜不出來。
難道是陛下嗎?
念及於此,他腦海裡就又浮現出,帝陵之戰的畫麵。
當時,他就已經看了出來。
現在坐在未央宮的那位,肯定不是周雲龍。
十有八九,是其一母同胞的妹妹。
那位因為紫薇犯衝,被視作不祥之兆,剛出生就被送出宮外,生死不明的周雲裳。
當時,大周王室危在旦夕。
而周雲裳又已經成為,貨真價實的天級大宗師。
誰也不能再輕易動她。
在他看來,太後應該也是知道這些。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這才選擇隱瞞下來,裝作什麼都沒察覺。
周破軍見自家父親陷入沉思,就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爹!”
周擎天的思緒,被拉回到現實中來。
“破軍,你覺得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破軍想了想,說道:“陛下英明神武,不過行事卻非常怪異,讓人琢磨不透!”
“就比如說太監掌兵吧,這可是自從三皇五帝以來,都沒有的先例。”
“而陛下卻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不顧朝堂反對,硬生生的將林宇這個太監,給扶持到南營大統領的位置上。”
每每說到這裡,他都會顯得很是氣憤。
周擎天問:“破軍,那你可知道,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周破軍聞言一愣。
因為他還真得就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他畢竟是禁軍的大統領,有些事情一點就透。
“爹,你的意思是說,陛下想要扶持自己的勢力?”
周擎天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現如今,夏侯家已經被滅,雖有餘黨逃出洛都,可短時間內,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來。”
“上官家又主動遠離洛都,據守堯山大營,聽調不聽宣。”
“如今四大柱國裡,也就僅剩下花家和獨孤家。”
“花家是以商賈起家,在朝堂上,原本就沒太大的政治影響力。”
“現如今,花鐵乾已死,他們又喪失了對南營的掌控權,更是元氣大傷,也不足為慮。”
“反觀獨孤家,卻已是尾大不掉。在洛都的政治影響力,已經不亞於巔峰時期的夏侯家。”
“更何況,太後也是他們獨孤家的人……”
聽到這裡,周破軍就滿臉疑惑,說道:
“爹,這太後雖說是獨孤家的人。可一旦獨孤家和陛下起了衝突,她肯定還是站在自己兒子這邊,絕不會去幫娘家人。”
聽到兒子這句話,周擎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因為兒子說的沒錯。
太後肯定會站在自己兒子這邊。
可問題是,現如今未央宮的那位陛下,並非太後的兒子啊!
對於這些秘密,周擎天覺得還不能告訴兒子。
以免惹禍上身!
“此話不假,可也不能任憑獨孤家坐大。到時候沒了製衡,我們大周的江山,很可能會就此傾覆!”
周破軍聞言大驚。
“獨孤家他們怎麼敢?”
周擎天說:“獨孤家他們現在是不敢,可要是再讓他們進一步坐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