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宇這句話,夏侯柔的神情,就不由的一陣凜然。
她並未直接回答林宇的問題,而是緊咬嘴唇,問道:
“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林宇搖了搖頭,說道:“這倒不是,隻是來詢問一下你的意見而已!”
夏侯柔咬著嘴唇,說道:“哼,我看你就是想要趕我走!”
“不過,這也不怪你。我現在是罪臣之女,是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累贅……”
說到這裡時,她的眼圈就有些泛紅,似有淚花閃爍。
林宇最怕女孩子哭了,頓時間就感覺有些頭大。
他在裡麵站定了一會,就轉身走出了營帳。
胡蝶看了一眼夏侯柔,又看了一眼林宇的背影。
她稍作猶豫,也就追了出去。
“林宇,現在兵荒馬亂,匪患叢生。夏侯柔她沒有半點野外生存能力,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返回到關中去。”
林宇仰望星空,漫不經心的問道:
“胡蝶,那你說,該如何安置夏侯柔?”
“一直讓她跟著我,也不是長久之計!”
胡蝶一時間,也沒什麼好的法子來。
“實在不行,我就護送她回關中!”
林宇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洛都那邊必須得有人盯著才行!”
“其他信得過的人,沒有這個能力。有這個能力的人,我又信不過!”
胡蝶沉吟良久,也想不出來兩全之策,就悵然歎息了一句。
“哎,一切都是命,看夏侯柔如何選擇吧!”
一陣歎息過後,胡蝶的耳朵,就微微一動。
“有部隊連夜離開?”
林宇對於胡蝶,倒也非常信任。
因此,也就沒有瞞她。
“嗯,這是我給王閻他們準備的一把尖刀,關鍵時刻,會直接將其捅個透心涼!”..
聽到林宇說的胸有成竹,月光之下,胡蝶眼眸流轉,顯得有些驚詫。
“這麼說來,你已經有法子,來平定以王閻為首的黃河道匪徒了?”
林宇淡然一笑,說道:“嗯,也不是什麼好的法子,無非就是瞞天過海,千裡奔襲,出其不意,直搗黃龍罷了!”
胡蝶不懂軍事,她之前還著實為林宇捏了一把冷汗。
現在看他成竹在胸,這懸著的心,也就放回到肚子裡去。
“你有平亂的法子就好!”
倏忽!
寒風乍起!
林宇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
“天冷了,時間也不早了,胡蝶你回去休息吧!”
胡蝶點了點頭,說道:“嗯,你也是!”
兩個人對視一眼,也就返回了各自的營帳而去。
……
翌日,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秋雨。
林宇以雨天路滑為由,又在白馬驛耽擱了一天。
第三天,好不容易放了晴。
林宇這才命令部隊開拔,不過行軍速度堪比蝸牛。
一天時間,也不過走了二三十裡而已。
從白馬驛到孟津郡,不過三百裡的路程。
林宇親率的南營大軍,整整走了十天才算趕到。
看到林宇如此延誤軍機,那些知兵的將領,都頗有微詞。
認為他這是怯戰,才故意拖延。
可對此,林宇也不做任何解釋。
任憑他們去說。
白天錘有些看不下去了,就主動找林宇請纓。
要把那些抱怨的將士,全都抓起來,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不過,卻被林宇給拒絕了。
“大錘,這嘴巴長在彆人的身上,誰愛說就讓誰去說!”
白天錘說:“統領,可要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影響士氣啊?”
“我們這南營,大部分都是補充過來的新兵,士氣很容易受到影響。”
林宇對此,卻是不以為然。
事實上,他也沒指望這群剛剛集訓半個月的新兵,去平定黃河道的水匪。
在他看來,除了白銀軍團和黃金軍團,還算有點戰鬥力之外。
像黑鐵軍團和青銅軍團,戰鬥力還則都是渣渣,比山賊土匪,那群烏合之眾強不了多少。
打順風局還可以。
可一旦逆風局,那就隨時都有可能全線崩潰。
以王閻為首的黃河道水匪,在當地猥瑣發育多年,占據地利優勢。
因此,若是正麵硬剛的話,必定會死傷慘重。
要是一不小心,再中個埋伏啥的,搞不好還有可能全軍覆沒。
也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林宇才將全部的黃金軍團和部分白銀軍團,給抽調出去。
水路並進,形成兩把鋒利的彎刀,直插水匪的心臟。
一旦那邊取得上風,林宇則帶領南營主力,出孟津渡口,全線壓上。
畢其功於一役,徹底清剿匪患。
當然了,這也隻是林宇目前的想法而已。
戰場局勢,千變萬化。
鬼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出現突發意外?